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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感豁然消失,沈子契几乎能断定,是上面的卦盘终于被修复成功了。果然,不出半分钟便自他下来的方向响起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必是其他队员赶到。他正琢磨如何汇报情况才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眼前却忽地开始模糊,与他不久前意识离体的感觉一样,头昏脑涨过后,他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他自己的身体。借闼结束了。沈子契有那么几秒钟的呆愣,随即动了动僵硬的手臂——却察觉左手的异样触感,他动作一顿,心跳骤然加快,猛地低下头。便见吴泠整个人正安安静静蜷在他的怀里,一只手紧紧拉着他的手,像是睡着了。只不过他一眼便看到自己发僵的掌心上,殷红一片的血痕。再细看过去,才见到吴泠停在他掌心的另一只手上,细瘦的指尖血rou模糊。“……”尽管一百个不愿意相信,他却仍旧一瞬间意识到,吴泠与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如何“写下来”的。而他在心头狠狠触动之下,又看到他身旁的空地上是一块以血绘制的九宫卦图,上面血痕都还没有干,并能清晰看到他一路自兑位走向艮位生门时所遇到的所有状况。果然,他一路顺利,却不代表真的没有凶险,否则其他被困的人也早就都走了出来。他不能完全看懂那些繁复的符号,但他有所听闻,很多精通奇门遁甲的高手可以为人起局,按照起局者所指引的路线方位,可避开一切障碍,再艰难的事情也会有转机。所以他那一路听到的诸多异动,其实都是吴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拼劲尽全力地替他将障碍一一化解。也因此,他才在解局和不停安抚他的过程中,越来越支撑不住,回复越来越迟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用血写下的,他还叫他多与他说说话,给他唱歌,还因为沈明秋而责怪他。真是难受得快要了他的命了。第49章爸爸……抱。沈子契一路将面如白纸的吴泠紧抱着回到住处,虽然有些意外许景行竟仍旧老实在家,却也没心思好奇他见到自己后欲言又止的微妙态度,只急火火找来医生,守在一旁问长问短,坐立不安的模样仿佛在等待媳妇生孩子。事实上,要比生孩子更紧张,因为沈子契不确定寻常的医生是否管用,如果不行,他只能带他去神风局找展云舒。好在那医生仔细检查了几番,脸色虽然凝重,却还算笃定,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如实告诉沈子契,吴泠的大致情况。可以说非常不乐观了。因为吴泠眼下这副样子并不能全部归结于刚才的一时行为,而在于他成年累月所积攒的伤情没能及时处理。他自幼被长期注射性激素,即便性别上看起来已经恢复,但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仅凭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再像正常人一般健全,更别说他后来根本不打算再活下去的自杀自残,包括之后的十几年,他也从来没有重视过自己的身体,导致他现在早已变得单薄不堪,想要彻底调理过来已然不太可能,只能慢慢靠各种补品滋养,兴许可以……不那么短命。而且,最关键的,如果说身体上的伤害还能够利用药物补救,那心理上的,就只能靠他自己。沈子契听到这里时有些恍惚的神情却是一怔。心理上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也知道吴泠有很多小习惯必然和以前经历脱不开关系,可是,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而医生自然不知道吴泠的具体经历,只从吴泠目前身体情形来判断,猜测他也许存在着严重的心理问题。他的许多小习惯其实都算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这些反应可以表现出来,但还有一些,是需要从他生活处事中慢慢体会才能知道的,类似心理学上的创伤性人格。那种不容易显露的,往往是最致命的,因为你不知道你的一句什么无心言语,可能就会让他万劫不复。沈子契闻言更迷糊了,他完全没什么头绪。直到医生又想了想,给了他大概的方向。比如,吴泠是否在涉及某方面的事情会比较盲目执着——这个某方面可能是物件,也或许是一个人,他的态度可能是极度刻薄,也或许是异常卑微,总之就是容易与性格混为一谈而被忽略的反常举动,都需要留心注意。尤其,越觉得理所当然不算什么的细节,越要在意。而如果能找到造成这种现象的准确原因,倒说不定很容易就能够让他从中开解,否则他只会将一切深埋在心底,活在他给自己建造的自认为是对的囚笼里,消耗着他的身体,又像一颗定时炸弹,吃再多名贵的补品都是没有作用的。“……”送走医生后,沈子契默然坐在吴泠身边,无意识捂着他冰凉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他包扎起来的指尖,心情复杂。他仔细想了医生那番话,能想到关于吴泠的反常行为,唯有他一直在毫无底线地迁就自己。沈子契嘴上总忍不住挖苦他,但其实心里是能感觉出来的,吴泠对他似乎有种……让他说不上来的别扭顺从。所以说,难道不只是因为愧疚和千魂煞,他对他的无限包容,还与他的某种心理问题有关?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么想着,沈子契又一阵迷茫,只能为了转移注意力,拿着医生推荐给他的几种配方,叫人送齐食材和药材,在许景行的指导下,亲手炖了一锅——十全大补汤。期间许景行到底问了他关于科研基地响动的事,沈子契自然没法说太多细节,就含糊其辞地表示他只远远看了一会儿,具体情况不明,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屁。沈明秋不可能没事,看当时情况弄不好都容易被治成邪教分子。但是,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已经阻止了他被邪物上身后干出更加无可挽回的事,其他的,只能看他自己。沈子契硬着心肠在许景行面前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没有与他再多做谈论,便端着晾好的一碗大补汤去看吴泠。“……”却一进卧室,意外发现吴泠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沈子契心跳莫名地加快,端着碗的手都微微僵硬,另一手关上门,就杵在原地,和吴泠一对圆溜溜的小鹿眼无声地对视半天。温柔,要对他温柔。他这么告诉自己。他刚才炖大补汤的时候都想好了,毕竟吴泠眼下是个病号,他堂堂大男人,欺负病号不算威风,等给他调理得白白胖胖身强体壮,报复起来也抗揍不是?而他们的包养关系,他看吴泠倒没有十分拒绝,那,那就先这样,大不了他下次可以……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