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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唇抬头,望向他,大眼中泪光盈亮,“求陛下今夜别走……自臣妾入宫以来,陛下还一次都未在臣妾这儿留宿过。”贺喜站着不动,目光慢慢扫过她的身子。她低眼,轻声又道:“臣妾知陛下心中在想何人,只是陛下同她俱无可能,还望陛下莫要折磨自己的身子……”他眸火骤燃,几步迈至她身前,一把将她拉起,推至墙边,大掌扯落她身上剩余之物,手指抚上她胸前,用力将她揉捏一番,咬牙道:“再说一次。”英俪芹身子轻抖,喘息不止,一垂睫,泪便顺颊滚落,“陛下……”贺喜猛地松开她,掐住她地脸,狠狠盯着她,“朕同她有无可能,不是你说了算的!”他怒火愈盛,垂手攥成拳,转身欲走时又回头道:“你是她选的,所以朕不碰你……莫要不知好歹,空承了她一脉之宗,枉费了这一身贵血。”殿外夜风凌袍而过,吹得他心火骤灭,心底空荡荡的,冰凉不已。天上月轮隐隐泛青,脚下宫砖一路延伸至远方,没入漆黑夜色之中。邰遂阳宫中,此时当是处处喜红。她盛装之艳,笑颜之惑,美目之光,今夜都属于那个男人。腹中之酒烧得他整个人都痛起来,握紧了拳捶上身边树干,一拳,再一拳。树上有花瓣落下,恰恰掉在他肩侧。粉白小巧,一如她娇羞之容。本以为不在乎她大婚,本以为可以做到漠然视之,正如她当初亲送宗室之女与他为后一般。可此时才知他到底不是她,到底不能做到她那般隐忍。才知她其实比他强,若论对自己心狠,他终究狠不过她。望天,终于赶在今天过去之前把第二更发上来了。抹泪,抱着本子在床上写,居然写得睡过去了……八千字补齐,抱抱大家。唉,响应玫瑰同学地号召,继续在章节后面呼唤粉红票……看了一下大概差十票的样子,剩七天,想想大概也许还有可能上榜,所以就再叫唤两声……望大家支持下欢喜,多谢了。卷三欢若平生,喜之不尽帝业二十三景欢殿中红烛高燃,龙图壁上喜色灼亮。殿外六盏描金红灯笼高高悬起,夜幕苍如墨,月色柔似水。吉服敞袖被夜风撩起,似血之赤染入这凉凉玄夜之间,浸了一身寒。殿门徐徐而开,一名紫衫红裙的宫女小步走出来,毕恭毕敬地垂首,轻声道:“陛下请皇夫入内。”伴于宁墨身侧的黄衣舍人闻言,朝后退了两步,亦是恭敬地行过大礼,才趋步而退。宁墨微一晗首,抬脚上阶,而后慢慢跨过门槛。脚下一步沉似一步,此殿入过无数次,可今夜踏上这殿中凉砖,心中竟会紧张。殿内难得一见布了纱帐,彩绸碎段挂于门额之上,昏暖之光映出一路吉红之色,不似往日那般清凉。入内殿前他停下,眼眸阖了一瞬,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伸手分开垂纱,走了进去。身后宫女替他宽去外袍,他的眼却一直望着床上帐下之人,挪也挪不开。英欢一张脸素静柔白,抬眼看向他,眼中不带一丝喜色,身上红衫颜色略暗,似赭而非赤,与他颇不相衬。襟口开了半边,其下雪肤于烛光下泛起瓷滑之光,红唇之亮压了身上喜衫之色,青丝未绾而垂,盘肩而绕落至胸前,淡淡起伏一番,发尾留于腰际,软而黑亮。她静静地坐在那儿,身上帝王之气此时尽敛无存。虽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可身周仍隐隐透出些女子惑人之媚。叫他呼吸紧促,身上微微发汗。宁墨目光于她身上盘旋了几圈,眼里渐渐有些烫意,见过她无数回。却无一回似今夜这般,让他感到滚血直冲四肢百骸,让他再也忍不得。不论她心中有谁,她今夜这模样,只属于他,这世间再无旁的男子能见!宫女于后轻声提醒道:“皇夫……”他这才回过神,轻咳一声,朝床边走去于她身侧缓缓坐下。香气撩人心神。他眼中烫意愈盛,侧过脸看她,搁在膝上的手紧紧攥紧了衫袍。两个宫女面上带着笑意,一个走去取过先前便备好了地金钱彩果,拿银盘盛了满满一盘过来,另一个去案上取来盛了酒的合卺杯,俱候立于床侧。紫衫宫女轻声道了声“陛下”,而后伸手握了一把彩果,作势要朝红帐上撒。英欢身子略动,忽然抬头。对两个宫女道:“都出去。”宫女手一僵,也不知掌中彩果撒还是不撒,半晌才小心翼翼询问道:“陛下,合髻礼和交杯酒还未……”英欢眼神定似仞石。“出去。”那两名宫女见状忙垂眼,将金钱彩果放回银盘中,又将银盘并合卺杯留于案上,然后飞快地走了出去,将殿门轻轻掩上。她欲起身,手却被身侧之人一把握住,攥得牢牢的。回头便见宁墨一双眼冰似寒潭,深不见底。一如其名。他手指动动,与她五指交缠,紧紧勾住她的手,低声道:“陛下何意?”英欢嘴唇微启,眼波轻晃,另一只手抬起推了推他的身子。唇边绽了朵笑涡。轻声道:“朕乏了,不愿理会那些虚礼。”说罢垂眼。手也顺势滑了下来。他身上衣凉如泉,带着外面初春之夜中地伶汀紫萝花香,染润了她的指尖,让她不敢再碰。宁墨将她拉近了些,望着她的眼,目光沉沉压人心。她错开眼,看向他身后案上那金光淡闪的合卺杯,心重重朝下一落,手指愈凉。与君互饮结心酒,天地神灵均为证,又哪里是虚礼。只是这一生的这杯酒,她又怎能再饮一回。那一个雪夜黎明破晓之瞬,那人霸道相迫逼她饮尽那盏酒,霸道相迫逼她从此心间只印其一人。虽逆纲常伦德,可仍是心之所许,帝王之诺。又如何能再同旁人共行此礼。宁墨看她半晌,目光忽而一懈,手松了松,将她的手指轻起揉了揉,拉过来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