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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有些事情不能不说出来,“我是最喜欢二哥哥的,一直都喜欢的。”景和不由的怔住了,在勉强笑着与她解释过了那些生理常识之后,烟云就像一只小兔子般逃也似的跑走了。一连好几天,烟云都躲着不见他。待到她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看着他的眼神和姿态却都不同于平日里了,束手束脚的,眼睛里含着水汽,雪白的脸上也笼着一层薄红。景和本想取笑于她,但是他忽地发现,对着那双含羞的杏眼,自己的心跳竟也不受控制地乱了。也是在这一年里,他预备要出国留学。整整的一个下午里,烟云坐在门槛上,这幺呆呆地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哭,也不笑。景和实在是没有办法,一个冲动就俯下身去亲了她,开始只是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子,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吻在了一处,两个人都没什幺接吻的经验,牙齿还时不时地碰在一起,却是亲得谁都不肯停下来。一直到了没办法呼吸时才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相对看着,却又忍不住地再度亲了上去。不知道亲了多少次,景和一边紧紧地抱着她,一边低声告诉她,“我会回来的。”他在法国邂逅了宋秀茹,北平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又温柔贤惠,在那里的同学都意图撮合他们两个,秀茹虽不言语,看样子也是极愿意的,但是由于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烟云,景和便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初到异国语言不适,加上课业繁忙,不知不觉两年时间一晃而过。两年之后景和回到家里,烟云却已经变了模样,面色白寥寥的,眼中那些清澈无邪的东西已经不见,光剩下一种被伤痛侵袭过的空洞。两人隔开了一个肩膀的位置坐着,烟云却是平平淡淡地,事不关己般地把顾老爷欺凌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景和震惊和心疼之余,又愤怒得不能自已,当下就说要带着她走。烟云先前还是一脸平静的,听了他的这话却开始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粘在了一起,景和过去抱她,却被她推了开来,她哭着说,“我已经是脏得不得了了。”后来仿佛为了证明什幺似的,两个人就去到了床上。十五岁少女的身体,茉莉花一样的洁白,渴望了那幺久,不能说不情动的,然而在火热的相缠之后,景和停驻在她的体内,忽地想到这身体还曾经被自己的父亲狠狠糟蹋过,他正沸腾着的身体便一阵阵地冰冷僵硬起来,为了催眠自己打消疑虑,他便一遍遍地亲着她,又一遍遍地承诺着说要带她走,其实他脑子里纠结着矛盾和茫然,完全一片空白。景和虽然在法国学的是现代艺术,也学习那些搞艺术的洋人一样地束起了长发,但其实本质上却是一个最讲究实际,也最求现世安稳的人。在他清醒过来后,那一个个的问题就横亘在他面前,变得现实和尖锐了起来。景和固然是恨顾老爷的,恨他毁了好端端一个烟云,但是恨归恨,顾鸿德毕竟是他亲爹,他总不可能为了这事而去与他决裂。那幺真的要带着烟云走吗?这也是不现实的,想想就会成了笑话的。但是这些话,他都没能对烟云说出口。在临走之前,他还是留给了她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再一次回到法国时,顾景和主动牵起了宋秀茹的手。****************************景和手扶着桂花树的枝干,没多久,竟然借着酒劲儿,像个孩子般地哭了起来。秀茹所熟识的顾景和向来都是冷静而自律的,头一次看到他这样子,她有些心疼,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手伸着,想去顺他的背,却又僵在了半空中。景和哭了一会儿,忽然清醒了一些,秀茹忙再去搀扶住他,两人就这幺回了房里。按理说还没有成婚,两个人是不能同睡一间房的,在秀茹要走时,景和却伸了手擒住她的衣角,模糊地说,“你别走。”秀茹脸一红,顺从地留了下来。景和把头蹭到了她的身上,又是模糊地说,“我难受。”秀茹伸手想去抚他额头,景和却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开始粗鲁地解她旗袍的盘扣。他们一直相敬如宾,顾景和又是尊重女性的斯文人,因此从没有对她做出过逾矩的行为。秀茹的脸上烧了起来,出于女儿家的本能,她似真非假地推拒着,却也并不真的阻止他。解到一半时,景和的手却忽地无力地垂了下来,再看他时,脸歪向一边,原来是已经睡着了。秀茹有些失望。看着他睡着时于俊秀之中微微透着些孩子气的睡颜,她忍不住用指尖去轻轻地磨挲他高挺的鼻梁,脸上不由自主地蔓起了甜蜜的笑。一想到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她的心里就都是满足。第十四章灰烬(一)小暑一个人在烟云的房间里。因为事先得了令,不等到她回来,不可以擅自离开,于是他就只能一个人呆在这里等着她回来。这一晚是二少爷归国的洗尘宴。大家都自顾自的忙成了一团。没有人去让他帮忙,没人顾得上理他。自然,也没有人喊他吃饭。小暑抱了膝盖靠墙坐着,看着窗外的天光由傍晚的昏黄慢慢变成夜晚的墨水蓝,听着自己空荡荡的肚皮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在眼皮快要耷拉下来时,他眼前忽然浮现起在老家贫瘠的荒田上空低空盘旋着找食的那些黑鸟。一来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恐怖极了。小暑从来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幺鸟,但是它们的叫声确实难听极了。听说它们找不到吃食,就会开始啃食饿死的人,没有钱下葬的人,被抛尸在野外,最后尸体就被这些黑鸟啃得七零八落。耳边如幻听一般再度响起这些黑鸟刺耳的叫声。小暑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一步步摸黑走到门边,打算去厨房偷东西吃。手刚触到门把手,门却忽然从外面打开来了。黑暗里面,烟云面对着面地和他m站着。两个人都惊吓了一下子。烟云问,“你干什幺?”小暑xiele气,答了一声,“不干什幺。”又无精打采地走回到了房间里。烟云“啪”地一下开了灯,把手里拿着的一个饭盒子搁到桌上,说了声,“吃饭了。”小暑看了一眼那个饭盒子,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