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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南海主從 (h)

    

第四章 南海主從 (h)



    半梦半醒间,似有男人进退在她身子间。她微皱起眉,迷蒙转醒,眼前这张脸生得仙俊,淡淡古铜肤色,不若岱山仙白,隐隐仙气刻意收敛着,却还是不凡,倒是个位阶不低的男神,她却不识得。

    她还转不过头脑细细觉察,他抬眼望了她,见她醒神,施了个仙咒捆了她手压在上边,又一阵自得其乐。

    她不太在乎。

    这男神结实精壮,送着阵阵醉人的快意,她且冷冷想着,用这荒唐事,忘了她那荒唐的情人,岂不正好。

    瞧她神色无甚怒气,男神拉起她身子,让她坐上了身,她箍着他头颈,肘抵在他肩上,顺着那腾在下身的欲望,随意绕起腰来,她腰身一挺,香乳似有若无的划过他胸膛。

    他一颤,朝下蹭了去,朝她背脊一推,张口含了粉嫩翘蕊,啧啧吮得有声。抓在她臀上的大手抚推频频,显得急燥。

    「嗯。」她有些难耐的呻吟,或是初来乍到,他下头显得太温柔,挠得她不上不下。

    宛若得了请帖的男人扯了个笑,倏然压倒了她,涨大的男器撑得她心神不宁。他如浪滔天腾起又激落拍在岸上,哗啦哗啦震得她一脉土地,湿了满身,饶是她还几分矜持,让他捆紧了连连撞着,实也不禁刺激地喊了出声。

    牵丝柔滑,润得他家伙油亮淋漓,他重重喘着,甚是着迷的逍遥飞天。

    这女神,天杀的尤物难得。

    他虽不打声招呼便侵门踏户,办起事儿来却还算有礼,他似乎时间不多,中规中矩了事,带她登了云霄,又不忘急退出身子,舍了些快意地射在外头。

    回头,还俯身抱了她一会儿。

    这一众男神,还没几个似他体贴周到。

    「你,是谁。」她推着他湿透的上身,开口相询。

    「妳,又是谁。」他撑起上臂,一双细眼弯弯含笑,似月般的眼神十足温柔。

    「不识得我,还敢这般张狂。」

    她入凡界敛了些仙气,连她那身花香,也不太明显。他识不出,自是没见过她面孔。果然他那气息热烈,似来自南海仙系。

    她上下量了他几量,有些得意,若是那南海太子,正好让她这孟浪yin荡的样子吓跑,直当了却一桩麻烦。

    她却不知道,她这般奔放无拘,倒是挺合南海口味。

    男子笑了笑,这女神阵阵仙气,想来在岱山,也领了高职,却不若印象中的岱山仙女冷冽。她支身一人,池畔醉得胡涂,一张绝美的小脸上,又是酒又是泪,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自然得慰藉一番。这趟出来,倒是很值。

    「笑什么?」她瞪了他一眼,推开了他,坐起身子。

    男子不答,翻了身坐起,只道:「妳有心事。」

    「不干你的事。」她面色收得冷冽,将柔柔长发拨到脑后,径自垂下一双美目,拢来衣衫,缓缓缠绑着襟带。

    她举手投足撩人,他瞧得目不转睛。

    「沧浪,妳呢?」男子报了名,对她很是好奇。

    沧浪,没听过这男神。她至少知道,那南海太子澜魁,唤作溟海,据说,和星魁一般有得自神后氏族的天眼。这人搞了半天也不知她是谁,看来没这等神力。只就这名字,听来是那太子的人。

    「千方。」她应了声。

    千方。他点了点头,似乎很认真地记在心里。外界多唤她封号地伶,这闺名南海想来少有人知道。

    「我还会在这谷地待个几月,还能来找你?」

    她柔柔递上一笑,勾搭那太子下属,断了他希望,正好。

    「你有家人么?」

    他依言时常来天池畔找她,时日一晃便是三个月。

    她从不拒绝他,却也不同他多说话。来她常待着的苦楝树下,她不是醉着,便是哭沉了睡着。身上不时覆了层偷香的白蝶,她微微一动,便又逼得群蝶翻飞。

    她,很令他动心。望着她睡颜,他甚且有时不舍得将她吵醒,但她回回睡着,他实想同她多说些话。

    「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谷地?」

    林木沙沙,替她缓解了沉默的尴尬。

    她如今知道他是南海太子溟海手下侍卫长,那太子在父君开宴前,避着那些多余的觥筹场合,先晃来这岱山谷地赏景逍遥。这谷地安和,也无甚好防,侍卫一派清幽,他似乎瞒着溟海偷溜了出来。虽然他总想同她聊聊,她若不肯开口,他算着时辰,不能久待,也只能摸摸鼻子离开。

    但他挺有耐心,回回询问,总等着盼着她开口。

    「你别总是一个人哭,何不说予我听听?」他仍温柔劝着。

    她望了他一眼,能说什么予你这外人听,说我爱上我的哥哥,而他,正准备要迎娶你们风情万种的南海公主么?

