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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第九回



    三人追着小白蛇,在一个个相连的洞xue里穿行,不时要注意头顶的冰锥,怕一个没躲过,脑袋就开瓢了。叶以宁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以前体育考试的时候,明明累的要死,但还是要拼尽全力冲刺。

    最后他们追到了一个十分宽敞的洞xue,小白蛇就不见了踪影。三人驻足观望,只见那洞xue中央,盘踞着一条直径足足三尺粗的巨蛇,通体雪白,不似人间物。巨蛇前站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黑衣人两手持剑,摆开阵势与巨蛇对峙,白衣人却只是双手背立,不像是要出手的样子。

    那条小白蛇突然化作一白衣女童,两手张开,拦在那两人面前。

    不准伤害我娘亲!

    黑衣人见此却不理会,两手舞剑,作势就要往女童砍去。那女童害怕得捂住双眼却没有躲开,忽的一条蛇尾横甩过来,拦住了黑衣人的袭击,并将他击退了几米。

    白衣道人飞身过去,帮他止住了后退的身子。那巨蛇见来者不善,先用身子将女童护住,随后蛇头张开大口,猛地向前一扑,欲将二人吞入腹中。但它身躯太大,行动不便,两人轻轻松松就躲开了它的攻击,于是巨蛇一头栽进了雪里。

    白衣人见此才开始捏诀,他身后的剑忽然飞出剑鞘,通体浮现蓝色符文,剑尖直指蛇头而去。那剑在半空中化出无数剑光环绕巨蛇,自蛇头螺旋向下,直至巨蛇周身都被蓝光包裹,白衣人大喊一声:

    收!

    蓝光急速收缩,那巨蛇被困在光内,只能不停地压缩自己的身躯,最后化作一娇俏女子,匍匐在地,浑身隐隐显现蓝色咒文,显然已无力反击。

    飞剑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飞回了剑鞘。

    那女童见此忙冲到女子身前,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两人放过自己的母亲。

    黑衣人面露不悦之色,再次举剑,欲砍下女童的头颅!一把折扇破空而来,将他的剑打偏,又绕回主人手中。黑衣人转头,只见顾容时摇着扇子不急不缓地走出来,笑道:

    二师兄,好久不见啊!你还是如从前那般不留情面~

    叶以宁见此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将跪在地上的女童扶起,护在身后。

    黑衣人见攻击被打断,丝毫不恼,收起法器,眯眼笑道:

    这不是小师弟么!你怎会出现在此?说罢他眼珠转了转,看了一眼叶以宁又道:我们小师弟还真是艳福不浅,无论走到哪都有红颜相伴。

    顾容时白眼一翻,懒得与他解释,绕过他,走到白衣人面前行了一礼。

    大师兄。

    白衣人颔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那个被禁锢的蛇妖,右手一挥衣袖,蛇妖就凭空消失了。

    娘亲!

    女童见此,跑到白衣人身旁就抓起他右手的袖子,来回翻找自己娘亲的身影。

    你把我娘亲藏到哪里去了?

    白衣人冷清的眸子一撇,默不作声地拉回自己的袖子,然后手一挥将女童也一齐收了进去。

    站在山洞口的引路人见此,才敢走出来,欣喜地对几人道:

    道长们真是好神通啊!既然这蛇妖已伏法,我们赶快回村吧!天色晚了就不好赶路啦!

    于是四人就随着他一起回到了村子。

    他们刚到村口,就看见黑压压一群人,敲锣打鼓欢迎他们的到来,还说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大师兄和二师兄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只有顾容时带着叶以宁,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面摆着几桌饭菜,还热气腾腾的,把叶以宁看饿了。

    顾容时听她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动,无奈笑笑,带着她入座。叶以宁是真的饿了,坐下后就欢快地吃了起来。顾容时则看着眼前的饭菜,无事可做,于是便向她介绍起自己的两位师兄来。

    白衣服的是大师兄江修远,在他们这一辈里修为最高,很听长辈的话,所以师傅最喜欢他。江修远表面看着冷清,但其实接触过就知道他人其实很好说话,对他们这些师弟也很照顾。而且他非常爱干净,就算身穿白衣也可以一尘不染。

    黑衣服的是二师兄江思衡,此人悟性极高,对妖魔恨之入骨,因此手段会有些不堪入目,每次行动都会染红身上的道袍,所以他平时喜欢穿深色的衣袍。性格孤僻,喜爱独来独往,只跟大师兄偶尔会有交流。

    不过虽然他俩都姓江,却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都是被师傅收养的孤儿。来这里,是师傅的命令,具体什么事他尚不知晓。

    而顾容时他,其实是偷逃出来的。他从小就喜欢听奇人异事,看志怪,对九州之外未知的世界心生向往,于是就想跟着他们出来,涨涨见识,没想到半路被暗算了。他无比后悔自己平时没认真修炼。幸亏遇上了叶以宁,误打误撞来到了九州以外的地界,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追上这两人。

    美餐过后,天色已晚,村人为他们安排了住所。因着叶以宁是个姑娘家,不好与几个道长住在一块,便将她带去了另外一户人家。这家的男人几年前去世了,只留母女二人,都是女子会方便些。

    叶以宁刚进院子,就有一个小女孩提着灯笼,笑意盈盈地迎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村子里很少来外人吧,女孩十分热情。尽管今晚她睡地就是她的房间,女孩也丝毫不介意,还为她拎来一大桶热水,供叶以宁擦拭身体。

    随后她看了看叶以宁身上,披着男子的外衣,默不作声地跑到隔壁,为她取了一件母亲年轻时的衣裳,方便她换洗。叶以宁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心想这小女孩也太懂事了。

    我与母亲就住在你隔壁,若是有什么不便你只管喊我。

    叶以宁点头,女孩交代完就回隔壁了。屋内只剩叶以宁一人,她关上房门,借着微弱的烛光擦拭着身子。摸到脖子上的伤口时,不自觉地看向床上顾容时的外衣,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脸微微起了热意。

    一阵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她才回过神,赶忙收拾好自己,躺进了暖暖的被窝里。

    这几天的经历对她来说真像是一场梦,此时静下来,便格外想念自己的父母,忍不住一个人躲进了被窝偷偷哭泣,哭着哭着便隐隐有了睡意。

    意识模糊间,她突然想起了顾容时背着她时说的那句话:

    你怎么对我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而她当时的回答是:

    嗯

    叶以宁瞬间瞪大双眼,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