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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在不用眼睛的情况下,她周身的感觉更加灵敏。苏致远是一团光芒四射的灵魂,只可惜这光毫无温暖可言,只让人觉得刺目心烦。这团光已经离开,下楼去。再上来时,空气里多了一丝香甜温暖的气息,惹得她肚子里的钢刀铁嘴嗷嗷乱咬。她疼得浑身哆嗦,脑子里一团一团的黑,神志不清。以至于连苏致远踢箱子问她话,她都听得模糊,无法回答。只能连哭带嚎的呜咽几声,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先答应了再说。终于骗得对方打开了箱子,重见天日。一杯带着热糖水凑到唇边,她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大口的吞咽,用牙死死咬着杯口,生怕被人夺走。她气吞长河,一口气不带换的把一大杯糖水咽下。肚子里有了一杯糖水垫底,她发昏发暗的脑子总算是显出一线清明,这才发现自己头发生疼,是被人拎着头发从箱子里拽起。此刻,那个声称是她主人的男人又拽她的头发,让她仰起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跟看骡马牲畜似的,看她满口的牙。兴许是想数一数牙口,好看她成年了否。苏平安张着嘴,仰着头,用嗓子眼发生,楚楚可怜的哀求。“我还饿!”喉咙眼随之蠕动,仿佛是另一张吃不饱的小嘴,生吞活咽。两排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恰似两排钢刀。苏致远顿时觉得下腹一阵生疼,有一种在脖起时被人生生阉割的痛楚。第161章驯化4忍着下半身的痛楚,苏致远心怀愤懑的把苏平安又给塞回了箱子里,一脚踢到床下。他理智尚存,知道此刻不是发情逞欲的时候。唯有降服驯化了她,才有自己长长久久的乐趣。想着今时今日他能把师傅如此折腾,别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在师傅手底下当徒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虽不会打骂徒弟,但别有整治的法子。徒弟犯了错,时常是罚跪。还不是好跪,往地上摔两只瓷碗,直接跪在碎瓷片上。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碰着寒冬腊月,酷暑烈日,那滋味就别提了。在别的事上,师傅是很偏心的,唯独这罚跪,倒是一视同仁,对事不对人。那时节老六特别娇气,常常跪倒一半就晕过去。晕过去了便可以休息一会,但缓过一口气,还是要继续罚完。他瞧出巧劲,就也跟着装晕,但师傅火眼金睛,一眼就瞧出他皮糙rou厚,乃是装的。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平白多罚了一个时辰,差点把膝盖都给跪烂。就这一次,往后他就再不敢往师傅跟前作假。然而长大了,不再被罚跪了,他那颗下九流下三滥的脏心烂肺就又浮上来,三番五次的要在师傅跟前作怪作妖。仿佛是皮痒难耐,非得让她揭一揭。如今想来,他不是皮痒,而是心痒。变着法的想要博她关注。可惜,师傅的满腹心肠都落在别处,独独对他好不关心。叫他有痒不能搔,成了痛楚。如今,师傅落在了他的手里。他便捉摸着也得让她尝尝这其中的滋味。他得悠着一点,零零碎碎的收拾她。譬如首先,就是不让她吃饱。苏致远像一个最吝啬的饲主,每天卡着量的给苏平安喂三杯糖水,而且不定时,只看他什么时候有兴致了,就给喂一杯。其次,不让她舒服。仍旧把她关在箱子里,只喂食的时候开一会,跟放风似的让她见见光,透透气。也只是见光透气,手脚还得捆着,让她活受。再者,还要冻着她。不给她厚实的衣物,照旧是那件半干的浴袍。经过一天一夜,浴袍总算是阴干了,但阴干比不得晒干,仍带着潮气,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这样挺好,他就是要让她不舒服。她不舒服,他就舒服了。如此饲养了两天,期间苏平安一直很配合,表现出种种的忍耐,十分的乖顺。然而苏致远对此,是越来越不满意。她听话,她乖顺。乍一瞧是好事,可往里头深究的话,就是别有用心。这说明师傅很识时务,且老谋深算,叫人不得不防。他甚至怀疑她已经恢复记忆,此刻装疯卖傻伏低做小不过是卧薪尝胆。等有朝一日脱了牢笼,那便是算总账的时候。且他细心观察发现,师傅的嗜好也没了。两天过去,她活的很不舒服,身受痛楚。为饥饿,为寒冷,独独不为烟瘾。好似死了一遭,她就自动戒了瘾。师傅的本事,他是晓得的。倘若让她恢复了本事,而他又没有什么可以牵制她的把柄,那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既怕死,更怕死后还不得安宁不得解脱。便只好在活着的时候多下功夫,多费心机了。师傅的嗜好,是万万不能戒除的。既然她此刻忘却了,那他也有义务再让她记得。怀着叵测的心思,第三天喂食的时候,他给她准备了一杯糖水和一支吗啡。把苏平安从箱子里翻出,他例行翻检了一下。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霉味,但味道浮在表面,身体是出乎意料的干净。且只吃不拉,箱子里干干净净,并不令人讨厌。依照惯例,翻检完了就该喂食。故而苏平安是很自动自发的张开嘴,摆出一副吃的姿势。但苏致远这一回拿起的不是杯子,而是针筒。苏平安愣了一下,看表情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眼神却又是怕这东西。苏致远并不在意她的感觉,只是用手摁住她的头,直接往脖子上给她扎了一针。针尖刺进去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随后就放松了。打完了,他把针筒扔在床上,拿起糖水喂给她吃。吃完一杯糖水,又让她在地毯上躺了五六分钟,便又推进箱子里关起,把箱子踢到床底下,他坐在床上,等着。等了许久,床底下的箱子一动不动,这才满意的起身,离开。床底的箱子里,苏平安正在经历一场全新的体验。因为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伸不直,她的日子过的很是艰难。肚子里的稀糖水像是一条又细又韧的绳子,勒在脖子上,死不掉,活不了。饥饿,空虚,寒冷,以及箱子外那个凶险莫测的“主人”,是她全部的噩梦。她知道这一场噩梦必然有终结的时刻,但时间拖得越长,她身体里的烦躁就越多。内心的烦躁越多,兽性就会越强。可她总希望做人,哪怕是假装的也好。如果兽性太强,她真怕吓着了自己。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她身体里的兽性一下都消失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饥饿,空虚,以及寒冷。就连对那个“主人”的仇恨和恐惧,也没有了。留下的,只有一种暖融融的安详,和黑漆漆的宁静。她心平气和的蜷缩在狭窄的箱子里,懒洋洋的一动也不动。这真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肚子饱了,绳子软了,箱子变大了。沉甸甸的rou体消失了,只剩下轻盈自由的灵魂,在黑漆漆的箱子里自由飘荡。在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