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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超级持久的哈欠。刚打完,泪眼朦胧中,急诊室的门开了,邵听风被推了出来。看清他的样子,长椅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以为他得了什么重伤。只见邵听风几乎是五花大绑地躺在移动病床上,上身缠着绷带和类似固定器的东西,还吸着氧,打着好几种吊瓶。“这是怎么了?”时祯快步上前询问。“肋骨断了两根,幸好没有大面积感染,情况不严重,其他就是一些软骨组织损伤,还有轻微酒精中毒……”听着是没什么大碍,两人松了口气。医生说完,身后又走来一个护士:“你们给病人办理住院手续吧。”说着,她抽出一些单子,准备递给门外的人。但当看到程斐时,护士动作微微一顿。程斐也愣住了,因为她是负责自己孕期检查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时祯就在旁边,他担心她会不小心说漏嘴。不过护士反应比他还快,立即笑呵呵道:“病人帅,没想到小同学也这么帅。”语气仿佛是第一次见面。时祯接过单子,笑嘻嘻地:“多谢jiejie夸奖,这个我来跑腿吧。”护士上下打量程斐一眼,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权衡两秒,又道:“麻烦也给这位同学挂个号,我看他脸色也不好,建议做个血常规。”时祯一愣,随即点点头:“好的好的,斐斐子,你跟着护士jiejie去吧,好好检查,千万别讳疾忌医,这里交给我!”程斐双手抱拳,迟疑地微微挑眉:“你今晚怎么这么积极?”时祯眼珠子转了转,在他耳边悄声道:“我打算来一场产科医院午夜直播,你懂的。”程斐:“……”原先还觉得时祯来到医院后态度有些古古怪怪,做事也比以前都要主动,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露了什么马脚,现在才知道时祯竟然打这种主意。程斐嘴角抽了抽:“这可是医院,你别乱拍。”“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没分寸了?我会提前跟他们沟通的。”于是,俩人先跟着急诊室推出来的病床,确定邵听风的病房是哪间后,时祯举着手机去医务台办理手续,而程斐则跟着那个护士走,表面上是去体检部,实际中途改去了另一个老地方——不对外公开,专门为他服务的妇产男科科室。主治医生听说他半夜来医院,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从宿舍赶了过来,结果就看到自己的助手在给程斐掖被子。护士见到他后,手指放在唇上:“嘘。”张医生:“小程怎么这时候来医院?”“他舍友跟人打架打断肋骨,来我们这急救。”护士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张医生又问:“那他现在是?”“累了,我刚让他躺上去,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检查他就睡着了。”护士比划着,“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张医生哑然失笑,绕道那窄窄的病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程斐的脸色,皱眉道:“脸色怎么这么差,这孩子是不是又把我的交待给忘了?舍友打架受伤他掺和什么啊,让别人送过来不就行了?都怀孩子了,怎么就不能多爱惜自己呢?”一边絮絮叨叨嘀咕,一边又觉得不放心,于是接上助手准备好的仪器,准备趁他睡觉也要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程斐没能被两人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吵醒,却在冰凉仪器覆上来时,猛然睁开眼睛。医生:“……”程斐:“诶?”“没事,检查一下,你继续睡。”程斐果断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想到什么,咬牙切齿道:“孩子他爸找到了。”医生动作一顿:“啊?在哪?”程斐一字一顿道:“就、在、医、院。”医生看到他因为发怒而倒竖的眉,沉默了好几秒,才不确定地问:“所以……你舍友的肋骨是被你打断的?”程斐:“呵呵,不是。”我他妈倒是想。医生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你少动怒,伤身……”他还没念完医嘱,却听程斐又凉凉道:“不过听完你的建议,我觉得再打断一根也是极好的。”医生:……对不起,他没有提过这种建议。一番检查没有大碍,但又出现了轻微的出血,可能是情绪激动引起的,除此之外孕酮依旧不理想,得等下一个时段的血检再决定要不要进行补充。医生让他就在这间科室好好休息,约定明天再去会一会传说中的孩子他爹。·邵听风醒得不算晚,酒劲过后他就睡得不沉了,一呼一吸间,胸口肋骨一阵阵闷闷的疼。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先是看到白茫茫的天花板,而后才把目光移到床边的人——时祯?邵听风:?时学长,怎么会在这里?时祯反身坐在椅子上,手肘和脑袋都搁在椅子靠背上,脸朝着病床的方向睡得正香,嘴角有不知名液体。他手上拿着的手机屏幕居然还是亮着的,上面是奶油TV的界面,已经下播了,但黑洞洞的直播间还时不时有零星弹幕飘过。邵听风眯了眯眼,看清其中一条:【祯祯你问这么多孕早期的特征干啥?你该不会让女朋友怀了吧】时学长的私生活他没兴趣,于是移开目光,重新落在天花板上,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特地借着酒劲想跟那人说一句潜藏心底很久的话,但……似乎没成功,他被打断了……之后,他还有点印象,他躺在车上,那人在他脑袋上方打电话。然后呢,然后呢?邵听风脑袋一阵抽疼,宿醉让他太阳xue那里突突直跳,但他一声不吭,忍耐着这种令人发疯的难受,仔细回想。他努力掌控自己的记忆,即便是宿醉后。半晌,邵听风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他好像对着程斐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动作,那个他曾经无数次幻想,但从来不敢做的动作。邵听风:“……”完了,那个动作,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后来似乎还说了什么话,但记不清了,只记得雨声中程斐气呼呼的脸,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邵听风看了看身边正在滴落的吊瓶,思考着,如果把它扯下来在自己脖子上缠一圈吊死,程斐会不会消气。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第二个问题,程斐呢?想到这里,邵听风张了张嘴,试图把呼呼大睡的时祯喊醒,却发现这货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寻常声音根本不起效果。无奈之下,邵听风拎起床头柜上一沓纸,往时祯方向扔了过去。“哎呀!!!”时祯应声倒地,迅速惊醒,茫然抬头:“诶诶?生了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