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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物人。”关九鼎点了点头,低头扯了扯鞭子:“那就有劳尹先生带路了。”“关九鼎,”尹一源重重的喘了口气,嘲讽地笑了起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关九鼎撤回鞭子:“什么意思?”“如果太一是这个秘密的承载者,你,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忽然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扶着窗棂苦笑:“陈年往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所有的纠葛,源头在太久之前,久到翻遍历史角落都找寻不到……你们都是被牵扯进来的,连我也是,受害者,都是受害者……”————————酒店虽然失去了主人,但毕竟不是长久的落脚之地。关九鼎又是个说做就做的人,跟尹一源谈妥后就开始着手购买各项工具,准备出发事宜。这些事情周玉戈还能帮帮忙,沈岚和太一就插不上手了。而一夜缠绵之后,多少都有点尴尬,现在一看到他人,沈岚就觉得各种不自在。太一倒正常的很,更甚至比之前还要更黏糊,像是完全放下了什么,甚至有时白天也抱着她卿卿我我。沈岚开始还觉得奇怪,可是看着他的表情,又觉得安心。那是一种心满意足,仿佛他担忧的,都解决了;他期待的,都实现了。于是渐渐的,她也释怀了。想起他差点死掉的那次,这段时间她纠结的问题,似乎都毫无意义。他爱的是谁,比起彼此的生离死别,是再微不足道的事,起码现在他还活着,还在她身边。然而甜蜜来得太突然,总让人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问他:“你这几天似乎心情不错,到底怎么了?”太一正在专心解她的衬衫扣子,对于连袖口都要订两颗扣子这种事情似乎很愤慨,所以连带回答也有些没好气:“没什么。”“连玉戈都说你对他温柔多了,你这还叫没什么?”“对他好还啰嗦,果然是欠揍!”“……”沈岚还想问下去,却被他的吻给堵住了。比起第一次的毫无经验,她已经渐渐学会回应他,他也没有了之前的迟疑和小心。不过这样的后果实在惨重。他是压抑了三千年的猛兽,如今全身心的放开,简直有些索求无度。沈岚常常被弄得精疲力竭,先他一步呼呼睡过去……半夜醒来,居然发现窗外有月亮,她吃惊的坐起来,发现太一坐在窗边透亮的月光里,吓得差点叫出来:“太一,你……”“放心,巫咒解除了。”太一转头笑了笑,走回床边坐下,拥住她:“怎么忽然醒了?”大概这话太过温柔,沈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几天像做梦一样,我甚至觉得现在才是睡着了,在梦里。”太一怔了怔:“那你就别醒了。”沈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这算是种承诺么?想不到你也会给女人承诺。”太一皱眉:“我只给过你一个人承诺。”“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用急着辩白。”直到这一刻,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丝普通恋爱男女的感觉,也会急着许诺,也会笑着拌嘴。沈岚枕在他膝上,眯着眼睛看窗外的月光:“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大祭司时的场景么?”太一一愣,低头看她。她赶紧摆摆手:“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毕竟三千多年,换做是我,也没办法忘记。我只是想知道,你跟她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太一虽然相信她们是一个人,但已经没有再纠正她,像她说的,这已经不重要了。不过仔细想了许久,却只是无奈摇头:“我睡了太久了,详细的实在记不清了。不过还是能说个大概的。”沈岚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我其实并不是商人,生活在朝歌西边一个叫猃狁的部落里。那是个尚武的部族,我因为帮族长打了几场胜仗,他在临终前便有意把头领的位子传给我。不过族长的儿子使诈,我差点被杀,是她救了我。过程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她好像花光了所有的钱物。至今留在脑海最清晰的画面是,她一身白衣站在一棵桑树底下,问我愿不愿意随她去朝歌。”“你怎么回答的?”“哈!我反问她:‘之子于归,可奉我大廉若木?’”“什么意思?”“当初伯益助大禹治水有功,大禹便传位给他,但大禹的儿子启却杀了伯益夺了王位。你不觉得我的故事跟这个很像么?伯益有两个儿子,分别叫大廉和若木。我那时对她颇为不屑,便故意出言相激,她要我随她去朝歌,我便要她嫁给我为我生孩子。”沈岚听得入了迷,有些记忆甚至隐隐在脑中浮现:“然后呢?”“然后她竟也不生气,说‘你不是伯益,族长之子也不配比作夏启,你充其量只能做我的奴隶。’我问她有什么本事能让我臣服。她说,‘你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不是么?’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说‘跟你到朝歌再说吧。’”“后来到朝歌后你就答应她了?”“没有。本来商王是要杀了我的,因为我之前也杀过不少商朝士兵,被朝廷里的人认了出来。但是她居然有胆量当着他的面宣布我成为她的奴隶。”他记得那是一个晴天,阳光灿烂,大殿里却阴沉沉的。大祭司习惯性地抬起右手按在他肩上,他实在不愿让她难堪,只好屈膝跪下。然后听见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今日既臣服于吾,则赐尔名曰:太一……”他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就只好答应了。怎么想都觉得是被她摆了一道,但她的确有点本事,是我之前小瞧了她。除了武力不行,她不输于任何男子,我最欣赏她的眼神,坚定,像是战场厮杀的战士。所以我一直敬重她,她是唯一让我真心臣服的人,大概这就是我爱她的原因。不过我跟她……似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应该不算一厢情愿……”沈岚别过脸,轻声道:“我脑子里有关她的记忆很乱很杂,的确没有多少牵扯到对你的感情,但是我觉得不会没有感情。”“你觉得?”“没有人会对一个全心全意待自己的人完全无动于衷,她也许对你的感情没那么浓烈,但不代表没有。大概,她不懂得该怎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