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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江佑容对着塑料桶里的衣服大眼瞪小眼,“怎么办?”我扭头,在看到他浴袍下线条分明的胸膛后脑子一麻,立刻扯开了视线,苍天,那可是我的浴袍,属于他的味道和我沐浴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我有一种罪恶感,一种叫做水□融的luanlun的罪恶感。我对自己感到恶寒……他摇摇头:“就这样穿吧,反正开车也很快。”说着拿起湿淋淋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我连忙拦住他:“我用电吹风吹一吹。”拿着电吹风,我偷偷往后瞄,江佑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里玩电脑——披着浴袍,秀着腿毛。我知道他不冷,他不是什么冬泳爱好者,但在学生时代,他是个冷水澡爱好者,这么看他黑豹分明的腿(白的rou,黑的腿毛),也没见他起半个鸡皮疙瘩。可是说实话,我替他觉得冷,就这么看着他,我都忍不住想打哆嗦。捏了捏他原本手感极好现在冰冷得吓人的衣服,挤出了一大把水,我很有些郁闷:“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开车。”他头也不抬地回答。我皱眉:“那你是从海里来的吗?这衣服怎么好像在水里泡过?”江佑容笑而不语。我关了电吹风,转身,直勾勾地叮住他。一分钟后,江佑容从电脑前抬起脸来:“你这是什么眼神,视死如归?”我把电吹风往地上一丢,咽了口唾沫,开口:“佑容哥。”“嗯?”某人又开始看电脑屏幕。“要不,你今天住在这吧,你的衣服太湿了……”他似乎惊讶于我说的话,好吧,一般情况下我也绝对不会说这种话,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我和江佑容这样的其实最不会有什么可能,可正因为不会有什么可能,所以一定要杜绝一切可能性的发生,不然实在会让人大跌眼镜的。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眯着眼开始打量四周,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里自然也是熟悉的,而这种打量无疑是一种暗示。我有点尴尬,公寓很小,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格局,因为空间太小,卧室和客厅被打通成了一间,此刻江佑容的目光就停留在公寓唯一一张床上的唯一的一个枕头上……我沉默了,思绪翻腾,是开口挽留,还是顺水推舟送他出去?最后决定还是继续沉默……江佑容站起来,拎着塑料桶进了浴室,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手指冷飕飕的,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丢下一句:“皮肤还没有好到不需要护肤品的程度吧。”就关上了浴室的门。江佑容出来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玩电脑,他说:“我走了。”我“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垂眼。门开门关,脚步远去,我依然低着头——看到他像只落汤鸡一样从我家出去,我会觉得是自己蹂躏了他。……第二天中午,我提着饭盒去了华江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美珍坐在外面的小隔间里,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冲我点头:“喜喜小姐。”“美珍,楼下那辆车是你们江总的吧?”我摸了摸鼻子。“是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集团大楼门口停着一辆很拉风的保时捷,我对这辆车的印象很深,因为这是江佑容给我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但被我严词拒绝了,一,个人觉得朱喜喜的调调不适合保时捷,二,这辆车只有两个位子不实用也就算了,头上还没有盖子,开起来多影响发型,江佑容很无奈,最后也只好自己收了这车。我进集团大楼前看到它停在那里,一车子的水。真的,我一点都不夸张,车子很低,我一眼就看到车里面全是水,座位上还沾着树叶子。狼狈得就像昨天的江佑容……美珍看了我一眼:“刚刚去洗过车。”好假~我捏了捏饭盒,清了清嗓子:“佑容哥在吗?”美珍又看了我一眼,语调平平:“江总有约会,出去了。”“哦,”我把饭盒放到桌上,“这个给你吃。”美珍再看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点头。江佑容约会的地点是在餐厅、酒店或者医院这一问题有待商榷,反正后来听说他得了肺炎,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缠绵病榻——当然,这一切我并不知道。转眼到了圣诞节,江佑容杳无音信,我和学校的一批女老师找了家饭馆子开了桌席面过“中式平安夜”。我们是一群单身的寂寞的女老师,偶尔几个有男友的也正处在冷战期,于是推杯换盏之间,大家都很有共鸣,谈起男人来那是深恶痛绝又充满向往,气氛一度白热化。而这一切的结果是,大家都多喝了两杯。我也喝得有点高了,迷迷瞪瞪地站在饭店门口,看着身边的人被一个个地接走,在冷风里拼命缩脖子。“原来,在冷战的男朋友也叫男朋友,在暧昧的那叫准男友,诶~”旁边有人幽幽叹息,幽怨程度直追贞子。我扭头,原来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除了我之外,还有个头发很长又很直的女老师,我记得她,叫阿宁,三十来岁,气质清冷,在这种黑漆漆的晚上比较容易吓到人的那种。我跟她互看了一眼,她冲我笑,完全没了平时的清冷劲儿:“一起吧。”我点点头,打了个嗝:“我不想回家。”“那我们走走。”我们坐在广场中心巨大的圣诞树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虽然今天是平安夜,但睡觉的还是要睡觉,OOXX的还是要OOXX,坐在这里吹风的都是傻B……“下雪了。”阿宁喃喃。我抖了一下:“要不,我们回去吧。”“不,怎么回去,他都不要我!”“他是谁?”“呵呵,他,”阿宁突然回头盯着我,“喜喜,你有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即使他跟别人在一起,即使他把你当成小孩子,即使他从来不靠近你,他对你好,可他不爱你,他爱别人,他有别人了,喜喜,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他?”我有点发愣:“啊?”她继续幽幽地叹:“你爱他,你也恨他。”“他么,也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