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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伊吉告别,开车前往市郊。日前和浅井檀子约好去她家位于山腰上的山庄商议相关事宜,毕竟是她父亲——浅井永政的产业,黑道的保密工作还是可以信任的。司觉得心神有些不安,环山的公路开得这位沉稳的年轻人也不禁感到烦躁。等他听到后轮发出的巨响时已经来不及反应,原本他那辆性能极好的雷克萨斯不会将他置于险境,但不知为何方向盘这时失灵,他连忙踩下紧急制动,却使车子在环山路的转弯处侧冲出了护栏翻下了山崖。猛烈的撞击没有启动安全气囊,人类的机械在冲撞中如同不堪一击的蝼蚁,最后无声无息地被陡峭间湍急的山涧带向了未知。第十一章希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公寓,门是锁住的,这说明司今晚并没有回家。希咲反倒有些庆幸,这样儿子就不会因为她与伊砂的藕断丝连而困扰了。希咲当年不顾堂姐劝阻执意生下了老师的孩子,还一直隐瞒着他亲生父亲的身份,可如今还是让司因为私生子的身份遭到诋毁,甚至可能因此葬送他的前途与爱情。即使司要她不要担心,也不要做傻事,但她出于赎罪的心态,最后还是找上了堂姐。刚刚踏上玄关,希咲就因为晕眩跌倒在了空旷的地板上,疲惫的躯体倒下了似乎就再也不想起来,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她只能听到指针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下意识地慢慢将手掌放到了腹部的位置,她想起曾经就是在这个房子里,同样是在这片黑暗中,尚未成年的她独自产下了一个男婴。新的生命呱呱坠地,那不知忧愁的彻耳啼哭打破了那一片绝望般的漫长寂静。今晚再次打破这痛苦的僵局的却是一通急促的来电。“我是浅井,现在方便过来吗?”玥姬ぃ“嗯?”许久未曾联系的老同学此时突然找上门,她隐约猜到应该是关于她儿子的事情。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希咲根本就不相信司会突然出车祸坠入了山崖深处。警方没有找到司的尸骨,她的儿子似乎就这样随着漫漫川流之水就那样消失不见。她朝着扶栏向下望了一眼,只是看到那深不见底的湍急水流,便狼狈地跪在了地上。希咲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诡异的悬疑片,情人失踪了,孩子也失踪了,若不是家里的相册中还存着那几张可怜的合照,她恐怕会相信自己的生活只是虚构的一场戏剧。她还是太过天真,以为伊砂jiejie既然已经答应要帮她了,事情就一定会有转机。当希咲赶到儿子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时,她可怜的姪女桃子已经哭花了眼,她脆弱地倚靠在柔软的床铺上,泪水濡湿了洁白的枕巾。桃子和她的母亲看起来有五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头柔顺美丽的黑发。也正因为像伊砂,她一直对桃子抱着喜爱又敬畏的感情。她知道这不是一个长辈应有的态度,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释怀这些年来堂姐对她们家庭的纠缠。她当年并不是不知道伊砂曾经有意撮合司与桃子,但是她也同样没有忘记伊砂jiejie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哄骗与控制。堂姐从小就带着她这个meimei一起玩,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即使和老师在一起之后,即使是作为情敌,堂姐仍然毫无芥蒂地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把她当作一个安慰身体的玩偶来使用。但是孩子们是没有罪的,所以她才会为了儿子向jiejie求情。看着眼前为失去了恋人而痛苦抽泣的少女,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才好。她看不透眼前少女的心思,她把自己藏得太深,恐怕只有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司才能彻底敞开她的心房。可是现在……“这也没什么。”虽然嘴上轻描淡写地劝慰着,可自己当年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失态呢?嘴上这样的开导固然容易,但她知道少女一定很难释怀。天才的痛苦也许在于记性太好,什么该记的不该记的都记住了,却鲜少有人理解他们心中的痛苦有多么深不见底。第十二章“jiejie,你还好吗?”在她的姨母赶过来安慰之前,她最先收到的反而是来自美国的弟弟发的信息。也许是害怕刺激到jiejie,皓并没有直接一通越洋电话就打回来,而只是简单的发了这样几个字。然而这几个字却深深刺痛了桃子,她发现在这个家族里并没有什么人在乎司的死活,在他们眼里他只不过是个流着仇家血液的远亲,是她的追求者。即使是她的弟弟,也从未把司真正放在过心里,他只是爱着她这个jiejie,顺便会关注那个jiejie所爱之人罢了。桃子盯着手机上闪烁的一行问候,手指却一动不动,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回复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太过疲惫,她并不需要弟弟热烈的追求,她只是想好好睡一觉。桃子对皓一直很放心,她知道她的弟弟已经长大了,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子,现在并不需要她的过多关照。她同样不需要这种来自弟弟的怜悯,而现在她唯一想要依靠的男人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即便出生在一个天性推崇luanlun的家庭里,平桃子也并不认为她与弟弟是应该越轨的。如果说小孩子没有大人引导是没有具体的概念的,那么母亲从小就告诉她要避讳与弟弟的过度接触,她当然是都有好好记在脑子里。与对自己严厉的精英教育不同,父母对弟弟倒是纵容得多,弄得她反倒成为了照顾弟弟最多的人。即便她是抱着长姊如母的心态看着皓慢慢长大,然而对方却并不会也像她那样单纯。在皓出国的前一夜,她倒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个别扭的大男孩的告白。不知道是因为这离别的苦痛她难以承受,还是因为被同为罪孽血脉的气息所吸引,那时她明知道自己对皓毫无爱情可言,却还是没有忍心拒绝。与司的温柔不同,皓既笨拙又粗鲁,就象是个冲劲十足的小牡牛。“我,我还是第一次啊!”想起当时说要强迫自己还满脸通红的弟弟,她并不觉得这件事完全是他的错,毕竟那次被夺走第一次的是皓而不是她,她算是手把手教着弟弟做完的,做完之后也是她先后悔了。她承认自己从弟弟那里体验到了禁忌的欢愉,但那也只是短暂的一晚,第二天她面对的只不过是空荡荡的床铺与离别的泪水。她那时能够依靠的肩膀只有司,却只是以悲伤隐瞒了越轨的事实。她现在很想坦白她深藏在心底的一切罪孽,她很想找那个人诉说,可是却为时已晚。在司哥哥眼里她是个柔弱的大小姐,实际上她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么平易近人,即使是同族的兄弟姐妹,也鲜少有人能和她搭得上话。平桃子实际上并不是能轻易放下仇恨的人,现在疼爱的弟弟远在国外,远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