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痛苦,也该清醒
即使痛苦,也该清醒
宋昀大步上前,抹去她眼角的泪花,将她抱在怀里。 秦欢将脑袋埋入他的怀里,沉默了很久。 黎时钰蹲下,脱下白卦裹在她身上,轻叹一声,伸出手,回去吧。 秦欢转过头看他,他裸露出的手臂红了一大片,是刚刚撞击门用力过猛造成的。 她有些内疚。 她之前说话不该那么过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扭曲了记忆,但无法面对的事,大概是残忍的,令他感到痛苦的。 夕阳下,女孩身上带着红痕,裹着一件白卦,她躺坐在一件被血染红的衬衣上,肌肤上印有大片的血渍。 就像是躺在血泊之中 她伸出手,搭上他的手,眼睛含泪,轻轻说到:对不起 场景似曾相识。脑中传来一丝尖锐感,他痛苦的捂住了脑袋,不停拍打。 尖叫声,轰鸣声,破碎的玻璃,毁损的公交车,血液,尸体 血泊中,一个女人紧紧抓着他的手,嘴唇一张一合。 那是他的母亲。 她在说什么? 她在说什么! 我听不清!我听不清 耳边是嗡鸣声,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去辨认唇形。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她留着泪。 对不起 我爱你。 脑中轰然巨响。他想起来了。 她确实离了婚,也确实精神不稳定,可她不会伤害他,她很爱他,他也选择了她。 药吃了一罐又一罐,医院看了一个又一个。 可她的病一直没能好。 她的病情渐渐加重,而随着他渐渐长大,外貌里越来越有父亲的影子,她变得更加敏感,一疯起来就会胡乱撕咬抓挠。 他的身上有很多疤痕,可她的身上更多。 她开始憔悴,她开始掉头发,她开始自我厌弃。她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她会自残,她求他把自己捆绑住。 整夜里,她被牢牢捆在椅子上,拼命挣扎,可一旦松开她就会抓挠自己,她的肌肤上已到处都是道道血痕。 可她从来不会伤害他。 椅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的嘶嚎惨叫不绝于耳。 他很心疼。 他上去紧紧抱住她,她狠狠咬住他,抓挠他。 他不愿意松手,她依旧哀嚎着,僵持之中,她哭了。 看呐,明明还是有神智的对吗,她可以醒过来的。 会好的,会好的。 等她终于安静下来,她紧紧回抱住他,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上,一次次的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她又一次去找了医生。 情况渐渐好转了。 她开始做些事放松心情。 他喜欢香水,她就慢慢地教他,教他辨认香料,调制香水。 那天他第一次调制出香水,兴奋地捧给她看。 宝宝好棒。她说:作为奖励,mama为你调制一瓶吧。 因为精神不稳定的缘故,她很久没有出门,很久没有购买原料,很久没有去调香室调制新香水了。 她也不敢自己开车,所以那天她上了公交。 一切都很顺利。 她打电话让他来接她,她调好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给他看。 明明就快见面了。 下一个电话,是警察的。 等他一路跑过去。 母亲倒在血泊里,手里紧紧抓着一个香水瓶,香水瓶上半截已经裂开,香水洒落,nongnong的香水味围绕在身边。 宝宝,给你的。她看见他就笑了,她抓着她的手,把剩下的半截香水瓶放在他手里。 她咳嗽了下,一大股血液从嘴里涌出。 对不起她落下泪,依依不舍地望着他:我爱你。 那是他的母亲。 是被他扭曲了记忆,被他抹黑憎恶的母亲。 他一直在做什么啊? 他用她的香水,用他的血液,用其他材料,制造了一场病毒。 荒唐恶心 他侮辱了她,他使她蒙羞。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敢直面事实。 都是因为他的懦弱。 泪水布满整个面庞。 黎时钰你还好吗?秦欢担忧地望着他。 他回过神,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说的是对的。我确实是个懦夫。 他苦涩的笑了笑。 第二天,黎时钰离开了,他说要去解决他的错误。 临走前,他递给了秦欢和宋昀两个小瓶子,用房间里的那些香水调制出来的。 那是抗体。 叮任务完成,副本结束中 叮 休息空间传送中传送成功! 欢迎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