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夜
10、夜
如果霍辞说的是做个爱吧,她大概不会那么震惊。 早上雾气极重,几米外的保安亭犹如立在云端之上,四周看不见实体,她怀疑是不是哪阵风将雾霾吹到了A市。 抱歉,褚雾雾没有看霍辞,我要进学校了。赶时间。这话应该足够婉转了。 霍辞隔了两秒,说,钥匙给我。 什么?褚雾雾正眼看他,他双手插着兜,单薄的衬衣领子在晨风中飘荡,看着挺拽。 东西落你家忘拿了,我回去一趟。 褚雾雾翻了个白眼,真能麻烦,怎么不早说。 出门急,忘了。他停顿时有意瞥了她一眼。言下之意,是她出门急。 褚雾雾压根不想把钥匙给他,努力思考解决问题的其他办法。 我不是去偷东西,霍辞看她迟疑不决,幽幽刺激了句,东西全加起来还没我一条车钥匙贵。 你懂个锤子。褚雾雾怒视他一眼,你落什么东西了? 钥匙。霍辞动动嘴,家门钥匙。 褚雾雾从包里找出钥匙,万般不情愿地递给了他,愤愤叮嘱道,拿了赶紧走。走了之后把我的钥匙放地毯下面,知道没。 霍辞哪还听到后面,美滋滋接了钥匙。 褚雾雾看他回到车内,可恶的发动机引擎噪音充斥着四周,车子很快消失在重重雾气中。她还是很不放心,可是没辙,钥匙已经交出去了。 与其担心这个,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首件事办理复学,另一件,帮段天天注销学籍。 褚雾雾回到宿舍,室友三人正呼呼大睡,赵珂珈枕头掉到地上了都不知道。她帮她捡了起来。 小雾,你回来了阿。徐瑶的声音,这么早。 是不是吵醒你了?褚雾雾小心翼翼地放下背包。 没,昨晚睡得早,醒的快。 刚刚在食堂买了早餐,有红豆薏米粥,要吃吗?她把买的四人份早餐放到公用桌上。 小雾真好,只有你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我爸妈都没这么细致。 那你要不要叫我爸爸。褚雾雾挑了挑眉,三人中最容易脸红的是徐瑶,她最喜欢调戏的也是徐瑶,我不介意的。 徐瑶沉默了会,我不理你了。睡觉。 简短的交流过后,褚雾雾离开了宿舍,直到天黑了才回来。临近熄灯时间,宿舍楼外围着好几对难舍难分的情侣。 她的回校,陆萌最开心,拉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差点招架不住。 除了老师和辅导员对段天天的惋惜,这一天,她再没听到任何关于他的话。 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 雾姐,明天带我去图书馆吧呜呜呜呜呜呜,再不行动,我的毕设要凉了不过有雾姐在,我应该还可以拯救一下。陆萌叽里呱啦说半天,睡前不忘自己的伟大事业,明天11点前起床! 陆萌睡着后,寝室完全安静了下来。 褚雾雾蜷着身子朝外侧躺着,始终没有闭眼。她本打算三天回一次家喂猫的,似乎高估自己了,一夜都待不下去。 处处没有他,又处处全是他。 褚雾雾回家的时候完全没想过霍辞这个人。她把地毯翻了四、五遍没找到钥匙,在撬门和住酒店中摇摆不定时,门从里往外开了。 他似乎也很惊讶,一边刷着牙,说话含含糊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刚去么。 她该回答什么吗? 褚雾雾差点以为找错地方了,脑子转半天后才意识到这是她家。 她一言不发地越过霍辞进到房间。 我做了一天的卫生,不得不说,你的这些宠物真能折腾。霍辞站在门外,不过我是自愿的,不用谢。 不过如果你让留宿我的话更好。霍辞以为她会住校,不会回来的。 他自言自语了半天,以为褚雾雾不会回馈时,她出来了,满脸冷漠地伸出了掌心。 钥匙。 不过,通红的眼眶出卖了她。 霍辞没有交出钥匙,指尖轻轻碰到她的眼角,指腹滑过晶莹的水珠,哭了。 没有。褚雾雾矢口否认,她现在十分需要个人空间,请你立刻离开我家。 不走。 她深吸一气,那请你保持安静,我要睡觉了。下一秒,她用力甩上了门。 霍辞长叹一口气,在小沙发上躺下,打开手机,满屏幕的未接电话,几十条未读消息。 