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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老屋

    

九:老屋



    室内窗帘还是层层笼着,许轻和裹着季子柊的浴袍走出来,唰地一下扯开了窗帘,夏日独有的明晃晃的阳光倾泻进来,一室夏花香。

    别看了,过来擦药。季子柊从房间翻出药箱,拎着药油冲趴在窗边的人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来。许轻和听话地坐到床沿上,把手递出去,一低头却看见自己留在季子柊颈边的牙印。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没忍住。她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季子柊的脖子,齿痕已经不再清晰了,但依旧留了一片红晕,留在季子柊白皙的脖颈上过分显眼。

    季子柊不甚在意地歪了歪头,捉住这人乱动的手牢牢锁在身前,举着药油警告她:别乱动了,不然待会儿我给你咬一个同款牙印。

    你这儿也有伤,待会儿我帮你擦。许轻和伸着手,任由季子柊往自己手上淋油腻腻的药油,擦完,季子柊还细致地绕着伤口画圈圈,方便更好吸收。

    看着季子柊在阳光下认真的侧脸,许轻和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冷不丁地就问了出来:季警官,你以前有谈过恋爱吗?

    没有。季子柊头也不抬地回答了她,手上动作依旧,把药给许轻和上完后,顺势把指腹上沾着的药油抹在自己腕子上,似乎不打算聊这个话题。

    噢。许轻和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冒犯到了她,悄悄瞥了眼季子柊微冷的面颊,她急忙牵着季子柊的手拉过来,学着她的样子给季子柊抹药:我来帮你。

    季子柊不言不语地把手摊开,看着许轻和的动作没有作声,心里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但很快,她眼里复杂的情绪就褪了下去,一抹浓烈的恨意将其取而代之。

    这是许轻和,许泽远的女儿。季子柊默念到。

    好了。许轻和松开季子柊的手,取过一边的软巾擦了擦手,半干的发丝还披在脑后。在季子柊转身去放药油时,她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腹。

    她是刑警,不管怎样手指都有些粗糙了,尤其是食指和虎口附近,因为长期拿枪而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老茧。而季子柊手上居然比她还要粗糙更多,连手掌与手指相接处都有经年的老茧,一看就是练过的。

    季子柊是业余练习过吗?射击还是格斗,亦或是二者都有?自己怎么不记得她有相关特长和能力?

    她有些狐疑地看着季子柊的背影,下定决心回警局后再看看季子柊的资料,不然她总是隐隐有一丝不安。但是看着季子柊拿着吹风机招呼她过来,许轻和还是摇了摇头,自己居然怀疑自己的同事上司朋友兼炮友,真是太过分了!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许轻和就迫不及待想赶去警局找资料了。季子柊沉着脸抓住她,把她按在床上:给我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轻和还试图反抗一下,但是看季子柊面露疲色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缩回了被子里。

    抬手将灯关了,季子柊走出去打电话给她们请假,收拾了一下两人的衣物,她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坐在书桌前老神地盯着许轻和的睡颜。

    窗帘漏了一丝缝,窗外是明媚的光,洒在许轻和的脸颊边,画面柔和又美好。季子柊长腿交叉着倚在椅背上,瞧着那人纤长的睫毛在光里微颤,她有些嫉妒。连阳光都更青睐你啊,许轻和,她自嘲地叹了叹。

    季子柊浸在黑暗的屋角,气压低了又低,最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指尖轻触了一下许轻和脸颊的肌肤,然后食髓知味般的忍不住一起躺进了被窝,手掌贴在许轻和腰侧轻轻摩挲。

    第一次有人说,想保护她,偏偏伤害她的人还是自己。季子柊咬住了下唇,眼前是放大了无数倍的许轻和的脸,轻柔的吐息在两人面前环绕缠绵,她干脆放空了大脑,让自己短暂沉入这份暖意中。

    直到傍晚两人才悠悠醒来,许轻和用手机查阅了一点资料,和季子柊讨论了会儿案情。关于那个勋章,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季子柊也没什么头绪。唯一勉强称得上是好事的可能是秘书居然活下来了,他是迄今为止第一位在K手下幸存的人。

    刘队他们把秘书的审讯资料传给了季子柊,季子柊开着电脑,坐在书桌前认真翻阅。许轻和端着牛奶走过来,弯了腰撑在桌沿略有不满地抱怨:为什么刘队不发给我,我也是直接参与人员啊!

    季子柊把电脑向许轻和推了推,让出了半个空间,笑着点了点屏幕:你还记得我是你上司吗,许警官?

    好啦好啦,快看,严肃点!许轻和一秒恢复正色,挤在季子柊身边,认真浏览起了文件内容。审讯记录没有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K应该是半夜潜入秘书住宅的,秘书醒来的时候,她们二人也已经被K捆得死死的。

    许轻和浏览了两三遍,撑着下巴问季子柊:你能不能给K大致画个画像什么的?

