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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只见许景行已经认真将军服衬衫前的胸标摘下来,暂时搁置到一旁,背梁挺直地看着他,眸底一如既往的坚毅中,浸满风雨。“许叔?”沈子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对不起。”却见他眉心微蹙,沉声开口。随后在沈子契震惊的目光中,曲膝跪了下来。“许,许叔!?”沈子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实在搞不明白眼下什么情况。“你这些年恨的人,其实应该是我。”许景行说着抬头,专注看向沈子契,字字清晰道:“我才是害了你母亲的人。”“……”沈子契神情更加茫然,只是听对方提起沈mama,心下钝痛间,脱口问道,“您在说什么?”“十二年前,绑匪给你父亲打的那个电话,实际上,他不知道。”“……”沈子契闻言心下一凛,隐约觉得抓住什么,却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许景行嗓音低沉,带着艰难但又笃定的涩哑,给他讲了一个注定半生活在罪责中的人,心中深深埋藏见不得一丝光亮的往事。——沈子契一直以为许景行是在成为他爷爷的参谋之后才与沈明秋相识,却原来,早在许景行还是个愣头青,才考上军校那一年,就第一次见到还未满三十却已经成为军区核心研究员的沈明秋,回到母校的一次演讲。从穷乡僻壤的小山沟考进国防大学,许景行看到演讲台上那年纪轻轻已然学识渊博,一身儒雅气息又挺拔俊朗的沈明秋,眼里便再放不下其他。自那之后,沈明秋就是他平平仄仄的人生中最崇拜的神祇,也是除了心中最初的坚定信仰之外,让他咬牙一步步从众多精英中脱颖而出的独一无二力量。而他原本只盼望自己可以优秀如沈明秋,却没想到天缘巧合,他正好被分到沈峥嵘身边,成为了沈峥嵘的参谋之一。自然,那时的沈明秋对他毫无印象,他在早已成家的沈明秋面前,也从未流露过丝毫不该有的心思。年复一年间,他能偶尔看着他,可以利用职务之外的时间近水楼台地为沈家做些什么,便已非常满足。却没料到,这种微妙的平衡,只持续到沈mama遭遇绑架那一日。与沈峥嵘共事多年,许景行当然早就对沈明秋的研究院略知一二,他也知道这大千世界,总有人会依靠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力量为非作歹,而沈明秋整日废寝忘食泡在研究院,便是要努力比那一群不法之徒对宇宙未知力量掌握得更加彻底。那一日,沈明秋接到紧急任务匆匆赶去研究院,手机落在餐桌上,当许景行看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屏幕上不断显示的沈mama。他接起来,也只是想告知她,沈明秋去了研究院,手机不在身边。结果对方是绑匪。而那次绑架案对外宣称绑匪的目的是为谋财,包括沈子契也只得知这一说法,但是,那时许景行接起电话,被对方误当作沈明秋,他是知道的,绑匪一定要沈明秋亲自到现场才放人,是在针对沈明秋的任务。许景行不晓得沈明秋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可按照沈明秋离开时的表现来看,他可以确定,那必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沈明秋不能离开,他可以帮他解决的。这是他挂断电话后的唯一想法。很久之后,他再回想起来,都恨不能一枪崩了当时的自己。可他当时自以为是,想到军区的电话都是被监控的,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与其让沈明秋做抉择,不如他去将沈mama救出来。而也确实,起初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与警方埋伏在绑匪所要求的地点周围,几乎没怎么费力便将前来对接的一名绑匪抓获,随后又从绑匪口中问出了沈mama的下落,并让绑匪给其同伙假意发送了确认消息。也因前期太过顺利,他在低估绑匪之余,叫来了就在市里读大学的沈子契。沈未晞不在国内,沈峥嵘也在时刻关注研究院的动向,他想着总要叫上一个沈家的人,也可以在解救沈mama后第一时间安抚她的情绪。可就在他内心笃定,带着沈子契赶往现场之时,意外发生了,本被制服的绑匪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骤然挣脱镣铐,就在沈子契进去的前一刻,朝沈mama开了枪。那一声枪响,便成为此后十二年,勇冠三军运筹帷幄的许参谋长,最恐惧的噩梦。梦里他每次看到沈子契绝望抱着沈mama的样子,都犹如烈火焚身,透骨剜心。也让他心中的神邸,再不曾将光芒许给他一寸一毫。沈明秋事后没有骂过他一个字,只在他欲对发疯的沈子契解释之时将他拦下,任由沈子契将满腔悲恸悉数发泄在自己身上,与自己决裂。然后,再没有看过他,与他说过一句话。他们在同一片屋檐下呼吸,同一张桌上吃饭,甚至前些日他坚持给他送饭,但是,他在沈明秋眼里,的确,与空气无异。这该是沈明秋对他最大的惩罚。或许也不能说惩罚,毕竟,人怎么会与空气谈仇怨。“后来你发生那件事,他几夜没有休息,四处都跑遍了,得知还是没有办法,一个人去你母亲的墓地,坐了一天一夜,不停道歉。”“想去看看你,但知道你恨他,就只敢每次沈司令或是你jiejie探视你的时候,在视频里看你几眼。”许景行看着此刻神色早已僵硬的沈子契,停顿半晌,又哑声道:“我其实能猜到,以他的性格,他不对你解释的原因,怕是在用你对他的恨,变相折磨他自己,他仍旧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可确实,都怪我。”许景行说完,看沈子契片刻,见他震惊到未发一言,叹口气,干脆全部说道:“还有一件事。”“你能想象到,他那样一个不论何时何地都斯文儒雅的男人,如何翻土施肥,一遍遍严格打理,亲手种出了这番茄棚?”“对,”迎着沈子契不可置信的视线,许景行点头道,“他就是,你爷爷找来的‘专业人士’。”“你现在,还怪他吗?”“……”沈子契不知道了。他乱极了。这些事,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我与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自责,他一定也不希望,所以你不要多想。”许景行自是看出沈子契轰然崩塌的内心,沉声补充道,“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下午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才好想办法救他出来。”“下午,”却在沈子契沉默之时,另一个已然在睡梦中的软绵绵声音含糊接道:“吃爸爸的奶了,嘿。”许景行:“……”沈子契:“……”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