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
旧站在门口等他。见张蔚岚走过来,小欢也要跟着走。张蔚岚刚洗完手没擦,手指还粘着水。他从碗里捏出一小块扣rou,塞进小欢嘴里。小欢吃得一本满足,跟着张蔚岚走去大厅。严卉婉看得有些失神。不仅仅是小欢,原来张蔚岚也是。她或许是老眼昏花,父母一辈的千仇万恨抛了去,隔阂忘了罢,她竟从他们身上看出了些“相依为命”的意思来。这两个孩子......不论是非好坏,有关“家”这个字,他们早就是彼此仅存的依靠了。厨房外钟宁给小欢抱在腿上,咯吱她的痒痒rou,小欢嘎嘎叫唤,不断朝钟宁求饶。钟宁笑眯眯地怼她侧腰:“小粘人精。”张蔚岚看着他俩戏闹,嘴里嚼着一块扣rou。钟宁挑了挑眉稍,凑到张蔚岚耳边说悄悄话:“小欢这几天从早到晚跟着你,我想靠你近点儿都费劲。”张蔚岚愣了愣,然后给手里的扣rou碗放在茶几上,指了指对面的红木椅子,朝小欢说:“你去卫生间洗洗手,然后回来坐着吃。”小欢点头,听她哥的,先去洗手。张蔚岚这才扯了钟宁一下,他佯装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你居然吃小欢的醋?这么出息?”钟宁:“......”钟宁瞪了张蔚岚一眼:“你臊白我啊?”张蔚岚抿着唇,嘴角浅浅地勾起来。钟宁可喜欢他这副样子,要不是严卉婉还在厨房熬汤,他都想直接给张蔚岚按沙发上办了。钟宁不解痒地掐了把张蔚岚的大腿,他手里有谱,劲儿不大,张蔚岚能稍稍有些疼。钟宁恶狠狠地说:“你就坏吧。”这时候大朵子从屋里摇头摆尾地晃出来,它那狗鼻子尖,闻到了香味,先去厨房sao扰了下严卉婉。然而未果,不到十秒钟就被严老太君踹了出来。然后它又哼哼唧唧地跑到客厅,去打桌上那碗扣rou的主意。这会儿钟宁正眯起眼睛,跟张蔚岚说:“今晚给我留窗。”张蔚岚垂下眼皮,瞅见大朵子扬起狗头朝那碗扣rou流口水。张蔚岚问:“又想翻窗耍流氓?”钟宁啧了一声,不赞同:“自己男朋友,不叫耍流氓,叫履行义务。你就说留不留窗吧?”“留。”张蔚岚应了。大朵子早都急疯了,哈喇子扯得老长。可惜钟宁的注意力全在张蔚岚这儿,也没料到大朵子急不可耐。就听大朵子突然“汪”得一声大叫,给钟宁吓了个抖擞。“妈呀。”钟宁气得指大朵子鼻子,“烦死你了,每次哥在兴头上,都是你打岔!”张蔚岚低低笑了下,伸手搓了下钟宁的耳朵,又瞅一眼大朵子:“声是有点大,也吓我一跳。”钟宁的耳朵动了动,这才消气儿,没再跟畜生一般见识。大朵子可委屈,看看钟宁再看看扣rou,擎等着小主人怜惜,赏它这口吃的。钟宁瞅它那德行,指指扣rou:“就这?”他翻了个白眼:“行,吃吧吃吧。”大朵子得令,又欢快地嚎一声,一高蹦起来,俩前蹄儿搭上茶几,低头开吃。“哎!没让你这么吃,你等我捡出来喂你,你这样小欢还怎么吃?”钟宁服了这蠢狗。钟宁:“......哎,你别全吃了......”“......”半分钟后小欢洗干净一双小手回来,和大朵子对了会儿眼,然后又看了看茶几上的空碗。小欢瘪着嘴角说:“没得吃了?”大朵子朝她愉快地“汪”一声,表示回应。钟宁憋不住了,立时笑倒在张蔚岚身上,张蔚岚则一脸无奈,伸手推了推钟宁的头。严卉婉听见客厅的动静,从厨房出来,朝这群祸害喊了一嗓子:“干什么呢这么大声儿?大朵子瞎叫唤什么?钟宁你死沉的别压着蔚岚......快别笑了,都笑出齁儿了......”大朵子:“汪汪汪!”小欢:“哥!”张蔚岚:“......”严卉婉:“......”这个年就这么鸡飞狗窜地过去了。有不安,有惶恐,有忧伤,有欢喜,有酸甜苦辣。这是生活,这是活着。大年初一的晚上,林博阳往家里打了电话,说是过几天要来看小欢。这回小欢没背着她哥,站在张蔚岚眼皮底下接的电话。但瞅她那怯怯的小样儿,话都不怎么敢讲,张蔚岚只好叹口气,转身先回屋了。小欢这才朝电话里说:“舅舅,你还是别来了。”“怎么了?”林博阳愣了愣,琢磨片刻,问道,“是不是你哥不乐意?”林博阳:“他说你了?这没关系,舅舅过去......”“不是。不关我哥的事。”小欢打断他,“反正别来了。”林博阳又说:“那你不看mama了?舅舅还有你姥姥姥爷的照片,你还没见过姥姥姥爷吧?”小欢吭哧半晌:“......反正别来了。”林博阳:“......”不过林博阳肯定不会听小欢的。他不仅来找小欢,还找到了家里。初五这天下了一场小雪,雪花又细又薄,从天上洋洋洒洒地落下来,稀稀疏疏,掉在地上积不起来,碰见掌心就化掉。但雪花虽小,还是挺冷的。林博阳是临中午到的,来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他老婆,叫朱颖。小欢是立地犯懵,特别想对舅舅说:“不是说了让你不来吗?”张蔚岚让小欢先进屋去。他倒是没怎么意外。林博阳找上他是早晚的事,而且......张蔚岚看了林博阳一眼,确定他的确是想带小欢走。钟宁不好参与张蔚岚的家事,眼见不速之客进院子,又不能给撵出去,只好指使大朵子去飙吠。大朵子狗仗人势,嗷嗷不停,给严卉婉吵得头疼,最后被严卉婉骂了一顿才消停。钟宁就只能趴在窗台上干着急:“这便宜舅舅怎么就找到家里来了?”“这年头不讲理,丢人容易,找人也容易。有关系,有钱,别说人,鬼都能给揪出来。”钟姵正好在家,她皱起眉头,“我看林博阳那个老婆,应该是挺有钱的。”钟姵:“她身上那件貂皮,少说也有两三万。”那个年头,戴大金链子上街的不是土货,是正宗的大款。上万的衣服少,平民百姓上不得身。严卉婉:“林家不是农村的吗?没钱吧,不然小欢她妈也不能跑咱这边,最后落下那么个下场。”钟姵:“倒插门呗。”钟宁懂了,林博阳虽然是乡下的,没什么能耐,但他和林梅一样,都长了一张好皮相。他比他姐命好太多,起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