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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玩物作者:天如玉【文案】他是曾经叱咤天下,却又被她把玩在手的“老”男人哦,咱现代人管这叫玩物……【正文】第一章挖出个裸男冰凉、坚硬的触感,像是靠在了铁板上,耳边隐约可闻咚咚的轻响,一声一声如沉重的暮鼓,不急促,低沉的像是来自地底。沈岚迷迷糊糊醒来,脸贴着濡湿的地面,眼前一片黑暗。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回忆起自己的处境。前一刻她正举着小铲跟二伯一起在菜圃里刨坑,目的是找出太爷爷临终时交代的那件宝贝。可好不容易找到目标,刚挖出一个几尺见方的大坑,二伯就吓得躲到了一边,她自己则顺着坑口一下子栽到了坑底。现在回想,实在想不出二伯当时害怕的缘由,更想不出自己失足摔落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真是见鬼了。仿佛应和她的想法,有什么东西沿着她的腿缓缓上移,像是条宽腹的蛇,寸寸蠕动,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运动裤,传来刻骨的寒冷。随着动作,隐隐传来轻微的“咔咔”,像是人活动关节时会发出的声响。沈岚屏息凝神,一直等着那东西到达腰际,一把伸手按住。“啊——”像是触了电,她惨叫着从地上弹跳起来,退到边上,浑身直哆嗦。那竟然是一只人手。有什么东西咯了她的右手心一下,手指一捻,原来是二伯给她的打火机。想要打燃,手却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火光亮起的刹那,她抬头,生生倒抽了口气。直径一米出头的坑里,她刚刚躺过的地方,盘缩着一副躯体,侧着身子,肌肤是死气沉沉的青灰色,火光下却意外的很有光泽。温润,赤|裸,分不清男女。大概是被她那声惨叫惊动了,那副躯体忽然动了动,又传来一阵“咔咔”的轻响。先前在她腰上停留过的手慢慢伸起,落在地上,然后一撑,以电影里才会有的慢镜头缓缓坐了起来,一头泼墨似的长发黏腻地从肩头滑落,遮挡住胸口两点,浑身泥土,脏乱不堪。是男人。沈岚完全懵了,只能以一种呆傻的状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觉醒,连手里的打火机越烧越烫都没察觉。“呼——”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抬起头来。朦胧的火光下,半边头发,半边泥土,蓬发垢面,形如鬼魅。能看清的只有那双眼睛,深邃悠远,像暗夜里亮起的星,微微转动时,从眼底搅出丝丝缕缕混沌的沧桑。“嘶!”指尖被灼了一下,手一松,打火机应声掉落。外面的月光照不进坑底,周围再次陷入黑暗。巨大的沉寂包围了彼此,她缩了缩脚,贴着背后的土墙缓缓滑坐下来,整个人几乎要蜷缩成一团。鼻尖忽然闻到若有若无的泥土湿味,还有一种类似铁锈的味道,隐隐夹带腐朽气息。一只手沿着她的胳膊攀上来,贴上她的裸|露着的脖颈,湿滑黏腻,不禁又让她联想到是蛇在蠕动。她忍着巨大的惊恐和反胃,不敢动也不敢呼吸。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她看见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黑曜石般暗光浮动,摄人心魄。紧贴而至的胸口隐隐传来心跳震动,那是她之前听到的类似暮鼓的声响,但现在已经快速了一些,也强劲了一些,甚至贴着她脖子的掌心也有了丝温度。她紧咬着牙关才忍住没有打颤。是活的……“@¥,%&*%……”毫无预兆的话语响起,声音嘶哑而低沉,阴森森地像是来自地狱。沈岚脑中轰隆一声,差点失去知觉。似乎很久以前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语言,虽然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一种,心里却清楚其中的意思。他说:“我的主人,我回来了……”随着话音落下,是那阵从喉间震动而出的低笑,诡异如同浑身骨骼都在打颤,但是声音很动听,淳淳如高级红酒滑过唇舌,在舌尖绽开时,有种蛊惑人心的质感。沈岚终于憋不下去,牙关一松,呼出一口气来,那只贴在颈边的手却像是受到了刺激,忽然移到她喉间,用力掐住。“唔……”她身体僵直像一条缺水的鱼,只能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他却像是只怪物,手劲极大,浑身犹如钢铁铸就,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脸也随之贴了过来,湿腻腻的长发贴着她的脸,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古老沉香味,带着深埋地底的霉湿,使人联想到死亡。那双眼睛始终紧盯着她,阴冷而执着,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像是看一只将死的蝼蚁。这一刻,沈岚甚至觉得他认识自己。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她已经顾不上害怕,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外扯,却毫无效果,握着他的手臂像是握着块玄铁,甚至用指甲深深得抓下去也是徒然,完全像是在挠一块铁板。“主人,终于找到你了……”低沉的语气从他口中溢出,似惊喜又似痛苦,隐隐地还透出一丝兴奋,那种要亲手毁灭一切时从心底生出的极致悲伤和极致快感,似乎缠绕了极深的羁绊和纠葛,然而听在沈岚耳中却完全是一种神经质的表现。“我……不认识……你……”她几乎卯足了气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感觉整张脸都肿胀起来了,大脑混沌,双眼发直,头尽量后仰,双手机械地挠着他的胳膊。可惜说了也等于白说,怪物完全不理会她,力道丝毫不减,仍然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架势。陡然,眼前一亮,明亮的月光移到了洞口上方,直直的一束照了进来。沈岚强迫自己凝神望着洞口,期盼二伯能下来救她,视野所及却只是那轮圆如玉盘的明月,散播着悲悯的光。意识渐渐涣散,已经不可遏制地翻起了白眼,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心里最后的想法居然是:不知道这样死了,警察会怎样定案……眼中光芒骤失,乌压压的黑暗袭来,一切声响消弭,脑中却像是炸开了,已经到了极限。就在这时,脖子上力道一松,那只本要取她性命的手忽然撤走了。“咳咳咳……”大股大股的新鲜空气猝不及防地窜入口腔,她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得昏天暗地。好不容易缓过神,抬头去看怪物,却见他浑身浸在月光里,木然地坐着,像是尊雕塑,不动也不说话。“二、二伯!二伯!”沈岚再也受不了了,厉声尖叫起来,嗓音嘶哑,像是被扯着喉管的鸭子。早知道这样,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