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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穿环与七宗罪(H)

    

第十一章 穿环与七宗罪(H)



    安古望向窗外。暮色四合,房屋逐渐稀疏,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快到地方了。他出声提醒,注视女孩睡颜。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说是有血海深仇,此时又蜷缩身体紧靠自己,眉眼舒展呼吸均匀,乳白肌肤泛起浅粉。甜美如草莓奶油蛋糕,真想让人一口咬下去。

    好累,而且腿不舒服。她完全没睡醒,以致认错了人:抱我下去,金

    啊呀!面颊刺痛。波本整个人从车厢座椅弹起,先是怒目而视,随即脸涨得通红:你听见

    公主殿下,我很乐意,但恕我力不从心。安古低笑,举起金属臂。

    谁要你抱。马车恰好停止,她飞速跳下,速记本中扯张纸书写后折叠:麻烦你帮忙带到,呃,把它夹在机械店的门缝里就行。行程延期,需要传个口信,避免奎宁担心,但又不想暴露彵住址。

    我拜托了铁匠师傅,把必备用具搬到仓库。约翰将信妥善收入内口袋,又打开钱包,抖出所有钱币,和几张皱巴巴的即期券:这是部分预付金。他语带歉意:我还会把工资寄给玛丽,拜托她转交给你。

    收回去。波本摆手:我不需要,你留下补贴家用吧。她此行的本来目的就不是钱财,而且在教堂,被玛丽拉着聊天,耳朵灌满她如何cao心约翰无心存钱,从而耽误婚嫁大事。

    不必担心,我将合理补偿这位小姐。神父适时出现。

    约翰挠头,怀疑自己看错。否则这位聪敏善良的机械师怎么会狠狠剜了神父一眼?

    十分感谢二位。我得赶路了。

    保佑你旅途平安。一路顺风。异口同声下,神父流露出揶揄神情。

    果然是光线暗淡,导致他持续眼花。

    约翰揉揉眼睛,临行前好心提醒:女士,你像是被虫咬了,记得涂些药膏。

    你是狗么。波本对镜,揉捏脸上红痕。还好下嘴不重,没被看出是牙印。安古没否认指控,嘴衔火柴划亮,点着煤油灯芯。

    介意我吸烟吗。

    随你。

    女孩走上前。男人表情戏谑,咬住未烧完的木棍凑近烟头,然后熟练叼起:你真好心,还要来帮我点火。

    滚蛋。她坐在床边,卸下右腿。雨就这点讨厌。断肢幻痛,旧伤酸疼如蚁噬。

    我少条腿也能杀你,别打坏主意。注意到视线,她拔枪对准他眉间,颇具威慑力。

    你这是有罪推定。神父见她并未放下警戒心,苦笑:只是有些在意是我造成的?

    明知故问。虽然她也只是靠推断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丧失了部分记忆,但这不能开脱罪行。他语气诚恳:我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感到抱歉。

    屋内沉默,昏黄光晕摇曳,两人静止的姿态被摹在墙上,像影子戏。

    波本收回枪,生硬转移话题:天气真潮湿。

    这种时候,就需要烟和酒提神。

    呃,我是说,你四肢不疼么。她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吟:如果拆掉,会好受点。

    感谢提醒。介意我脱么。

    波本正给义体抛光,闻言翻个白眼。在她心中,男人穿不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神父扯下法衣,一屁股坐她旁边。床垫凹陷,女孩被震得歪斜。安古高她两个头,体格刚健,如果暴起攻击,还真有点难抵御。这也是为什么她枪不离身。好在男人立刻拔下了套筒,rou棍似的大腿裸露在外。

    怎么弄成这样。安古现在身长短了三分之一,不再造成明显威胁。波本刚打量他两眼,就发现了问题:原先布满疤痕的截断面现在满是水泡,破损伤口凝固着血。

    单次佩戴时间久了就这样。他大喇喇的,随手甩开金属假肢。即便使用轮椅,也难以避免因晃动引起的摩擦。

    你应该和我说一声。女孩实在是不理解,这般痛楚怎么遭得住。她也经历过残疾后的适应阶段:头几天的复健cao之过急,整夜疼得打滚。

    我们不是在玩强制惩罚游戏吗。他眼珠黑白分明,看得人心里发虚:还是说,我有叫停的权利?

