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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画来,开始卷。※※※※※※※※※※※※※※※※※※※※晏美瞳:喵喵喵喵喵喵喵!(诸位有没有会猫语的翻译一下,我听着像它在跟晏江何说:是你想张淙了吧!)(PS:下一章见面)(再PS:淙淙笔迹大图微博有@拗那一口咸)风驰雨骤,瓢泼滂沱尽管晏江何已经了解到张淙的钱是从哪来的,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去了机场,取好去北京的机票,登机了。晏江何必须见张淙一面,立刻。他有要当面弄清楚的东西。等飞机降落,晏江何折腾一通,从机场出来,直接打车奔了中央美院。在出租车上,晏江何又给张淙拨去个电话,不出意料还是没接。“这个王八蛋。”晏江何咬牙切齿地骂张淙,下车后便站在央美的大门口吹风。现在还没开学,学校里没什么学生。晏江何面无表情,手指尖挨冻,在硬邦的手机钢化膜上连敲带戳,给张淙怼去一条消息:“我在中央美院正门口,给我滚过来。现在,立刻,马上。”一条消息发完,晏江何冷哼一声,抬头瞪央美的大门。校名几个大字挺气派的。在晏江何无从得知的时间里,张淙于这扇门进进出出。晏江何来的也是巧,张淙正好就在学校。晏江何没有等太久。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张淙就从大门里跑了出来。他身上穿着晏江何去年钦点的纯白色长款工装外套。晏江何一直觉得这件衣服特别衬张淙。青春又跋扈,但丝毫不显得轻浮。冷清,同时无比鲜艳扎眼。——这就是他家的混账淙淙。张淙脚下不停,跑得挺快。没几步就蹿到了晏江何眼前站住。他的胸口抑制着起伏,大口喘吸寒气,寡淡的双唇往外喷出温热的白雾。张淙一双眼睛扒在晏江何脸上不动,晏江何与他对视,霎时感到头皮酥麻,总觉得他一个没留意,张淙便能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张淙瘦了。下巴更尖了。眼眶似乎也显得更深了些。他眉骨本就高,一双眼瞳又格外偏黑,目不转睛看过来,漆黑无望,里面包藏的东西太过深邃,能湮灭正午明亮的阳光。正面看清张淙一张脸的瞬间,晏江何的心头狠劲儿咯噔,他此时此刻明白得太清楚——他的确是想张淙了。非常想。一直埋没在孤独和忙碌中的思念,它其实生长堆叠得好高,在顶峰囤积着大片湿漉漉的阴云,摇摇欲坠。这当终于哗啦一下崩溃,风驰雨骤,瓢泼滂沱。晏江何一阵口干,嘴刚刚要张开,张淙却抢他一秒先说话了。张淙的眼角敛上一抹笑意:“哥,我想你了。”“......”似乎有一股刚拧好的小细绳,将晏江何的肝胆轻轻吊了一下。晏江何微微皱起眉,没忍住说:“瘦了。”张淙眼底黯淡,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压低声音问晏江何:“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提这个晏江何就头疼。他一趟风尘仆仆,又搁这杵了半晌,蠢的好像一根活人冰棍。而张淙又开始作妖。他那表情晏江何看着眼珠子都要蹦。张淙那张倒霉相,活像中了十个亿头彩。张淙仿佛被天上的大馅饼砸懵了,他试探着去问,语气里沾了点惊喜,渺小得如同几颗金光星子,撒进浩瀚的黑色苍穹:“你是来找我的?”“废话,不然我找谁?”晏江何看不起他那完犊子样,没好气儿地说,“你还有脸问我?”晏江何:“我倒要问问你,你过年不回家,呆北京有瘾?”张淙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他就站着看晏江何,看他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羽绒服。这件衣服挺厚的。晏江何还戴了一条深灰色的羊毛围巾,折腾半天吹过风,下面的流碎有些乱糟了。张淙往前走近一步,低下头,伸出双手,将晏江何脖子上的围巾拾掇得规整了些。“......”晏江何嘴里的兴师问罪忽然打蔫了,语气也缓下来,“说话。”张淙再看晏江何一眼,竟又一步退回去。他轻声说:“我哪有家。”这句话就像一把大砍刀,正对晏江何的天灵盖,凶狠地劈了下来。晏江何认为,张淙是逼他在央美正门口动手。晏江何的胳膊堪堪擎起来,面对张淙,倒了没能抽下去,他指着张淙:“你少在这儿......”晏江何谇一半哑巴了。张淙突然握了一下晏江何的手。该是张淙一路疯跑过来的原因,他的手掌热乎乎的。张淙蹙起眉心,又飞快捏了捏晏江何的指尖,才松手放下:“冷吗?换个地方吧。”“......”晏江何后槽牙连个儿疼。他真是冤孽积多了,如今终于碰上降头。张淙这半年着实长了不少本事。这混蛋玩意除了能让晏江何大老远坐飞机过来,还能三下五除二便堵得晏江何全身难受,张不开嘴。张淙又说:“你吃饭了吗?”“没。”晏江何心累道,烦得巴不得升天,没稀罕再看张淙。张淙想了想:“那先去吃点东西。走吧。”晏江何于是只能跟着张淙去觅食。其实他现在没什么吃喝心思。晏江何从未古怪至此,似乎嘴不是自己的,脑子不是自己的,心肝肺更不是自己的。一身的零部件都不知是从哪块劳什处胡乱抠搜到一起,凑合拼装的。他有生而来从未活出过这般感觉,这是真正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哥,你等我一下。”张淙突然站住脚,扭头说。晏江何没等应声,张淙两步走向了路口的一家奶茶店。没过几分钟,张淙拿着一杯奶茶回来了。他将手里的奶茶塞给晏江何:“挺热的,拿着暖暖手。”晏江何双手捧住热奶茶,脊椎骨好像直溜溜爬上了一排牙尖的小虫子,边爬边吭哧吭哧啃呲他。两人再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张淙将晏江何领进了一家火锅店。晏江何要坐下的时候,张淙主动拿过他手里的奶茶。奶茶已经不那么热了,温度都传进了晏江何的掌心。晏江何眼睁睁看见,高大的年轻人轻轻歪过头,竟用唇轻描淡写地碰了下装奶茶的纸杯。张淙的黑睫低低垂落,像极了一双没精打采,不愿意起飞的削薄翅膀。动作不过两秒钟,张淙抬起头,飞快抿了下嘴唇,将奶茶杯放在桌上,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根吸管,撕开塑料包装插/进去。张淙将奶茶推去晏江何那边:“不烫了,喝吧,刚刚好。这家的鸳鸯奶茶很好喝。”晏江何没吭声,脱下外套,缓缓坐下去叼吸管。的确甜度适中,入口丝滑。张淙没再管晏江何,招呼过服务生点菜。晏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