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衣
撩衣
冰凉的酒水,顺着两人温暖的手指淋漓滴淌下去 展长风立马撤回手,双膝一弯又跪在地上: 一时情急,属下冒犯,请王妃恕罪! 裴如月眸底闪过一抹微茫,将湿凉的手指伸向他: 擦干净。 是! 展长风往自己身上摸索了几下,却没找出帕子。 他有些手足无措,最后,撩起衣角,上半身跪得笔直,小心翼翼将布料覆上如月的手指。 衣料碰上手指,如月眸色微深,手掌揪住他衣衫往上一拽! 长风胸腹骤然一凉,低头,慌忙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去抢回如月手里的衣物: 王妃你你干什么! 他今夜只穿着一身劲黑短打,衣衫先是被如月一通揉搓弄乱了,又被他自己刻意扯松当布帕来用,因此,如月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整片上衣从他腰带间拉出来,高高推到他胸口! 裴如月微微睁大双眼,紧盯着他,眨眼间已将长风结实的肌理线条看了个分明! 如月扶额,脸上露出歉意,眼底的笑却掩盖不住: 抱歉,不小心把展护卫衣服扯开了 展长风没料到她会突然扒他衣服,生怕她再有惊人之举,礼节也顾不上了,自顾起身后退了四五步,脚后跟重重抵到亭角的粗柱,直到无路可退才停下步伐。 他慌里慌张把衣服束回腰带下。 王妃当真醉了,我不是王爷! 声音低哑,染上几分怒意,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紧攥双拳。 我知道你是长风,不是靖王。 裴如月站起身,想靠近他。 谁料,他戒备心极强,长腿一迈,绕到亭子另一角,隔着石桌警惕她的一举一动。 早些回去吧,夜深容易染风寒。他继续低声劝。 见他像老鼠躲猫一般躲着自己,如月没有逼迫他,站在他方才站的地方,背部倚上冰凉的石柱。 面颊拂过潮湿的风雾,裴如月语气微凉: 染了风寒又怎样,反正没人关心我。 有的! 展长风喉结微微咽动,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望向不远处的荷塘,王妃保重身体,很多人一直都很关心您! 月光下,荷塘幽暗,水面如同一墨黑的镜子,在朦胧中泛出一层粼白的微茫。 很多人,包括你么?裴如月不动声色往前小挪一步。 察觉到她靠近,展长风立即调回视线,躬身垂眸,用余光觑她: 王妃是靖王府的主人,属下自然也是关心您的。 裴如月轻笑一声:既然关心我,眼下我心情烦闷,是不是该陪我喝一杯解闷酒? 如月又将话题绕回到酒上。 于礼不合! 展长风站着未动,风从两人之间穿梭过,带着阵阵凉寒气息。 他垂眸敛目,语气依旧没有起伏,但如月听出他回答里添了几分犟坚决不喝! 展护卫除了于礼不合,嘴里还有别的词吗?裴如月回到石桌旁,纤长食指勾住酒壶壶耳: 可惜了啊,展护卫嫌弃我这壶好酒,便唯有我自己独享了。 语毕,砰一声,她将他碰过的酒杯狠狠摔碎,直接抓起酒壶仰头! 碎瓷声响亮刺耳,始终站在亭角离得远远的人,陡然闪身,夺走如月手中酒壶: 属下谢王妃赐酒! 这一次,他果断干脆,没有丝毫犹豫,薄唇含住酒壶,下颌一抬,将壶中剩余的酒通通大口大口灌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