    怎么可能。女孩横他两眼。既然落到她手中,就要做好被折磨的觉悟。

    真有意思。低沉嗓音如丝绸,将她缓慢缠绕: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亲爱的小姐。既然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孽,你为什么不亲手将仇人了结?他目光滑过女孩白皙却生有薄茧的手,想象被它们扼住脖颈窒息,恶质的愉悦突然窜过背脊。

    波本哑然:真是给自己挖坑。她不能承认这是做不到的事,但又无法做出让渡的妥协。

    游戏如何进行,全凭我意愿。男人总是表现得手持狗链,但其实是她具有着糖果和鞭子的垄断权。

    她口吻故作老成。但在安古看来,她像刚孵化的幼龙,盘踞在金山上,却喷火警告路过的蚂蚁不要踩伤她尾巴:不懂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如何使用力量。

    所以,同情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适度的挑衅如刀口舐蜜,紧张感让甜美加剧。他吐个烟圈,期待起女孩反应。

    波本愣怔,分析起利弊。如果承认,之后都要表现得步步为营,而她是靠直觉行动,光是思考谋略就让她脑仁发疼;如果否决,岂不是承认自己软弱到对仇人也同情心泛滥。

    时间分秒过去,直至寂静被打破:只是开个玩笑,别在意。是我欠考虑。

    可恶!波本醒神,才发现沉默也算是回答:她怕输,所以举棋不定。自己以为是博弈,男人却在看好戏,观察她会落入哪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该死。她咬着拇指,福至心灵:要应付这种家伙,不能使用常识和逻辑。唯一解决方案,是出其不意的暴力。

    啊哦。

    眨眼间,安古被蛮劲摁住,掣肘间摁动凹槽,机械臂滑落。

    好像玩脱了。

    波本剥完男人贴身衣物,扯起整齐后梳的黑发,将他掷在床上。安古赤条条地跪伏,脸埋着,看不清表情。于是女孩将他环抱,像端起破碎白瓷花瓶,然后将他背面朝下摔在床垫里。

    女孩翻找一阵,拿来皮革束带。男人咋舌,怜惜起驮她来村的马匹:究竟带了多少东西。腋下、肋间、腿根被勒住,安古象征性挣扎,竟动弹不得。捆条相互连接牵制,使大腿张开到极致,无法闭拢。

    嘿,我们达成停战协议如何。安古见她戴上手套,膝行至腿间,吞咽口唾沫。指尖轻点,拂过会阴,红肿外翻的肛周感受到气流,敏感瑟缩两下。他今天被cao得太狠,再玩下去就废了。

    这只是你单方面投降。波本语气冷淡,无视翕张的湿润xue口,手指抚摸腿间泛红的皮肤,似在丈量。

    改天可以吗,拜托。他半真半假抱怨,想以此搅了对方兴致:我的屁眼又不是合金制作。

    谁说我要弄你那里?女孩皱眉。嘴上说着不要,却流满屁股水弄脏她手套。而且她已经预测到,塞进去抽动几下就能让男人爽得眼睛翻白,毕竟内腔被硬棒全方位无死角地插了一整天,早被驯化成刺激任意部位就能高潮的形状了。才不要让他如愿以偿。

    女孩将金属条握在手中,微光闪烁后,拾起静卧在掌心的马蹄环。由于是跪坐,看起来像求爱。然而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cao。安古咬牙,罕见冒了句脏话。他认命般仰头,连同喉管,将所有脆弱部位袒露:

