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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怀疑



    商涵予将舒怡放在后座,坐上驾驶座就要发动车子去医院。

    舒怡疼得混身冒汗,发颤,她咬着嘴唇几乎都要把嘴皮咬破了,却伸手制止道:别去医院车里有药

    她瘫在座椅上,苍白着一张脸,额头全是冷汗。

    商涵予连忙按照她所指拉开手套箱,从喷雾、太阳镜盒,还有纸巾之间扒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上面标签已经被撕掉了,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药。

    这个?他有些怀疑,打开药瓶,闻了闻。

    舒怡撑起身子,从他手中拿过药瓶,直接到了两粒服下去。商涵予看见扶手箱里有瓶水,连忙取了递给她。

    舒怡没接,就这么直接将药咽了下去,半晌后,靠坐回后座上,展开了之前因痛苦快皱到扭曲的眉眼。

    到底怎么回事?商涵予问她。

    没事了。舒怡疲倦地靠坐座位,拿起电话拨给司机。

    今天的行踪,她不想让商泽知道,所以自己开车来的,但现在自己这个情况,明显不适合再开车,她于是打电话让人来接自己。

    商涵予看到她拨号:回家?我送你吧。

    舒怡不想说的事,没有人能逼她开口。

    商涵予上次在游艇拿盛思奕的事威胁都没能得到一个解释,自然也不会再找无趣。

    他安静的开车,并没有再烦舒怡,只是当车开到别墅,舒怡还靠着座椅困倦地打盹时,商涵予将之前的小药瓶又拿了出来,取了两颗用纸巾包好,偷偷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宴会回来,舒怡没有再去找盛思奕,因为第二天报道出来,盛冕集团海外的公司出了点问题,盛思奕连夜飞走了。

    舒怡脚疼,在家休息一天才去医院,倒不是因为前两天的病发,而是陈云病了。

    重感冒。

    陈云一早电话请假,舒怡听电话那头她病得挺严重,担心小鸣没人照顾,便去了医院;结果在走错的楼层里,撞到了在手术室外等人的曲樾。

    梁施施病了?

    舒怡第一反应是。直到听到护士大喊了一声谁是曲颖家属,舒怡这才确定曲樾是陪曲颖来的。

    距离瑞士婚礼已经过去三个月,上次曲颖在婚礼上被抛下的事情被国内媒体报道得沸沸扬扬,又被压下去。

    舒怡从商泽那里得到一手消息,这婚最终没结成;没想再次见曲颖居然在医院

    可为什么来这家医院?不说曲家有股份的C市最好的私家医院,就是曲樾上班的医院也比这家医院靠谱吧。

    舒怡不解,直到抬头望了一眼科室,计生科。

    难怪曲颖来这里。舒怡顿时理解为什么曲颖要找这么个医院,因为这里没人认识她。不过,打掉的孩子是谁的?秦殊?

    那这算不算事被她间接害死了一个生命?这可不在她当初的计划之内。

    也许是有了孩子,舒怡对于生命有了敬畏,这样的报复对于她而言忽然变得没有意义。

    她忽然不想看到曲颖憔悴的脸,正转身欲走,曲樾却叫住了她:舒怡?

    上次在施雯家,两人没有单独谈话的机会。

    这次在医院空旷的走廊,两人倒是有了单独交流的机会;只是一来两人当初交往本就不长,而来,三年的时间让大家对彼此的近况一无所知,实在没有太多好交流的话题。

    你和梁施施在交往?舒怡找了个理由搪塞当年的失踪,没别的好说,于是问道。

    嗯。曲樾点头。

    不错啊。舒怡应和,再次无话可说。

    曲樾反问:你呢,怎么又和商泽走到了一起?

    舒怡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敷衍道,说来话长。

    然后曲樾沉默了,好一阵后才又道:舒怡,我知道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这么说可能不太合适。

    不过曲樾斟酌了一下措辞,算在盛思奕悔婚事情上我犯的错也好,算我当初隐瞒身份接近你也好,我始终欠你的。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说得真诚,看着她,目光更真诚。

    舒怡只是笑笑:我该上楼看朋友去了。

    陈云这次是重感冒,来势汹汹,连来医院都是邻居帮忙送来的,她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不愿意联系的前夫。

    舒怡给她转了单独的病房,又给她找好陪护,这才带着小鸣一起下楼。

    反正接下来几天商泽都不在,舒怡决定接小鸣过去照顾两天。

    经过之前两个月的相处,小鸣现在可亲近她了,听说陈云病了,要一个人好好休息,当即就乖乖地牵着她的手决定跟她走了。

    只是舒怡太高了,要弯着腰才能牵到小鸣的手,她于是把人一把抱了起来,下到车库的时候,再次撞见了曲樾。

    当时,曲樾也刚下楼。

    他找到车,先帮曲颖拉开车门,这才绕到驾驶室上车;刚拉开门,就见到了抱着小鸣的舒怡。

    怎么忽然多了个小朋友?

    她来探朋友的,这是她朋友的孩子?可他记得她从前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难道是因为这个小朋友长得特别可爱?

    曲樾远远地看着舒怡怀中的小鸣,他长了一张圆圆的白嫩的小脸,五官像雕琢一样的精致确实可爱,只是随着舒怡的走近,曲樾发现那那孩子的长相,特别像他小时候的模样   。

    当日回到家里,曲樾翻找出自己所有的小时候的照片。

    越是翻看照片,他越是觉得蹊跷,忍不住回了一趟市中心的公寓。

    自从空难事件后,三年来,他再没踏足过这里,屋子里积了一地的灰尘,阳台的盆栽也全都枯死了。但房间的所有的东西都还好好摆放在那里,包括和舒怡有关的东西。

    香薰灯、护手霜、毛巾,牙刷当年那些舒怡没带走的东西,曲樾全部收起来放在了一个箱子里。

    还有一本三年前的日历。那上面他曾经用红色的圆圈圈出舒怡每次例假的日子。他记得他们分手是在秦家舞会之后,而往前两天正好是舒怡排卵期。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曲樾看着那日历,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推测。

    从重逢后舒怡的态度来看,这个推测简直荒谬,但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冒出,他忽然觉得舒怡早上那明显是骗他的失踪理由开始有些解释得通了。

    曲樾掏出手机,找出上午刚存下的舒怡的电话,打算拨过去。

    就在这时候,楼道传来一阵声响,是隔壁的人回来了,曲樾随着半掩的房门望去,然后看到了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