他翻了几页,姚戚、姚戚、姚戚,看到列表备注为娜娜的唯一一个未接电话,手指停了会,约四、五秒,他点击了回拨按钮。 霍辞? 嗯是我,有事吗? 啊,那边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明显没料到他会打过来,语气紧张之余夹杂着满心欢喜,你回国了是吗? 对。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担心这话听了像是催促,解释道,我帮你跟教授请了一周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延长假期。 不用麻烦了。我,霍辞沉吟半晌,暂时不会回去。 啊?尤里娜克制住了问原因的冲动,却没有掩盖住语气里的失落,好吧,你先解决好国内的事。 霍辞没有说话,他要挂了。 我等你回来。 嘟、嘟、嘟。挂了。 他们的关系,像一碗放了许多盐的白开水,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喝了才知道根本无法下咽,更谈不上止渴了。 她守着这碗水不放很多年了,有些辛苦,不过幸好,等毕业就好了。 霍辞挂了电话,拿出另一部手机,新手机清净些。他当场在网上下单了一张新沙发,长度3米。 一天下来,书只看了十几页,一张书签无意中掉了下来,枫叶的标本。上面写着五个清秀的字,爱你的小雾。 霍辞没什么波澜,将书签放了回去,熄灯,闭上了眼,几秒钟后,又睁开眼,打开手机,下单了一床被子,再次闭眼。 成年后,他和过去的自己几乎完全割裂,变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从不考虑原因,更不会计较后果。 这几天,行为是有些反常了。 霍辞第一次审视自己近日的举动,得出了这样的答案,到了性荷尔蒙旺盛的年龄,选了其中一个扑上来的女人,碰巧这个女人他有一点熟悉。别无其他。 深夜,凌晨3点26分。 褚雾雾醒了,导致了一个小小的连锁反应。她打开门,去接了杯热水,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杯子于是掉到了地上,guntang的水洒了一地。 霍辞也醒了,看到跪坐在地上的人影。他刚坐起来,她猛地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 雾雾。他不确定她的状态。 叫我小雾。 小小雾。霍辞沉默许久,终究缓缓地开了口,褚雾雾跨坐到他腿上时,他悬空的两只手停留在她腰间。 霍辞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烦躁,不再发怔,双臂紧紧环上女人的腰,让她的身体更有力地贴向自己的怀抱。 不要离开我了。她的脸不断蹭着他耳后,在静谧的夜晚里,声音低低的,含着哭腔,听着可怜。 好不好?她似乎不给他沉默应对的机会。 回去睡觉吧,雾雾。 霍辞抱起她,避开有水的地板,带她回了房间。他将她放到床上,却挣脱不开她的束缚。 褚雾雾像八爪鱼般手脚并用缠住了霍辞。他即使开了灯,她也不肯醒来。 雾雾? 她突然出声,我想。 在染上烟瘾一年多后,她似乎染上了性瘾,对于忘记痛苦,后者显然更有效些。 褚雾雾仔细盯着霍辞的脸,眼睛、鼻子、嘴巴,目光移到下巴时,目光逐渐迷离,她仰头吻了上去。 欲望的火星,一点就燃。 霍辞几近疯狂,同时扯掉了她的睡裤和薄薄的白色内裤。他穿的运动裤,不费吹灰之力解开了裤带。 几乎是尚存的理智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匍匐在她岔开的腿间,最后一刻阻止了闯入她的冲动。 霍辞看着她,表情极度忍耐,沉声低语,没套。 褚雾雾摇摇头,低吟了几声,双腿反复蹭着他的腰,连眼神都在传达着,她不想停。 霍辞喘了几声粗气,用力抬起褚雾雾的大腿根,他向下移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低头含住她的桃红阴蒂。 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