    酒在床底下。拿贴封条的那瓶,纯度够。

    毕竟是身体穿刺,不想感染致死的话,消毒非常重要。

    波本换了副新手套,用浸湿棉花擦拭yinnang到肛门的区域。神父挺爱干净,阴毛也被她剃光,减少了清洁难度,很快就能进行下一步。男人腿臀肌理分明,此时绷紧,会阴间挤出条窄线。她轻笑,拿来支石墨棒描摹。

    安古瞧了两眼:那是姑娘们常用来画眉的道具,此时却被女孩拿来做这种行径。

    给我喝口。可怜他私藏的陈年美酒。安古预想到接下来的场面,喉咙干涩如火燎。齿间的烟已烧至尽头,被波本夹住。

    张嘴。难道要把烟按灭?他难抑喘息,舔舐双唇,乖巧地吐出舌头。

    波本无语,把酒瓶塞入安古湿润的口腔,灌得他呛咳出声。

    很好,又给了她灵感,可作为大轴。

    圆口钳夹起块皮rou,冰凉的针贴近表面,缓缓扎入。安古深呼吸,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从未被外人触及的部位被刺穿,大腿不受控制地发抖。表皮穿透,随即是肌rou,尖端从内部顶上皮肤,将其刺破,抵进缓冲用的软木塞。相比痛楚,更多的是一种由rou体强迫灵魂接受的隐秘认知:被肆意打上人工孔洞后,他不再属于他自己。这种被剥夺的失衡感竟带来阵奇异的眩晕。

    看看要埋入你身体里的东西。波本口吻轻佻,拿银环在男人面前晃荡。它像半轮弯月,两端是稍粗的圆球。接下来才是重点。短暂穿刺可以轻易愈合,但点缀上首饰后,长期佩戴将留下永久的伤痕。

    不刻字吗。安古发表评论。就像戒指内侧的纹样。

    没这个必要。波本嘟囔,但立刻改了主意。也不是不行。

    男性从来不会佩订婚戒指,结婚戒指也极少戴。说到底,这两者实际上是物化女性的标志。女性从出生就被熏陶,戒指是忠诚挚爱的象征,然而其起源自原始的交配仪式:xue居人在选定伴侣的手腕、脚踝及腰部系上草编织成的绳子,以让她的灵魂处于他的控制下。古人将此习俗变成了手上的戒指,因为他们相信圆圈代表永恒。在之后,这个小圆圈寓意愈发复杂深远:订婚戒,代表新婚夜被占有的处女,它被佩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因为当时的人认为它直通心脏的血管,进一步表示丈夫对妻子的所有权;结婚戒:昭示她进入了传统的家庭结构,可以和丈夫发生性关系,而避免被贴上老处女或者荡妇的两极标签。

    她摩挲金属内外两侧,施展小法术,将生成的文字展示给男人。

    安古眯眼,看清凸面的词语:

    贪婪。

    圣主在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七宗罪有七项。

    波本拧开两端圆头,对准埋在男人体内的穿刺针尾部,慢慢穿入敞开的淡粉色伤口,直至会阴环将针完全顶出。欣赏杰作片刻,她复拿起酒精棉球。

    你这是要打成串么。红肿破皮的部位再度被擦拭。安古想象了下自己双腿间缀满银环,碰撞叮当作响,不由牙龈酸软。

    我看上去那么没有创造力?她嘟嘴,随即不怀好意微笑:你勃起了。

    绵密疼痛折磨下,无人爱抚的yinjing竟翘得老高。

    安古本想坦言: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毕竟她鼓捣的部位是会阴。可波本对guitou比划片刻后,又造了枚圆环,举至他眼皮底下。