    收回了眼神,仍是沉默。

    他却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道:「千方,我想我,有些喜欢你。」他和暖的话声响在她耳畔:「你。」

    他想问她,这么一段时日,虽说在仙界算不得什么,这凡间,毕竟过得扎实,她从不拒绝他,是不是,对他也有那么点意思。

    她一顿,他们南海是没人么?各个来岱山寻伴觅侣。

    他平日眼神凛冽,办起事儿来威武,见了她面,却一日较一日温柔,又一日较一日多事,甚且想收了她的酒,说澜魁侍从不少,一众仙役好色,她这般胡乱醉着,着实不妥。

    「好色?你倒好意思说别人。」她冷冷一笑。

    他腼腆起来,似个大男孩,正拙口笨舌的絮叨着,他从前不怎么随便,只见了她有些情不自禁,他不会不负责。他说他瞧她一身装饰净是花草,约莫也不是高贵人家,他虽不是出生皇家贵冑,却有个安定也身位不低的职,南海老家还有几颗纯净的白珠,本是他拿來娶媳妇儿。

    她再听不下去,长叹一口憋了许久的气:「我以为,我们各取所需,不好么。」别说那白珠她坤和宫里多得数不完,还什么媳妇儿,他倒自作多情。她冷眼一抬:「你若想着谈情,今后,别来找我。」

    让她搪住了口,他一呆。

    果然还是情事惹她伤怀,他有些沮丧。他时间不多,眼看再没多久,便得同溟海上仙宫。但他还想着等她,她若还在,不如向溟海明说,不定,回程时,还能让他多留些时日。

    「千方,我可以等,等你想说,等你,愿意好好看看我。」

    她冷撇了他一眼,没什么心力同他计较。他想等,便随他去等吧。

    一林飞瀑清幽,男子一身青衫倚在山石间,闭目养着神。后边石上,一株槐树却瑟瑟抖着枝叶。

    「不是要你在南方好好待着,硬要来这岱山惹寒,扰我清净。」男子闲散开口。

    「殿殿下,人道这岱山美景,就是神仙也喜爱,还有那地伶公主,容色倾城。小小的,自然要跟。」

    澜魁溟海浅浅一笑,睁开了眼,朝林边发话道:「怎么?过来说话。」

    林边果然立了沧浪,他走上前,望了溟海一眼,缓举起手一揖。

    「如何,要招认了?」溟海扯着笑,坐起了身子。

    「殿下,我。」他手是揖着,却禀不出什么来。

    溟海直勾勾盯着他,正了几分神色。他这侍卫长,忠心正直,武行昭著,便是心思直来直往,简单了些。

    「你艳福不浅,至今,弄不清她是谁。你倒担心让我见了你那女人,我要动心?」这主从之间,最不需要的便是猜忌,他一向直接。

    沧浪一僵,什么也瞒不过他。他局促答道:「属下知错,但她那仙气,也不过寻常女神,自自然和您不般配。」

    「配不配,轮你定夺了?」溟海扫了他一眼。

    沧浪慌张一跪,道:「属下不敢。」

    溟海起了身,行至他跟前,沉道:「这入了凡界,敛了仙气,自然寻常,你却道她一般?又这岱山,似她这般貌美,又放浪形骸,还能任性地躲在这谷地,你不清楚是谁么?」

    沧浪想得不多,却也不笨,让他话了几句,亦同那槐树瑟瑟斗起,大伏在地,颤道:「属下知错,属下当真不知,我问了她好几回,她不肯告诉我。」

    溟海回过身,淡淡道:「反正,我跟着你瞧了几回。」他瞇眼一笑,又道:「她大概要惹不少麻烦。就是我有几分喜欢,也不是个后妃的料。」

    沧浪听这本来对亲事还阑珊淡漠的溟海,却稀罕地用了「喜欢」二字,这足以招致身家之祸的窘境,登时令他不知如何进退。

    溟海瞧他竟还不屁滚尿流地称罪,挑起眉道:「你倒认真?我劝你,别淌这岱山浑水。」

    他转过身,又朝那槐树发话:「木槐,你也一样。」那槐树精,亦是他贴身侍官,明明还弱沧浪一个等次,却爱同沧浪较劲,又见千方姿色,忖着找他女人麻烦。

    「浑浑水。」沧浪不太明白。

    溟海一笑:「不如你今日再去瞧瞧,便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