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4
”看了眼腕表,眉头不自觉得皱了皱,他加快语速道,“那么现在开始议程二,你为什么觉得齐卫东喜欢我?”听他话锋一转,苏凡瑜忽然整个人猛地向后靠去,让身体完全贴在座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显然对于这个话题十分排斥,“这是我个人的私事,盛先生。”盛寅闭了闭眼。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识趣地继续这个话题,苏凡瑜极有可能会因此而讨厌他,但一想到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讨不讨厌的,好像也忽然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我猜,你其实不是真的觉得齐卫东喜欢我,只是找了个理由骗自己说,他不爱你。”苏凡瑜眼睫微颤,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脸色白得几乎透明。盛寅看他的反应,感到胸口传来阵阵通感的疼痛,但见他既没有阻止自己说话,也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还是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道,“在这一点上,我和你很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一直骗自己说,他不爱我。因为这样,我的选择会容易很多。——放弃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决定,而亲手拒绝一个喜欢我而我也喜欢的人却无比困难,哪怕这个人对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原谅很难,拒绝也很难,倒不如说服自己,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不是吗?”苏凡瑜对盛寅和齐锦台的事只能说是一知半解。听他这么说,也不确定他是在全程隐射他,还是在基于自身经历抒发感慨,只好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只要他没有表现出厌恶,盛寅就很高兴了。对于有没有得到有效的回应,他倒不是很在乎。长舒一口气,他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般看着苏凡瑜,声音轻得几乎像喃喃自语,“可是正确的路总是很难,活着就很难;可是,不管你是打算原谅还是拒绝,你都需要了解真正的前提是什么。——用错误的前提得出的答案,无论本身正确与否,都会让你留下遗憾的。一时的艰难和一世的遗憾相比,你选择哪一个?”“……那你呢?”沉默半晌,苏凡瑜问道,“你选了哪一个?”“我?”盛寅歪了歪头,像是没有料到苏凡瑜会把问题反抛给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在腕表的震动声中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人生已经没有时间去遗憾了。”咖啡馆的门被猛地推开。走在最前面的是看起来像一夜没睡般疲惫的齐锦台,而在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作训服、腰杆笔挺、走路带风的精壮男子。盛寅对他的出现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也没有被他气势汹汹的架势吓到,淡定地侧过头摘下口罩,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才施施然起身,以一种起驾回宫的姿态对齐锦台道,“走吧。”来不及多看苏凡瑜一眼,齐锦台忙把盛寅揽在了怀里,语气轻柔地几乎有些卑微,“以后别再吓我了,好吗?”“看情况吧。”盛寅漫不经心地应付了一句,从齐锦台的臂弯里扭过头,朝苏凡瑜挥了挥手,“再见了,小瑜。”进入论坛模式2121/593/5别听他的待浩浩荡荡的不速之客在店员颤抖又期盼的眼神中火速离开,咖啡厅的后厨里,钻出了肩膀上沾着一片菜叶的郑松柏。还没来得及把头扭回去的苏凡瑜目睹了这一切,奇道,“郑哥,你就这么怕你老板?”“平时不,但这不是和咱们小祖宗有关嘛。”郑松柏很是坦然地摊开手,抖掉肩上的菜叶,在走到苏凡瑜边上之前,还不忘对服务员道,“一杯爱尔兰咖啡,谢谢。”“小祖宗?”“小祖宗。”郑松柏重重地对他点了点头,一边入座一边道,“你是没见过小祖宗当着我们齐大老板的面昏过去那会儿,他那副表情,是真的吓人。”说完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苏凡瑜对盛寅和齐锦台的八卦兴致缺缺,又急着回去收拾东西,但郑松柏既然点了咖啡,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走人,只得配合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齐总私底下是这样的人。”郑松柏其实也没打算过多地和苏凡瑜分享顶头上司的八卦,捎带着提了两句便不再往下说,想了想,岔开话题道,“咱们小祖宗刚才,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苏凡瑜自认也是个“奇怪”的人,对于这种问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拿捏,想起刚才盛寅给他灌输的理念,问道,“郑哥,你说人能不能一辈子爱一个人却不和他在一起?”郑松柏见状,露出了一个“果不其然”的表情,有些没好气道,“我就知道,盛寅逮着谁都是那一套‘喜欢就上、再不行动就晚了’的强盗逻辑,你可别被那个小疯子影响了,相信什么真爱至上。?????如果他是对的,他和咱们老板,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了。”说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而满足的表情,“不过能让你来找我探讨感情问题,也算他大功一件吧。我从很早开始就一直想告诉你了,找你爸妈做情感顾问还不如找我靠谱些。他们只会支持你勇往直前,因为他们自己的恋爱经历实在太过于顺利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很多的不圆满,并不是人自己能做主的。”苏凡瑜从没跟郑松柏提过齐卫东,但他在大学里用笔名追人的事,他是知道的。所以郑松柏会对他说这一番话,他并不觉得奇怪。不仅如此,他还很赞同郑松柏的说法。——他的父母其实真的不能算是合格的情感顾问。高中的时候,因为齐卫东几近残酷的拒绝,他在回家后,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根本没办法假装一切正常。母亲在发现真相后,虽然温柔地抚慰他,告诉他即使是男孩子也不必因为哭泣而感到羞耻,却在他询问意见时,永远只是鼓励他勇敢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差点让他一度怀疑母亲在敷衍自己。直到后来,他发现父亲的态度也如出一辙,这才明白,有些事,有些人没经历过,就是不会懂的。没一会儿,咖啡上桌。苏凡瑜鼻子灵,一下便闻见了里面不同寻常的味道,确认了一眼时间后,很有些惊讶道,“这才几点,就开始喝酒了吗?”“苏凡瑜小朋友,就这点量,能沾个味儿就不错了,酒驾都不算,你也太敏感了。”郑松柏“噗”地笑了出来,端起咖啡猛灌一口,还真有几分喝酒的架势,“我又不抽烟,可不就得靠喝酒压压惊了么。”又是“小朋友”又是“不抽烟”的,苏凡瑜皱了皱鼻子,笑着呛声道,“你既然这么害怕齐锦台,为什么还要帮盛寅溜这一趟?”兴师动众,还治标不治本。“我哪儿敢啊,要不是小祖宗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门口把我敲醒,我至于上他的贼船么。”说起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