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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严肃:“不成,文心远今日古古怪怪的,我非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去拿信了。我后悔方才没听谢陵的话了。“他他他他他……”我吓得都结巴了,两根手指捻着信笺,“他魔障了还是我瞎了?”谢陵从我手里抽走信笺,团吧团吧往地上一扔,拉过我微微发颤的手掌,肯定道:“你没看错,他也没魔障。”我崩溃道:“我又不是姑娘家,他为何要求娶我?”这不是重点。我补充道:“即使我是女儿身,也不会嫁予他啊。”我又不喜欢文心远。谢陵笑了一下,笑意沁入眼底。我一看便知他又要取笑我,可这回我是大错特错,谢陵不仅没笑我,反而同我说了许多骇人听闻的事儿。原来文心远不是第一个上门提亲的男子了!两条眉毛拧在一处,我苦着脸道:“虽说我长得的确更像阿娘,可他们也不能真把我当小师妹啊!”这些个门派子弟真是好生过分,我义愤填膺地同谢陵怒斥了许久,口干舌燥,说无可说,须臾间静默下来。谢陵突兀开口:“阿雪,你可有意中人了?”“没有啊,”我不假思索,下意识反问,“你呢?”“……我有。”我:“?”苍天在上,后土在下,谢陵何时有了心上人,这事我竟一无所知。我再也不是他最爱的师弟了。悲从中来,我多嘴问道:“是哪个门派的师姐啊?”“……还是师兄?”我福至心灵,举一反三。一声闷笑溢出胸腔,谢陵抬手掐住我的脸颊rou,道:“傻阿雪,泥菩萨过江,还有心思管我,我胡说的呢,你信不信?”我就知道。“去去去。”我啐了他一口,斜斜靠在软垫上,无可奈何道:“我得想个法子。”想什么法子?自然是挥剑斩断这些簇烂桃花。谢陵说:“文家小子狗胆包天找到你面前,别挂在心上,今后再无此事发生。”我又不傻,当然晓得爹爹和师兄们都替我挡在前头,可这些杂事因我而起,也只能从我这儿斩断因果。拒绝一个人不太容易,拒绝所有人便是一视同仁了。自那回祠堂立誓后,我又一次站在了先辈牌位面前。我爹听我一言,神情极为复杂,隔了许久才道:“你爹娘并非那食古不化之人,儿啊,你可是有了心上人,碍于……身份地位难以开口,才说这不结亲的话来试探一二?”我:“?”您想得可太离谱了。这话只差明明白白地问我是不是恋慕上了年长我二十岁的有妇之夫!我诚恳否认:“这个真没有。”我爹摸了摸鼻尖,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笑,说:“随你,咱家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老一套,即便是终身不娶,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在此之前,我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挨上我爹一顿痛骂,或是在宗祠跪上三天三夜,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平和的结果。我想我一定是上辈子积福了,才投生常家,做了爹娘的儿子。86.这些话我当然不会复述给江渊听一遍,此时在他面前提文心远那点破事只会让场面愈发尴尬。他一笑置之,只当我说不娶媳妇是少年人的屁话。我急于转移话题:“江大哥,你说那另一个人是……林师兄?”江渊只来及点了点头,厢房紧闭的雕花木门一推而开。“阿雪,我……你怎么在这?!”87.谢陵目光在我和江渊身上迅速游走过,霎时间脸色骤变。我分明听见了他指节错动的脆响,头皮发麻之际,他却忽然平复了下来,仿佛适才的山雨欲来都是我凭空想象。近两年谢陵与三师兄的关系缓和许多,朝着正常师兄弟的方向大步迈进,偏偏和江渊像是前世的冤家,说反感彼此吧不太至于,但始终透着股王不见王的意思。我当惯了和事佬,不料江渊动作更快,淡淡道:“江某有事在身,先走一步。小初,至于方才的疑问,就让谢少侠替你解答罢。”88.江渊走了。如若我没看错,迈出门槛前他还对谢陵笑了一下。但谢陵并没有理他。先前的山雨欲来并非错觉,谢陵大步走到我身前,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颏。劲儿有点大。我本能同他卖乖:“师兄,疼——”不是,为什么江渊突然出现,我要在这儿承受谢陵莫名的怒意啊?谢陵的手指往上挪了半寸,压在了方才被我咬破的嘴唇上,说:“阿雪,这是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不小心磕破了。”掐住下巴的两根手指猛然松开,食指移至左颊,谢陵垂下眼睫:“你脸红了。”……不是罢,原来我的脸皮这么薄的吗?我说:“可能是热的罢。”笑话,我怎会承认是因方才与江渊的乌龙而脸热。“原来如此。”谢陵喉结微动,点了点头,转而用教我练剑的语气道:“闭眼。”我下意识遵从指令闭上了眼睛。好清冽的酒香。好软的触感。什么东西贴在我唇角。65、团圆(三)89.我茫然地将眼睛睁开一小道隙缝,谢陵挺直的鼻梁近在眼前,他的手掌不知何时搁到了我腰侧,往身前紧了紧,含糊道:“不准推开我。”一句粗鄙的俗骂涌到嘴边,谢陵以舌尖抵住唇缝,将我想说的话尽数踢回了腹中。不是他准不准我推开他的问题。他使了这么大的劲儿,即便是我想推开也有心无力!耳根发烫,胸腔中存放之物剧烈跳动,我忍不住把手心贴在谢陵胸口,谢陵松开作乱的唇舌,哑声道:“阿雪,你在做什么?”我诚实作答:“我想听听,你这里是不是也跳得这般快。”谢陵怔了一下,闷声笑着让我去听,“那你听见了吗?”我含含糊糊回答:“……嗯。”他又伺机抱住了我,压抑着情绪问道:“阿雪,你方才为何不推开我?”?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分明是你让我别推开,现在又问我为何,谢陵,你的脑子去了哪里?我回过味来了,必须向他讨要一个说法,沉声反问道:“那你又为何对我做这种事?”“谢四出身江湖,不如世家子弟那般克己复礼,更学不了发乎情止乎礼那一套,我只知若是再犹而不决,我的小阿雪就要跟旁人跑了。”一阵天旋地转,谢陵无耻之尤地将我压在榻边,委委屈屈道:“你莫要着了那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