    季子柊饶有兴致地瞥了眼许轻和:说说看。

    第一,她应该是女性。虽然声音我判断不出来,但是我能感觉到。第二,她应该受过专业的训练,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可能是某些特殊职业的从业人员。第三,你说她会不会受过什么刺激?都说手法体现性格,K对待受害者的手段这么残忍,感觉是个很变态的人。

    季子柊被她的那句变态逗笑了,想了想,点点头赞同她:确实,K就是个大变态。而且她和你父亲应该有很大的关系,或许她对受害目标也有她自己的挑选方式,只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罢了。

    明天再去查吧,快去刷牙,准备休息。合上电脑,季子柊一口喝掉杯中的温水,往床后倒去。

    之后整整两周,许轻和都趴在档案室里,把自己父亲经手过的所有案件档案全部查阅了一遍。她编了个谎话,稍微把这一信息透露给了刘队,现在整个小组也在四处调查这件事,但是始终一无所获。

    这么多案子,根本看不出来哪个和K有关联啊!许轻和长叹了一声,扑在桌面上哀嚎:我把过去的连环杀人案档案也整理出来了,但是这些都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啊。

    季子柊坐在一边翻看着某个档案夹,听到这话啪地一声把档案合上了。这些档案,包括她手上的这份,都干净简洁,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有些东西,删了就没了。

    再找找吧,别急。季子柊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

    我觉得,我得回一趟老房子。许轻和敲了敲桌面,敲击声清脆。她向季子柊解释到:那是我以前和爸爸一起住的房子,我很久没回去了,但是东西都在那儿放着。我爸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得回去找找他的日记,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要我陪你一起吗?季子柊沉吟了会儿问到。

    许轻和把档案放好,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她许久没回家了,对她而言,那里是存着她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可回忆越美好,现实就越伤人。人是不能靠着回忆活下去的,许轻和每次一看到那些物什摆件,就会想起过去和父母亲一起的快乐日子,可是这些如今都没了。

    既然摆脱不了那样的情绪,她就只好尽量少回家。她在警局附近租了房,只有每逢双亲忌日时才会回去打扫一下。

    不过许轻和想起了那天查看到的季子柊的资料。她权限不够,只能看到一点基础信息,季子柊和她一样,父母那一栏都是空缺状态。她后来试探着问了问,季子柊也只是用意外两个字搪塞过去了,她就没再多问。

    算了,许轻和想,以后再细想这些吧,当务之急还是先查出许泽远和K的关系。

    听到许轻和的拒绝,季子柊耸了耸肩,放好档案走了出去,在出门时偏头瞥了眼一无所知的许轻和,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但是没过几秒,她就收起了那点儿怜悯,黝黑的眸子里是古井无波般的平静。

    许轻和推开门,即使关好了门窗,屋子里也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只来得及擦了擦桌子上父母的合照,许轻和就连忙到许泽远房间去,从书架上取下了五六本厚厚的老日记。

    都是泛黄的旧日记,有两本塑皮封面都褪色了,字迹有些潦草,又带着许泽远特有点凌厉,一笔一划写了几十年,也写出了这么多字。许轻和泡了壶茶,就拧开电灯,一页页翻看起来。

    日记上都是些家庭琐事,时不时夹杂了几个案子。许轻和看着过去的种种,眼眶又泛了红,莹润的泪珠悬在她眼角,又一滴滴落在日记本上。

    刚擦去眼角的泪,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这都快十一点了,周围一片安静,猝不及防响起的敲门声让许轻和吓了一跳,她警觉地走过去,侧身贴在门上,压低了声音问外面: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许小姐吗,有你的外卖。门外的男人回她。从猫眼看去,男人穿戴者整齐的外卖员制服,手上拎着一袋子东西看着手机回话。

    外卖?许轻和皱了皱眉:我没点外卖,您是不是送错了?

    没有错,地址写的就是这里啊,你叫许轻和吗?男人挠了挠头,看着手机界面重复到:是不是朋友给你点的?我时间快到了,你收一下吧,你要是不放心我放门口,你等我走了再拿,行吗?我还有别的餐要送,你快一点啊。

    我是叫许轻和但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那就可以了,我放门口,等下你自己拿。说完男人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似乎真的很急。

    简直莫名其妙。许轻和回头看了眼房间,黄色的灯光从半阖的木门里探出,没什么不对劲的。稍微思考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先回去继续看日记。书桌上,日记本还是摊开着,几滴泪早就晕开在纸面上了,茶杯里的热气缓缓上飘。

    喝了口茶,许轻和又聚精会神投入到日记中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茶水已经见底,许轻和却总觉得有股热气从身下不断上涌,躁得她满脸通红。呷了口早就凉透的茶水,热气却泛得更快,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熔化在房间里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掏出手机想打120,信号却如同被屏蔽了一般,怎么都拨打不出去。

    许轻和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去,没走两步腿就软了下来,摔倒在地上。被蚂蚁噬咬般的酸疼感从小腹一波接一波扩散开来,她喘着气倚靠在门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渗透出来。

    意识在涣散的边缘徘徊,空虚感快把她吞没了。许轻和抬起胳膊,狠狠咬在手腕上,可疼痛只给她带来了一瞬的清明,没一会儿更强烈的欲望就缠了上来,她一阖上眼,仿佛就能听到自己的身体在欲海下叫嚣。

    救命

    她自暴自弃般的坐在地上,微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息,身体温度越来越高,汗水落进眼里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凭借着本能粗暴地撕扯着自己的衣物。

    就在她快被情欲折磨疯之前,耳边忽然传来了那个含笑慵懒的声音:好久不见啊,许警官。

    需要帮助吗?

    再也不喝酒了。晚上喝酒的时候看到个女人喝醉了,每两步摔一跤,我把她扶起来,她转身就钻进了男厕所,我又惊慌失措把她抓出来。喝多了怎么会这么狼狈,再也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