    色欲。

    cao。他有气无力咒骂,声音暗哑似砂纸摩擦:再给我来点。

    波本擦净器具,将酒递过。见他喉结滚动间半瓶烈酒下肚,弯眉紧蹙:我要留着些。

    箱子里还有,随便用。男人咬紧瓶口,不让她抽走,眼尾因酒精晕染层薄红。蜂蜜色酒液自苍白脖颈淌落,滑过乳沟,在腹肌间积聚成水洼。

    一滴都没给她剩。波本抿唇,将玻璃瓶重重摆上床头柜。权当是消毒吧。

    安古醺醺然,任由女孩捉住最脆弱的部位,直到马眼遭顶弄。定睛细看,酒醒了大半。

    那是根中空金属棒,直径抵得上女孩画线用的石墨芯。

    你不用刚才的针?铃口被粗大圆头戳刺,渗出前液。但即使如此,也难以插入。

    这是定位接引管。波本不忘普及知识:穿刺针直接刺入容易造成贯穿伤,可能血难以止住。她歪头:如果你不介意连续几天穿尿布

    不用。他咬牙,自我催眠:既然之前塞过尿道堵,现在这个只是粗了点,肯定

    有问题。

    圆棒强行破入,枉顾腿间萎靡下去的性器,仍不断推进。他虽然对疼痛耐受度高,但内部被撕裂开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挺腰,腿根磨蹭女孩手背:拜托,摸一摸

    这撒娇似的黏腻鼻音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波本皱脸,念及这可能是这个月男人最后一次享受来自前方的高潮,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指尖握上柱身,拔出圆棒。听见骤然浊重的呼吸,她喷笑,有一搭没一搭滑动,像是摆布玩具。roubang十分领情地涨硬,无法轻易环住。光是肌肤间接触碰,就让男人的yinjing变成这副模样。

    波本松手,跳下床开瓶新酒,褪下手套。男人顶腹,迫切想被直接抚摸推上顶峰,但女孩置之不理,而是将红酒洒满织物。

    丝绸贴上yinjing,安古瑟缩,体感出是低浓度酒,比较温和。身体还未放松,女孩便牵起两端,打磨匕首般反复拭弄。极其敏感的顶端被高速摩擦,材质再细腻也是极大刺激。何况布料表面布满蕾丝,每次都是惨无人道的折磨。男人像尾活鱼在网中弹跳,但下身被牢固束缚,无法挣脱。不知过了多久,安古经历无数次逼近喷射的临界时刻。然而柔软丝绸轻而易举将他的高潮钳制住。波本料想,在极端快感下,男人或哭或笑或叫,都算反应正常。然而他极其安静,像是被谁掐住喉咙;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嘴唇微张。又是这样。她歪头,联想起早些时候在教堂。看准时间点,她松开跳动的yinjing。马眼张合,roubang涨大到极致,哪怕羽毛轻抚过也能射液。然而一切刺激都被隔断。十几秒后,稀薄jingye泪珠般成股冒出。

    毁坏高潮,成功!

    凭此也许能得到奎宁的表扬。

    波本jian笑,又抑制不住好奇心:男人那个表情究竟有什么含义?于是她再度责备起红肿的guitou,重点照顾冠状沟,同时紧盯男人的脸。近距离看得更清楚:太奇怪了。他的反应完全割裂:身体反应激烈,想要逃脱:双腿痉挛,小腹抽搐,腰向后缩;然而面部可以用平和来形容不,是没有任何表情。他双眼分明睁着,但目光飘渺,没有看她。倒映其中的,唯有虚无。仿佛这世上不存在任何值得在意之物。波本不禁加快摩擦动作,期待他进一步崩溃。

    糟糕!

