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子鼓胀
奶子鼓胀
殿门开了又合,冷风卷着雪沫飞窜,殿角数座熏笼盈着袅袅淡烟,雾气漫漫,静谧飘缈,浸心暖意教人昏昏欲睡。 侍女端来茶点服侍了李云翎梳洗后,便被李长凌挥袖退尽,她喝了两口杏仁茶,立在内殿窗前,神色恹恹地修剪梅枝。 也不知是不是殿内地龙暖炉之故,总觉得身上心火乱窜,热气腾腾,胸前也鼓鼓的,手肘无意触碰之下有股胀硬的疼痛... 这感觉...恍惚是与每月小日子的状况极为相似,整个身子都懒洋洋地使不上什么气力,巴不得两眼一闭便昏睡过去算了... 李云翎心下默算了一番,眼下距小日子起码还有十余日,身上怎就会如此不爽利... 她心中不免七上八下,有些忐忑不安,莫非...当真是中毒了? 怪不得李长凌平日总是提点她,越是五彩斑斓的东西,越是藏有剧毒... 大氅长羽逶迤落地,李长凌背对窗格除去身上黑甲,胸甲落地,他漫不经心地松开腰间袍带,看向李云翎。 怎的满脸不高兴?又是哪个惹着你了? 李云翎抿了抿唇,竭力忽视身上的不适,抬眸之际见他腰间宽长的袍带一路滑落,锦袍襟口大开,露出了结实精壮的胸膛。 她轻哼一声,撇开了脸。 素来除了他那惹人厌烦的儿子...放眼皇城内外,或真心实意,或曲意奉承,巴结她这昭王养女都来不及,又有哪个敢惹她? 哼什么?这是怎么了?李长凌沉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朝她走去。 每回一见你这故作深沉的模样,爹的头就一阵一阵地疼。 ...他说得煞有介事,李云翎没忍住笑了,她搁下手中剪子,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爹爹何必拐弯抹角,若是想要孩儿给你按一按...不妨直言! 李长凌哈哈一笑,隽挺的身姿一展,斜倚落窗前的软塌中,挑眉看她,行,那...好孩儿,这便来罢。 四目相对,雾气氤氲,李云翎嘴角笑意未敛,心头却突兀地一跳... 李长凌原就生了一副万里挑一无可挑剔的好皮囊,又性情爽朗,潇洒豪迈,笑起来更是色如春晓,分外夺目惹眼! 他此刻含笑望着她,黑眸潋滟多情,像含着一剪微风,带着丝丝热意。 李云翎不其然怔了怔,忽然就生出一股怪异之感,略觉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不自在,想着要移开目光吧又实在是不舍错目... 她自幼被他抚养长大,日夜相对十六载,衣食住行、照料喂食样样俱是他亲力而为,原早就该对这俊美的眉目视若无睹才对... 怎眼下...眼下着实是搞不明白...胸膛里的心跳怎会突然就变得这样快,而自己面上又是在脸热什么! 她僵在原地,懊恼地晃了晃脑袋,李长凌漆黑的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他定定地望了她半响,忽而哼笑一声,招了招手,揶揄道,发什么呆?还不来?我儿若是不想按也可直说。 李云翎闻言勉强拣回几分理智,在心中唾弃了自己一番! 李晏那厮显是并未曾冤枉了自己...自己的心又何曾装得落旁人...只要看见眼前这个人,天地万物便会统统被视为无物... 哎...这样不争气,一时半刻都不知道到底该气谁才好... 她咬了咬牙暗吐一口气,在殿内一角的铜盆中净了手,慢腾腾地于李长凌身侧坐落,解了他头上束发玉冠,为他轻柔按压。 舒服...素手纤纤,莹润如玉,李长凌惬意地喟叹一声,微阖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兀自出神。 李云翎凝在他面上的目光却不自禁地频频走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对这人便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但她却无比清楚知道自己这一生,所有的喜好欲念,贪嗔痴妄都已经全部系在了这一个人的身上,她早已无法解脱! 哼!横竖她也从来就未想解脱! 思及此,李云翎猛地就撒了手,她倾身趴到李长凌身上,展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软声道,爹爹抱抱我... 李长凌猝不及防一愣,乍然睁眼,视线相触,他笑了笑,道,都多大的人了,我儿就不要磨磨叽叽撒娇没边了罢? 我不!父女俩面对面,李云翎有些委屈,贴进他怀里拱了拱,爹爹都多久没抱过我了! 搂着他,便仿佛是将她的整个世界都抱在了怀中,她又哪里舍得放手! 暖意横溢的身体贴在一起,李长凌微顿了顿,到底也未舍得将她推开。 他笑了笑,抬手揽住了她,又执起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他似乎有些出神,垂目望着她低声道,我儿长大了。 自然,她自然是长大了...可李云翎一点也不想长大! 长大以后,她对他来说便成了洪水猛兽,他的温情从此都开始有了距离! 即便依然对她有求必应,他却再也不会抱她了,见到了也避免与她再有眼神的碰撞,俩人难得说句话都要隔着个老远。 她鼓了鼓脸颊,哼道,长大不好么?莫非是孩儿长得不合爹爹心意? 好,说的什么傻话...我儿连一根头发丝都契合着爹的心。 李长凌似有些许怅然,声音渐低,你幼时我就常常在想,你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知道了,原是这样,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