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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就像枕头上那片泪痕。遮盖掉,会随夏天蒸发,消失不见。张蔚岚的第一份兼职找到了,是在一家奶茶店打工。这个年岁奶茶没那么多花哨,色素要将舌头染成五彩缤纷,糖精齁得人倒牙,里头有叫“珍珠”的大黑豆,用吸管一吸一连串,咬起来又粘又艮。大小伙子不稀罕甜兮兮的玩意,钟宁断然不屑,比较之下,更乐意回家和大朵子对眼儿。但从醉酒案过后,钟宁这罪犯就在张蔚岚面前自动矬了一截。他毛病加心虚,总是不由自主就凑去奶茶店消费。钟宁只喝原味的。因为他觉得其他的色泽鲜艳,可能有毒。张蔚岚对客人是另一副面孔,拿钱办事,爱岗敬业。钟宁来了他就给做,从没烦过,也没说过“滚蛋”这类撵客的词汇。周末上午,徐怀跟徐父去了外省,钟宁他们没去车站送行。杨涧因此好一顿意难平,打电话sao扰钟宁,吐诉过后又嚷嚷不自在,想出去跑风散心。张蔚岚成下午捆在奶茶店脱不开身,钟宁又是个不自觉的学生,非留著作业,等晚上和家教张老师一起写。于是他闲得脚疼,应了杨涧出门鬼混。哥俩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压马路。已经入秋了,但不知是今年夏天的尾巴特别能炸,还是秋老虎本身毛躁。天儿照样是热。杨涧挂一脑袋晶莹汗珠,一甩脖子,汗珠飞了钟宁一脸。钟宁朝杨涧蹬去一脚,掏纸巾擦脸。杨涧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啥,走热了,咱找个地方坐会儿?再不我请你喝饮料?”钟宁想了想:“那去喝奶茶,要冰的。”杨涧脸一皱:“张蔚岚打工那家?上次喝完我就想问了,那家奶茶店为什么没倒闭?还能生意兴隆?”钟宁斜眼看杨涧:“你上次喝的什么味?”杨涧:“哈密瓜。”钟宁拍了下杨涧的肩,真心指点:“你喝错味了,以后喝原味的。”第30章是狗毛没咽下去由于杨涧同学的强烈拒绝,奶茶店没去成,奶茶自然也没喝成。杨涧颠着屁股拱进超市,买来两瓶冰镇雪碧——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里头带大冰块的那种。二人将瓶子里的冰块晃荡得“咔咔”响,用哇凉的甜水讨好肚皮。钟宁喝得舒坦,眯缝杨涧一眼,嘴里吐出甜丝丝的凉气:“你到底要领我去哪?别瞎遛我。钻来钻去的,演地道战呢?”杨涧啧一声:“你别不耐烦,好地方当然隐蔽。”钟宁翻了个白眼。刚才杨涧不肯去奶茶店,眼珠子叽里咕噜转过两圈,露出了个不怀好意的表情:“宁啊,我想到了个好地方。”钟宁看他那鬼德行就怀疑,不过杨涧用三根手指发誓,说绝对是个圣地。钟宁此刻也找不到什么去处,便由着杨涧去了。谁知道杨涧带他钻了半天胡同。钟宁被小街小巷绕得腿烦,估摸着已有四十分钟了。钟宁将最后的雪碧喝净,抬手往前面的垃圾桶里甩瓶子:“你总要跟我说一下是什么地方吧?”钟宁篮球打得好,投个垃圾桶不在话下,瓶子干净利索地命中。杨涧学钟宁甩瓶子,却没这本事,瓶子磕在垃圾桶桶檐儿上,掉地上蹦两下,滚到了钟宁脚边。杨涧撇撇嘴:“卖个关子。马上到了,五分钟。”钟宁将脚下的瓶子踢飞,赏它进垃圾桶作归宿。杨涧扭头,朝钟宁竖起大拇指:“妙。”钟宁没搭理他。杨涧说五分钟,还真是五分钟。他给钟宁带进了一条特别窄,特别破的小巷里,钟宁打眼一望,质疑四周全是危楼。“喏,就是这儿。”杨涧指了指前面。钟宁瞅见一家小门店,看店门模样和巷道面积,就知道这家店肯定特别小。门店上连个牌子都没有,只用蓝色油漆非常敷衍地在墙上喷了两个字“卖碟”。“这什么黑店?”钟宁无语了。“你这话说的,人家小本经营,不搞噱头,你还歧视是怎么着。”杨涧突然凑到钟宁耳边,小声说,“这家店有那种片,还可以出租。”杨涧嘿嘿乐两声:“你懂的。听说最近有新货。”钟宁瞬间就明白了,他没忍住乐了,朝杨涧的肩头甩一巴掌:“混蛋玩意。”“跟我别装。你就说去不去吧,别说哥们儿没想着你。”杨涧揉揉肩,故意挑挑眉稍。钟宁朝杨涧的脸指了指,放下手,又朝杨涧后背糊一巴掌:“走。”于是两个青少年就进了非法店面,扒拉不干不净的黄色废料。店主是个留胡子的中年男人,有客来了他就仰头望一眼,嘴里吧嗒根烟,懒得多话懒得招呼,客人要什么自己找就行。碟不少,架子上一堆,地上一堆。正经的和不正经的混在一起乱放,钟宁先抽了手旧上海的黑社会片,第二次抽出一张带色儿的玩意,还有插图。那图瞄上一眼,扫黄部门就该出动。钟宁:“......”“那都是老片子。”杨涧瞅了眼地上的,蹲下开始挑拣,“新来的都在地上。”钟宁将手里的东西放回去,也蹲下来撒摸,嘴上不忘挖苦杨涧:“还挺熟练。”两个缺德少年蹲着捡货,这屋墙上吊着两台劣质风扇,左右摆动着吹,只有循环空气用,慢悠悠的,瞅着老气横秋,风扇头没累掉全靠精神顽强。“你在家看这东西不怕被你妈抓到?”钟宁问。杨涧手里已经抠到两张:“谁在家看啊,去网吧看。”“......你可真缺德......有光驱?”杨涧缺德且自在:“自己带。”钟宁:“......牛。”钟宁扒拉半晌,瞅来瞅去也没觉得哪张对他胃口。尤其那些包装上带插图的,钟宁看着就觉得冒犯,更勾不起什么兴趣。但他还是继续挑着,并不想扫杨涧的兴。突然,钟宁发现了一张异类。没有女人,图上是两个男人。这两个男的光着上身,纠缠着抱在一起。钟宁心头一咯噔,他想:“两个男的还能这样?”下一刻,他猛地将手里的碟摔地上,忍不住对搓指尖,似乎刚才拿的是什么极其烫手的山芋。“怎么了?”杨涧问。“啊?”钟宁愣了下,“没事。”最后钟宁一张碟都没选,只有杨涧偷渡了四张出门。杨涧一副“这人没救了”的表情看钟宁,惋惜地叹:“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清纯。”钟宁乐了,象征性瞪杨涧一眼:“滚。”杨涧嘿嘿两声:“没挑着就算了。我这四个里要是有好的,再给你看。”钟宁心不在焉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