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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天已经黑了,骆程吃完火锅心满意足,陈嘉树看Google map,问她是不是直接回家。 骆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示好啊,接住了陈嘉树递过来的车钥匙。 你开,练练手。 骆程很无奈,她开车的水平相当一般,波士顿地形有点复杂,弯弯绕绕,好多隧道,他们住的地方不在市里,骆程兜兜转转晃了半个小时才到家。 陈嘉树笑了,还行,至少没开到沟里去。 骆程无奈,我再也不想在波士顿开车了。 陈嘉树嗯了声,那明天我叫姜陵过来。 姜陵是陈嘉树的助理,骆程一听就知道陈嘉树明天可能要出门,她摇摇头,别,我这几天要干活,不会出门的。 陈嘉树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她不好意思劳动姜陵,从门口那拿了一个车钥匙丢给骆程,不出门在家长蘑菇吗?我明早去公司,可能要晚点回来,车库里minicooper,和你在长岛的那台差不多,你开应该顺手。想出去玩就把嘉羽叫来,你俩一块逛街去。 骆程接过钥匙,觉得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她今年二十八,但在陈嘉树眼里似乎还是跟嘉羽一辈人,说起来都是你出去玩你吃冰棍儿你逛街买轻松熊。 有人说你第一次见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以后一辈子在这人跟前都是那样。骆程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她第一次见陈嘉树的时候正在和嘉羽一起偷冰棍儿,以后一辈子就都是这么个偷冰棍儿的形象。 十来年前她高一,暑假的时候去集训竞赛,最后一天的时候带队老师把她叫过来说你哥来看你。 骆程有些疑惑,她以为是骆和来了,走出来却发现不是堂哥,是一个比堂哥更好看的男人。 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 陈嘉树在细雨绵绵中冲着她笑,骆程想,唉我要是早认识他就好了。 她那时候文艺又少女,看了几句诗又看过一点青春文学,这时候莫名想到一句话。 爱情就是初见时即想到离别。 骆程跟他一起走,听陈嘉树说骆和今天去莫斯科来不了,让我来看看你。 骆程说好的,谢谢你。 陈嘉树就被逗笑了,两个人一起往前走,马路边上有人卖糖水冰棍儿,骆程偷偷看了一眼,陈嘉树走过去,买了一根递过来,摸摸骆程的头发,说还跟小时候一样。 骆程想这就是源头,哪怕她都这个年岁了,陈嘉树眼里她都还是那个吃冰棍儿的未发育的好朋友的meimei。 半夜他们俩躺在沙发上看电影,骆程抱着冰激淋桶说好饿啊。 陈嘉树无语,弹她脑门,你不是晚上吃了火锅吗? 消化完了,我年轻。骆程舀了一勺冰激凌问:你这有方便面吗? 陈嘉树认命一般地站起来走到厨房,翻出一包挂面,开火煮水,水开下面,又从冰箱里找出一盒午餐rou,切薄片下锅煸香,出锅后剩余的热油浇在了备好的白芝麻和蒜末上,撕拉一声香味爆开,骆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陈嘉树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臂上,露出流畅的肌rou线条,宽肩窄腰,宜家宜室。 她从背后抱住他,陈嘉树不以为意,想是他之前那些女伴们的常见动作,骆程在这个场景下生出了一点温情,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阿树。 陈嘉树的动作顿了一下。 没大没小的。 骆程有些悻悻,别人叫的,我叫不得。 不过她也懒得深究,她喜欢这个人,睡到了,现在陈嘉树在给她下面条。 管他怎么想的,管他是不是喜欢别人。 人不能太贪心,骆程如是想。 面端上来的时候陈嘉树也饿了,两个人一块儿对着吃面条,骆程咬了一口煎蛋,溏心流了出来到面里。 她有点郁闷地皱了皱鼻子。 陈嘉树把他那碗换了过来,骆程面前又有了一个完整的煎蛋。 她很感激,于是问陈嘉树之前有多少个女朋友, 陈嘉树望天,想了一会儿说:小学的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