    她惊叫,下意识将喷水的yinjing扳远离自己。

    潮吹中的男人来不及闪避,被自己射出的尿液狼狈浇了一身,迟钝眨眼,鸦羽般的浓密长睫颤动。波本以为他要发怒,然而那与世隔绝的面具碎裂,露出她所熟悉的那个安古。

    你怎么没再插进去。他催促:我好像被你玩松了一点。

    不要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波本腹诽,不知怎的没接下话头。方才的违和感像小刺扎入皮肤,无法看到,无所触及,无关紧要,但分外恼人。

    定位接引管顺畅插进尿道外口,从内部抵上包皮系带,隐约顶出细管形状。她捏住尖端锋利的穿刺针,快准狠下手突破皮层,顶入接引管嵌套。抽出后者,余下针扎穿伤口。波本未发一语,复拿起双头圆润的固定针顶替穿刺针。最后的步骤。她握紧尿道口的固定针末端,豁口圆环从扎针的系带顶入,最终顺利穿出。钳子撑大环身,将小珠放进缺位。来回检查后,她抽去垫布。

    哇哦,没有流血。安古的语气挺夸张:难怪刚才那么安静,果然集中注意力后手法才会如此精妙。

    我是第一次给人穿。波本掰指头:不对,算上这个是第二次。

    该庆幸没被你废掉吗。男人擦干净自己,望向腿间,心有戚戚焉。

    手感和拧螺丝没什么两样,后者我做得可娴熟。波本习惯性反驳,拌嘴间氛围变得轻松。

    那请问你接下来要拧我哪里的螺丝?

    既然你喝了那么多酒如变魔术,波本掏出枚短杆钉:肚脐。

    至于关键词,猜都猜得到。

    暴食。

    隐私部位被穿刺后,剩下的环入得十分轻松。

    你rutou是内陷的欸。

    揉一揉就出来了。

    波本冷脸,拿细针去戳。疼痛刺激下,硬粒颤抖着挺起。

    嘶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左边乳珠被夹住,半边胸脯因充血而酥麻。

    否则怎么赢过你一局。她没在意男人的口水话,正思考如何分配接下来的词语。

    啧啧,原来你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没赢过。安古正懒洋洋地倚靠背板,嘴中叼根新燃的烟。他的配合争取来不少福利。束缚被解去后,他被安置在床头,粗短的残缺四肢自然垂下,看上去像某种放在闺房、可供拥抱入睡的大型熊玩偶。

    这句话正好踩住女孩得意摇摆的无形尾巴。她原先准备进行杠铃型乳钉的穿刺:负担小,不易被扯下。但现在,她决定直接给男人穿环。

    左乳是怠惰,右乳是愤怒。

    你不觉得右边的字不符合我人设吗。

    什么?波本没听懂,但明白他在抱怨。那又如何?反对无效。

    很漂亮,是不是?安古挺起胸膛,胸肌晃动,摇得饰物也叮当作响。波本不得不承认,刻意折磨却带来颇具美感的后果。冷象牙白的丰满rufang上,挺立两颗因充血而艳丽如樱桃的rutou。金属圆环将它们穿透,灯光下反射着黑曜石的光芒和他的发色及眼睛相得益彰。

    男人凝视其上的坠饰。金属薄片交叉。脑内镜像处理后,反应过来。真有趣。女孩竟在他这位神父身上悬挂倒十字架。

    你生气了?

    你期待我发怒吗。他轻笑出声:不过我可没想到,相比真神,你更愿意投入魔鬼的怀抱。

    我不归属于任一方。

    人总将有偏倚。当你见到无法理解的事物时,你会做出选择的。

    波本总觉得他的话语意味深长。

    你希望我走向你那边?波本发问,撞上安古深沉的目光,又自顾自摇头:我不会去信仰。并不是否认更高级生物的存在,而是无论对于信徒还是神,这种关系都太沉重,不是吗。

    见男人愣住,波本以为他想不出反驳的办法,笑容促狭:下一枚。乳沟与锁骨的交接处。

    嫉妒。

    安古任由她埋入尖钉。黑点在胸口闪烁,像颗孤星。

    三位一体?算上两边的乳环,勉强连成三角形。

    你想象力真丰富。波本卖了个关子:但也差不离。

    安古思索。锁骨正中间,两边rutou,肚脐,yinjing,会阴。水平和竖直两条线。贯穿全身的正十字初步成型。

    你觉得我心向撒旦,还是真神。身体同时烙印两种符号,未免有点贪得无厌。

    为什么不能两者兼具?波本摇头晃脑,眼神调皮。

    这是最后的了。你猜我会打在哪里?

