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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最靠门的位置,需要时刻聚精会神地听打会议纪要,而齐卫东是他的领导亲自出门迎接的大明星,百无聊赖地在会上听着众人对他的吹捧,还不时翻看下手机。看着眼前一改当年唯唯诺诺、已然一副小人得志样的年轻人,齐卫东面无表情,眼神里透着化不开的厌恶,语气冰冷,“不识字啊?这是你的位置吗?”齐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弯了眼,“当年你也说我不识字来着,这一晃都三四年了。”当年交流会上,齐卫东桌上的名牌被印错了字,写成了“齐卫冬”。虽然负责做这些杂事的齐栩在齐卫东指出这个错误后,第一时间就道歉了,但齐卫东并不觉得他是无意的,也没感受到他道歉的诚意,所以没有轻易原谅他,还嘲讽道,“字都不识,还能做什么?”提及旧事,齐卫东更加难以忍受和齐栩产生任何交集,偏过头不去理他,但没想到对方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反而进一步招惹道,“我不认识你的名字,你也不认识自己的名字,咱们在有些地方还挺像的,不是吗?”齐卫东捏紧了拳头。他知道他就是故意想引他生气好制造关于他的负面新闻,就像当年他联系媒体发了自己耍大牌欺负政府工作人员的消息一样。但让他闷声吃这一亏,他恐怕做不到。正想着王檀的公关能力应该可以解决这些小麻烦,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名牌贴错看上去是个小问题,实际上却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好在咱们卫东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齐卫东一抬头,看到了信步走来的苏凡瑜,心下便只记得“谁跟你是咱们”以及“卧槽有烟味”这两个念头了。“咳咳。”苏凡瑜在他们后排找了个空的位置坐下,借着咳嗽重新压低了声线————他过来的时候看到齐卫东的表情,生怕他克制不住,一时着急,便没顾上其他。“若是因为名牌贴错,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可就亏大发了,”他谨慎地瞄了几眼齐卫东,确认齐卫东并未察觉异样,才放心地继续道,“所以那个贴名牌的实习生,我打算活动结束后就开除,毕竟工作上最基本的细心仔细都不具备的话,是什么事都不能胜任的。”齐栩知道很多关于齐卫东的情况,也很清楚他对苏凡瑜的态度,所以并不觉得苏凡瑜会知道几年前的事,更不会怀疑他在借机讽刺,只觉得这个人也真是舔狗的可以,从来没被齐卫东当回事儿,还要这样帮他解释。“苏总,久仰大名,”齐栩面色如常地和他打招呼,“本来之前就想和您交个朋友的,但是看您和别人正聊着,也不好打扰。”“对齐副科长,我也是百闻不如一见。”苏凡瑜一语双关,话音落下后却发现无人能懂,自己都觉得有些遗憾,却也只能咂咂嘴作罢,官方道,“看两位聊得开心,来提醒一下,马上就到最后合影环节了,一会儿请两位先别离开座位,等候工作人员的指示。”进入论坛模式1751/740/6原来父亲并不是来看他的26.齐卫东突然没有那么讨厌苏凡瑜了。对他来说,苏凡瑜虽然依旧是个满身铜臭气和自己父母狼狈为jian的小人,但现在至少可以少背一个罪名——肖似齐栩。初中的时候,他、苏凡瑜以及齐栩都在同一个地方上钢琴课。他从来没特地注意过苏凡瑜,只记得他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总是躲在角落里,偶尔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而在没发现齐栩是父亲的私生子之前,他甚至不认识他。那是他父亲第一次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每月一次的大课。他久违地有些激动,希望在父亲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吊打其他人,让父亲为自己感到骄傲。演奏完毕,台下掌声如雷,老师也毫不吝啬一切赞美之词。他仰着下巴看向父亲的位置,却发现他不但没有向自己投来赞许的目光,反而正急急往门外走去。他有些失落,却也能理解父亲可能有什么急事要处理,于是跟着追了出去,想让父亲在临走之前夸一夸自己。他是到了高中才开始蹿个子的,初中的时候还是个小萝卜丁,要跟上一个成年人疾行的脚步稍微有些困难——他又不想跑起来,显得自己多急不可耐似的。好容易跟着走出大楼,他看着父亲走向门口的汽车,正想叫住他,却看到一个男孩儿从大门边上窜出来,向他跑去。父亲看不到身后的他,男孩儿却是能看到的。齐卫东敏锐地捕捉到他向自己投来的眼神,心里刚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就见男孩儿一把抱住了父亲的腰,道,“爸爸!我好想你呀!”他在说什么?齐卫东当时呆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脚下像被套住了千斤重的镣铐般动弹不得,直到听到父亲用极其温和的语气夸奖他学琴勤奋,才怒不可遏地吼道,“爸?!”他的脸涨地通红,那一声大喊响彻了整片区域。齐父回过头,没顾上别的,第一反应是让他不要闹那么大动静,“喊什么喊,没规矩。”倒是松开了男孩抱着自己腰的手,后退了一步,佯装自然地解释道,“这是你弟弟,齐栩。”十几岁的齐卫东并不会像五岁的姜一宁一样单纯,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背叛,是掠夺,是侵略。他看着齐栩和自己父亲站在一道,只觉得这一幕无比刺眼,因为他们看起来才像是真正的父与子,而自己,只是个无论如何都无法讨父亲欢心的蠢货罢了。这样想着,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因为急火攻心而颤抖的身体,道,“你抽空过来一趟不容易,我一个外人,就不在这儿碍眼了。”说完,冷笑着后退,猝不及防地“嘭”一声撞在门柱上,也没呼痛,扭头拐进了楼里,确定他们看不见自己后,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后背一片火辣不说,还委屈得要命。——原来父亲并不是来看他的。原来,人什么都不做,也会莫名其妙地变成跳梁小丑。回家后,齐父假装自己并没去过钢琴班上,齐卫东也就没有主动提起这茬。他虽然已经知道家庭这个好看的玻璃缸出现了裂纹后,漏水是在所难免的,但和在泰坦尼克号上对船还抱有希望的人一样,他想,只要努努力,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而在日后,这个决定和另一件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承认的事并列在一起,被他钉在了回忆的耻辱柱上。——另一件事是,他为了知道那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是如何讨自己父亲喜欢的,曾经认真地观察过齐栩。他发现,这个人钢琴弹得差,也并不健谈,没人理他的时候就低着头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