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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车有点破,上面全是划痕。但开车的人丝毫没觉得它掉价,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停在了全市最高端的酒店门口。紧接着,车门缓缓打开,走下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生。邵听风似是感应不到现场紧绷的气氛,一如上次没给秦绅伦任何眼神。他神色淡淡地走到程斐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体检资料袋,很自然地打开后座车门。程斐头也不回,快速坐了进去,砰地关上车门。因为关得太用力,车门上一块斑斑驳驳的漆掉了下来。秦绅伦脸色难看以极。又是他,又是这个小子在破坏自己的好事!而且还开着这么破的车!“邵小公子,”秦绅伦面容扭曲地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我在跟我的人说话,你凭什么带走他?”邵听风动作一顿:“你的人?”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并无波澜,甚至有些缺乏生气。但秦绅伦却莫名觉得脚底板窜起一股的寒意,让他后背发凉,如同上次一样,令人胆寒。可一细看,邵听风眼底清明冷淡,并无异样。为什么,他会从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只听到邵听风极轻的一句话:“离他远点。”他是谁,自然不必说。四个字说得并不重,却让秦绅伦心头一震,背后寒意更甚,仿佛已经有什么危险正在逼近他,威胁着他。可他还没想明白这突然起来的威压,邵听风已经坐回车里,踩下油门。路边有个水坑,刚好带起一团脏水溅到秦绅伦身上。秦绅伦急忙用手挡住,没挡成功,被溅了一身泥点子。他气得浑身颤抖,看着那辆破到不行的车消失在视野中,心头一股名为“嫉妒”的火,越烧越旺。程斐果然是不要他了。他为了躲避自己,甘愿坐在那辆破车上,享受着邵家最没用的废物的庇佑。呵,庇佑。他秦绅伦的人,甘愿被别的男人庇护。秦绅伦喉间一股血腥味,脑袋嗡嗡作响。哪怕舒衣凡结婚那天,他也不曾感到如此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拳头握得嘎吱响,直到舒衣凡上来拉住他,他才勉强回神。“绅伦哥哥,”舒衣凡满脸泫然欲泣的委屈,“你刚才和斐哥哥说了什么,让我等了好久。”秦绅伦有几分心不在焉,随便找了别的说辞敷衍。以往总是善解人意的舒衣凡,这次不知怎的,执意要问他刚才的聊天内容。秦绅伦自然不可能说,只能含糊道:“你别多想,我只是看到小斐病了,多问了几句。”“病了?”舒衣凡咬着下唇,“什么病呀?”“不知道。”秦绅伦根本没心情关心程斐的病,他皱了皱眉,只依稀记得那医疗袋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几个字。刚才没留意那几个字是什么,现在被一提醒,他才意识到不对劲,那似乎是粉色的袋子?只有产科和儿科才会用这种女性化的颜色,程斐的袋子怎么会是那样?·车上,程斐有几分惊魂未定地抱住病例袋,心脏因为后怕,跳得很快。虽然这病例袋设计得简单,字体小,他拿着的时候也刻意挡住了医院的广告标语,但还是担心被秦绅伦看到。——不过回想渣攻刚才的表现,或许并没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就算注意到了,也猜不出真相。南国产科答应过会帮他保密,这点倒不用太担心。但程斐还是懊恼自己的大意,他第一次产检建档,没想到医院会发这么大这么显眼的资料袋,下次去的话,他一定会更小心谨慎。车上有点冷,程斐缩了缩脖子,才把目光投向邵听风。邵听风冷峻的侧颜交错在路边深蓝色的霓虹灯下,显得越发冷淡,他唇部线条比平时更僵硬,似乎在轻微咬着牙关。也不知刚才秦绅伦在车外跟他说了什么,现在邵听风心情明显很差。程斐原本还想试探一下监控录像的事情,见车内气氛如此凝重,他有些开不了口。他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档案袋,塑料材质发出清脆的声响。邵听风没有因为这动静分心丝毫,他目视前方,手始终握在方向盘上。冷脸开出两段路后,车子因为红绿灯的缘故停了下来。他冷不丁出声问:“姓秦的为什么说你是他的人?”程斐没反应过来:“什么?”邵听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姓秦的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说秦渣——秦绅伦?”程斐嫌恶地改口,然后以更嫌弃的语气道,“他又跟你胡言乱语什么了?没关系,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非要说的话,算是仇人吧——啊不,他还没这个资格,不值得我为他费神。”程斐干脆利落撇清关系,还不忘叮嘱:“为了你的身心健康,以后遇到他急得绕道。”叮,绿灯亮了。邵听风却没动,仿佛在消化他的话。“诶,开车呀。”程斐催促一声,他才慢吞吞地踩下油门。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斐的错觉,邵听风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程斐见他不反感自己吐槽渣攻,一时不吐不快,干脆又对秦绅伦人身攻击了好几句,句句嫌恶,恨不得把秦绅伦贬损得一无是处——当然程斐确实是这么认为,他纵横网文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人设这么人神共愤的渣渣。邵听风默默听着,很多他都听不懂,但他没说话,让程斐好好发泄情绪。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松了些。听到程斐形容秦绅伦为人阴险,手段毒辣,让自己不要惹他时,邵听风低低说道:“我不怕他。”程斐:“嗯?”“我不会绕道。”程斐:“……”哎,行吧,青春期的少爷还不知人渣险恶。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原文里渣攻和小炮灰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除了让邵家破产,秦绅伦对邵听风可以说无计可施。而邵听风也不在意自家会不会破产,小炮灰的钱大概已经在上次被邵家卷走了,现在就是名存实亡的邵家小公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邵听风确实没必要怕秦绅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车上气氛好了些,程斐偷偷看着他专心致志的侧颜,酝酿着怎么问录像的事情。邵听风冷不丁又问:“胃出血检查怎么样了?”程斐:“……”邵听风眼睛瞟了瞟他的袋子:“还去上次那家医院复查?”程斐立即捂住袋子字样。若说上次是情况紧急,只能就近就医还说得过去,这次还去产科医院检查肠胃就太特么离谱了!“就,就……”他干咳两声,所有的脑细胞都运作于怎么“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