    有关穿刺,女孩比想象中要慎重。不,这里并非指她顾及后果,珍重他身体。安古苦笑:她对志业相关的事务,无论从美学还是实用角度,都有种近乎偏执的严谨。

    按照比例,他估算起距离。想象中的十字架末端预计在他的下颚骨,根据对称,下巴,唇珠,人中,都是备选区。而他囿于神职人员身份,脸上弄枚钉子,是不能见人的。除非

    你不是会背么?关于穿刺,能否向我诠释神的旨意?波本误读他的缄默,进行提示,殊不知这是进一步的羞辱。

    你们要逃避yin行。人所犯的,无论什么罪,都在身体之外;惟有行yin的,是得罪自己的身体。安古嘴唇颤抖,复述经书:岂不知你们的身体就是圣灵的殿吗?圣灵在你们里面,是你们从神那处领受的。你不是你自己的,你是有代价的,所以你们要以身体荣耀神。

    波本没想到神父直接将今晚的事件定性:yin行。她以为被拿出来做教材的是另一句:我记得有篇说呃,不要切割你的身体,也不要纹身,我是上帝?

    那是指异教徒的仪式。你误读了。

    你真的相信,所谓的神会在意这种事情?波本直指核心。她无法理解,为何男人呈现两幅完全相悖的面孔,又同时显得真心实意。

    安古没有正面回应问题。他轻启方才还在传教的嘴唇:请用。

    浅粉色舌头从齿间探出,暴露在外。

    波本直起膝盖,与他平视。但神父闭紧了眼睛。

    你应该知道最后的字样。

    由于舌尖被长柄钳夹住拉扯,完全脱出,他挫败的笑容有些扭曲。

    根据排除法,答案显然。

    傲慢。

    最初也是最严重的七宗罪之首,最具神性的同时最具魔性。

    神父用唇舌诱骗羔羊,使他们相信自己是被选中的子民。然而他本身既不承认笃信,又不愿否认背离神明。如此可悲,也如此聪明。

    波本两指插进男人口腔翻搅,听破碎模糊的水声。继续深入,指尖抠挖湿软狭窄的喉咙,迫使他干呕。

    她只是个围观者,没有处刑权力,也对审判没有兴趣。种种恶行,只是实验和自娱。

    穿刺针摁上被钳头箍住的软rou,利落贯入。简单cao作后,杠铃钉穿透舌面。波本拧紧舌下的圆球,拍打男人脸颊。

    完成。

    波本收拾完道具,回头,见他嘴角淌着唾液,仍露着截舌头,像是忘记怎么缩回去。

    你喜欢吗?见她转身,安古吐舌,挺胸顶腹开腿,将七样精致饰品全部展现。他像个挂满首饰的素体模特架,四肢截断,唯一的用处就是摆在橱窗供人赏玩。

    是不是很尽兴。她心中警铃大作。果不其然,男人满脸我也玩得很开心的表情:我憎恶且唾弃神,如果那种东西存在。你对此观点是否满意?

    你恶魔,伪善者,欺骗感情。波本咬紧后槽牙,酝酿脏话。

    咕咕咕。

    肚子传来鸣叫,她立刻xiele气。

    食材有限。不过十五分钟内,我能用灶台烹饪番茄rou酱奶酪面。他侧头,示意女孩帮他装上假肢:但我的腿不行,所以你要抱我去。

    成交。

    还有个交易。男人微笑:我想明天开始,就能进行手术。如果连续降雨,对重伤者的病情非常不利。如果今晚赶工出机械臂从你合成各种环的速度来看,这应该不成问题。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

    我答应。波本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安古像一麻袋土豆般扛起,向灶台冲刺:快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