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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燎原灼一人心君向若向更深处走去,越往深处,那些灵兽灵植就越美。绕过层层阻挡的蓝色森林,一袭红衣闯入了眼底。红色衣摆铺展在蓝色的草地上,像一把灼灼火焰,带着燎原之势,要燃尽这森林泉水。那着曳地红衣的女子,身姿窈窕,黑发如瀑。她缓缓转过身来,皮肤洁白如雪,两弯柳叶眉,一双剪水眸,眼尾上扬,嘴角噙着笑意。这容颜妖治明艳,与胜火红衣相得益彰,像牡丹花开,海棠不眠。这把烈火该是燃在天边、永不熄灭的。她站在那里,美得让周围一切的生灵都黯然失色。——霍清允!君向若有些惊讶,但下一幕更让他睁大了眼睛。温行舟从后面抱住了她,低下头,啃着她雪白纤细的脖子,手向她的衣服里探去。如雷轰顶!君向若连连后退,他觉得外面那些横行恣意的怨灵恶鬼都没有眼前这一幕来得惊悚。一只手突然遮住了他的眼睛,温行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兄还是别看的好。”魂体形态的温行舟飘到了他的对面,一手缓缓握拳,周围的景象便被魔气腐蚀殆尽。“你……你居然臆想霍清允……”君向若心下巨震。以前这人总是盯着霍清允,他从来只当是孺慕之情,没想到……“那时你还那么小……你……”温行舟笑着,把食指竖着放在了自己的嘴上,“这不重要。”“这个女人,就应该是我的东西,玩物而已。”温行舟向后飘远了几分,他周身的魔气随着他飘动,“败魂宗也该是我的。而不是你的。”君向若想上去给他一拳,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可惜她死了。”温行舟就像怜悯一只蝼蚁,“我本以为你会是她的替死鬼,以为她还能回来,让我玩玩。可惜啊。不过也没什么,我总归会腻的,她总归要死的。”君向若有些犯恶心了。“就像那些好看的生灵,我玩腻了,就该被我杀死。可惜了当年的冰骨鹿,那么好看,多想亲手杀了它啊。”温行舟双目赤红,笑的阴森森的。这是什么怪嗜好。君向若突然想起了——七岁的温行舟捧着被撕成两半的玉蝶,哭得稀里哗啦,说自己想为它捋一捋翅膀,不小心撕坏了它。抱着被毒死的丹莹鸟,哭着说都怪自己,没有把那才调制的毒药藏好被它误吃了去。也是哭着把因缺水而渴死的飞羽银鱼埋进土里,怪自己睡着了打翻了鱼盆而全然不觉。……原来都是他刻意为之。君向若想象着他笑着把砚台扔下去,砸得古玉盆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支离破碎,锦鲤在地上摆动,他就看着它们渴死。想象着他把金丝镂空的灯罩捏得变形,把金丝插进人鱼烛里。把楠木书架上珍贵的铁铂一片片抠下来,看着书架散落一地,心满意足。……“现在该你了呢,我的好哥哥。”温行舟歪头看着他。飘向了半空中,向前挥了一下手。周围那些横冲直撞的游魂便像突然醒来了一样,卷着魔气突然向他围了过来!君向若拿出了“定风波”,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将所有的魔气统统吸了进去!游魂尖叫着四散分逃。“周濯的定风波居然在你那里。”温行舟笑了起来,“是我的了。”玄武的魔气太强了,定风波吸不了,如今温行舟的魔气,绰绰有余。君向若冷笑。温行舟笑着再次挥手,逃走的游魂卷土重来,铺天盖地,把君向若围得死死的。密不透风,一片黑暗。君向若祭出了挽天河,甩出一片剑气,剑气霸道凛冽,回旋着冲向温行舟,温行舟驾起一面魔气,退了几里才堪堪挡住,嘴角溢血。在一片漆黑中,一道蓝色的光硬生生劈出了一条路来!君向若顺着路,冲过去,狠狠地给了温行舟一拳,把他打得落在下面的荒原上,轰然巨响!“你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君向若胸口起伏着,气得可以。简直变态得彻底!“你凭什么说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有宗主玉了不起了?作威作福,看得我恶心!”温行舟坐在坑里,擦了擦嘴角的血。“拜谁所赐呢?”君向若眯着眼看他。“怪你自己不得人心!”温行舟大笑着,“哈哈哈哈哈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吧。”“是我呀,给他们编了好多关于你的故事,栩栩如生,简直每个细节都详尽了,绝对够恶心他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灵魂态的温行舟站起身来,“看来我真是有份啊。荣幸至极。”“你!”君向若这才回想起了那些厌恶的眼神。他又给了温行舟一拳。“生气吗?想杀了我吗?哈哈哈哈哈哈!”温行舟被打得鼻青脸肿仍然契而不舍地讲着当年他编的故事。“我给净明师弟说啊,说大师兄说你根骨烂到极致,给你一间屋子的魔气你也只能挤出绿豆大小的灵力,也好意思来败魂宗,是养的饭桶吗?”“还有思远师弟啊,我就告诉他,你说他那娘炮样就是欠cao哈哈哈哈哈他居然哭了!那个死娘炮。”“对了,还记得喜欢你的欣儿师妹吧!我就说师兄让我转告你,就你这sao包妓·女样也配得上他?你就该被千人骑万人跨!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真没看到她的表情。”“还有还有……”他越说越过分。简直不堪入耳!就在这时,一道巨大雷霆光晕从远处直直砍向了温行舟。君向若下意识地举起了挽天河,挡了下来。两道灵力相冲,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灵力爆破,一片白光!罡风四溢!掀得周围数以万计的游魂被直接撕碎!魔气也全然轰破!那灵力太过霸道了,君向若的手臂震发疼,银色的衣服上浸出了血,顺着银丝暗纹爬了半身。身旁的温行舟竟也烟消云散了,君向若这才发现,这个“温行舟”不过是一道灵魂态的残影,打了他,真的温行舟也不会疼的。烟消云散后,对面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阴沉着脸,周身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君向若。”低沉的嗓音压抑着怒意,把他的心也揪了起来。寒云深气得发抖,一掌拍碎了荒原上的一块巨石!碎石飞溅!其声震耳!君向若居然还替那个畜生挡去了他的攻击,幸好他刚才那道剑光没有用尽全力,不然君向若现在……可不止半身染血了。光是想一想他心里就疼得厉害。可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