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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训狼(5)[修]

    

番外二 训狼(5)[修]



    萧翎微服出巡,身边定然埋伏着不少的侍卫与暗卫,沈霓立刻将沈照渡扯到身后,装傻邀请萧翎一同逛灯会。

    不急。萧翎走向另一盏灯笼下,念出谜面,举头望明月。他回头问沈霓,你知道谜底吗?

    沈霓的手还握着沈照渡的手腕,她正要松开,立刻被他的大掌包裹住。

    她抬头,沈照渡没有看着她,反而充满敌意地盯着萧翎,仿佛随时会扑上去撕咬。

    萧翎并不觉得冒犯,自己拿起笔在花笺上写上赏光二字:二位赏光到流浮湖上追月吗?

    她不去。

    沈霓还没开口,沈照渡就替她一锤定音。

    萧翎身边的侍卫把手搭在刀柄上,沈霓吓得连忙接上:来到民间,当然要看看和宫里不同的东西。

    正是灯会最热闹的时候,沈霓与萧翎并肩而行,时不时就能看到身姿挺拔的侍卫来回出现在他们身旁。

    萧翎第一次出宫,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挤在人山人海也不厌烦,倒是跟着他的沈霓累得头发丝都垂下脑袋。

    敏敏,过来。

    沈霓刚找了个能站的地方,萧翎又招手让她过去。

    她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有人一手拉住她。

    不准去。

    沈照渡用力将她拉到怀里,爽朗的声音在嘈杂中低沉而不满:你是来陪我的。

    沈霓往后仰头,抬眸看着绷紧下颌的他,无辜道: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他是皇帝。

    她用手指挠挠他的下巴:要是把他伺候高兴了,说不定就把我带回宫当娘娘

    沈霓!

    环在腰间的手突然收紧,沈霓被迫与他紧紧相贴,灼热的气息与压迫感顿时将她束缚在这个宽阔的怀抱里。

    沈霓一点也不怕他:我进宫不好吗?我堂姐进宫当妃子,我那个纨绔堂哥就连升三品,而你是我弟弟,又比我堂哥聪明能干,肯定

    我不需要!沈照渡咬牙切齿,要拿你交换的东西,我一个都不要。

    锣鼓喧天没有片刻安静,沈霓在此刻却只能听到他如承诺般的怼言。

    她指腹摩挲着圈在自己腰间的手:那我要成亲你也不给?

    沈照渡身子一震,没有回答。

    沈霓继续追击:我始终要嫁人的,难道你还不让我嫁了?她挣开桎梏面向无措的他,沈照渡,孙远是你推下山的吧?

    闻言,沈照渡脸色一变,心虚地躲避她笃定的目光,却反驳不出一句话。

    萧翎已走到他们身前,仿佛没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牵起沈霓的手和自己刚买下的芙蓉石镯子对比:这个颜色果然很配你。

    沈霓想缩手,余光瞥到沈照渡死死盯着萧翎的手看,又展颜一笑,让萧翎替自己戴上手镯。

    好看吗?

    她故意拿到沈照渡面前晃了晃。

    他重重哼了一声,抓起她另一只手往前走。

    *

    萧翎在流浮湖上包了条画舫,月亮还未升上中天,三人就在船舱中饮酒吃菜。

    对面的画舫传出声声吴侬软语,几个穿着琳琅的乐伶弹着琵琶唱。

    萧翎邀沈霓一同到船头赏月。

    沈霓看了一眼坐姿端正,不吃不喝的沈照渡,把喝过的杯子递到他唇边:替我喝完,不然今晚就不跟你回去了。

    沈照渡气愤地捏她的手腕:不跟我你还想去哪?

    留在这儿沈霓已经起身,又弯腰凑到他耳边,侍寝。

    说完她立刻就跑,哪管身后拍案声滔天,绝不回头。

    走出船舱,丝竹声娓娓动听,满舫红袖招。

    萧翎盘腿坐在船头,听到脚步声渐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等沈霓坐下来后才说:敢利用朕,好大的胆子。

    沈霓趴在船板上,将手伸进湖中,掬水映月:陛下耽误了我五年,我利用一下怎么了?

    萧翎爽朗一笑,放下酒壶后仰而坐,风流雅致:敢揣度污蔑圣意是死罪,但看在你猜对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他回头望进船舱,沈照渡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桌上的金桂酒。

    你当初不想留在宫中,也是因为他?

    当时是为了信守承诺,现在好像不一样了。沈霓低头浅笑,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梦里我的夫婿顶天立地,武功盖世,生得一张意气风发的脸。他是沉默寡言的,对我是宠溺,对外心眼小得可以,只有把我搂在怀里,浑身的刺才回收敛成柔软的毛。

    他是这样的人?

    沈霓点头,收回手躺下看颠覆的沈照渡。

    凶戾的眼神落在萧翎身上,一会儿又惆怅地移到她身上,像得到指令不得动弹的委屈小狗。

    是啊。沈霓摸了摸发髻上的金桃花顶簪,他一言不发地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他是她捡来的,缘分便是天赐的。

    萧翎垂眸看着她怡愉的笑意,自斟一杯玉液金波,玩笑般自嘲:想不到啊,这五年我竟替人做了嫁衣。

    浓烈的酒香从后方飘来,沈霓回头看了一眼,酒坛倾覆,却无酒液外泄,沈照渡醉趴在几上,待人鱼rou。

    *

    送萧翎上岸后,沈霓回到船舱,沈照渡已经酒醒,倚着阑干凝视着她走近,像黑暗森林中明亮的虎视眈眈。

    沈霓停在他的对角,仔细打量他露出的颈脖与脸庞,无一不是绯红的。

    我回来了还不高兴?

    沈照渡也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很不满啊。

    沈霓艰难忍笑,靠着身后的柱子站稳:喝得酒气熏天的,我才不过去。

    狗皇帝也臭,你怎么就过去了!脸色黑沉的沈照渡重复,过来。

    我不要。

    沈霓说完就跑,才刚踩上第一级台阶,又被拦腰打横抱起。

    桂花鱼酒香扑面,沈霓一下就醉了。

    近在眼前的脸庞并不清明,总是带着亮光的眼睛被一层浮云轻雾遮盖,雾里生花。

    知道他不可能放手,沈霓也没有去搂他的脖子,轻轻拉着他的衣襟,不作惊慌,亦不作娇羞:你想干什么?

    对面漂浮的画舫兴致愈发痴缠,乐伶从唱到了。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沈照渡的眼睛逐渐浑浊,喉结上下滑动,贴在她衣上的手掌不断发烫。

    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沈霓,他似乎醉得厉害,紧张得眼睛里一汪潋滟如波光粼粼的流浮湖面,你想喝酒吗?

    阴影近,酒气浓,沈霓闭上眼睛,那甘冽炽热的嘴唇急躁印上她的唇角,用力辗转。

    沈霓:小孩子不能听这些,听完就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