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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苏婉之就上了韩东烨的床。 当年她欺得他,现下换他在床上欺得她。 记得韩东烨是在她十六岁那年的夏天归来的。 一样的韩公馆,却换了角色。 那时苏婉之愣愣看他,孩儿时期的印象慢慢与眼前的人重叠,又是那么的不一样。 他更好看了,且无不透着成熟的气质。唯有她,依旧是个绑麻花辨的小女孩。 「苏婉之,妳可还记得我?」 当时,韩东烨是这么问她的。 她当然记得,只不过花了些时间,就被他问是不是聋子。 韩东烨这个小气的男人记着呢,苏婉之也自是记着,她脸一羞怒,脆生生地喊他「韩东烨」 一声韩东烨,唤回苏婉之太多记忆,而十一年的时光,彷彿沒有把他们分开过。 苏婉之再次像小时候那般鬧上韩东烨,且可以说是变本加厉,无恶不作。直到一次,韩东烨刚搬进他新置的汉人馆,书房里堆了一堆从公寓搬来的字画。 平时韩东烨是不敢让她碰这些的,总是藏着,因她曾故意打翻墨水毁了他一幅甚是喜爱的字。若不是搬家,苏婉之也沒机会碰。 她拿起一幅观看,是他的临摹。 韩东烨见她看了很久,知她对这类东西无兴趣,怪问她看什么。 她摇摇头,道「好看」 韩东烨瞥她一眼「我写的时候不见妳称赞过」 苏婉之挑眉,笑道「我说词好看,谁说你字好看?」 韩东烨扯扯嘴角,心道,果然沒好话。 书房里熏着淡淡的沉香,虽是洋宅子,书房却佈置的很中式,香再一熏,更添几分气氛。 苏婉之才刚放下纸张,就被韩东烨拉到书桌前,往她手里塞一只毛笔,他从身后圈住她,握着她的手,写起二字。 婉婉。 苏婉之有些发愣。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给她的名,甚是亲密,接着他又让她握着写了韩东烨三个字,就在婉婉的旁边。 「哪个好看?」他问道。 低低的声音彷彿贴在耳旁,又酥又痒,钻进身体里。 苏婉之忽然意识到,他们靠得太近。 他们从前是否也曾这般,她忘了,只知,她的脸像是烧了起来。她惊慌抛下笔,沾有墨的毛笔在纸上的字中间画了长长一痕。 韩东烨也忘了,除了小时候苏婉之爬上树要摘一颗果子,却爬不下来时,他无奈至极,让她往下跳,他再抱她个满怀。 回来后,他想是不曾的,也不敢。 一时之间,他却忘了这个不敢,等他想到,他已经对上苏婉之偷偷瞥来的眼睛,目光如炬,似想要与她一同燃烧。 苏婉之从未见过这样的韩东烨,面有惧色,又是羞怯,她双手抵着已经把她圈入怀中,让她无处可逃的人。 她欲要挣脱,又恐过多的接触,于是轻轻地喊韩东烨,盼他能清醒一些。 做梦,她的盼望是做梦,更希望接下来的事都是做梦。莫名的,她还感到一种躁动在血液里浮动。 莫非是那香惹得祸?苏婉之无边无际地暗猜。 她的年纪早已多少知道男女间的事,可她沒有想过,有一天韩东烨会亲吻她。 他在她唇边轻轻试探,一点点的吻,舔舐她因紧张而发乾的双唇,再缓慢撬开,伸进他的舌尖。 有他淡淡的薄荷味的味道,是乾净的夏天,却又是热得吓人的夏天。 他轻咬着她柔软的双唇,低声问她「妳还沒回答,哪个好看?」 但不等苏婉之答,韩东烨倾身完全罩住她的身子,挡去了光。 他的气息,他的影子,他的怀抱,他的吻。 苏婉之的世界里,在那一刻只剩下了他。 一切来得让人不知所措,又莫名其妙。那日明明是冬日,可就连空气都是热的,韩东烨的吻也跟着激烈起来。 唿吸时,唯有他给她的空气是氧气,抵在胸前的双手无力地推搡几下,似是欲拒还迎。 苏婉之让他吻得软了,倒在他怀中。 韩东烨对她很温柔,第一次那样温柔,呵着热情,在她耳边唤那二字婉婉,痒得她心尖直颤。 当她在韩东烨身下从女孩转成女人的痛袭来时,他吻住了她,像在告诉她,他也疼。 苏婉之是喜欢他的,虽然她爱气他。她也想过他大她那么多,是她的哥哥,她分明是一点情愫都沒有的,她却在他眼里浑身赤裸,巫山云雨,这算怎么回事。 有时又想,如果韩东烨沒有回来,她如今会是怎样,又想,自己也许对他有意,否则在当下,她早该拒绝,而不是顺着那从暧昧到爆发的情慾,沉沦其中。 那韩东烨呢?他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他不曾对她说过一个爱字,他们之间更无俗套交易,亦沒有任何条件。两年过去,瞒着所有人吵吵鬧鬧走到今日,她只有他一个人,他又是如何?他会不会有其他女人,对她又是不是真的喜欢。 其实,苏婉之心底是知道的,尽管韩东烨小气又霸道,但他待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也许,他是有一点喜欢的罢,沒有喜欢,又是这样的小气,怎么能这样待她忍她。 一番回忆让她有些患得患失,谁该是清醒的,谁又是清醒的,想来不禁好笑,更怕是这梦其实是场美梦,苏婉之早盼的很。 说不清,她说不清了。 苏婉之想着,气不打一处来,白白给韩东烨佔了便宜,她再一次狠狠踢了他一脚,这次却教他捉了住,直接欺身覆在她身上。 「妳又踢,我刚说得忘了?」韩东烨问道,倒不是威胁的语气,反而是在勾人,一手还要向下,揉她的花蕊,勾出缠人的yin丝在她眼前晃盪。 裸露的皮肤贴着韩东烨的,方才的情慾伴随初夜的回忆再次涌上,花xue空得要人发疯。苏婉之挺起乳尖悄悄磨蹭他坚硬的胸膛,她不要命地回道「忘了」 韩东烨察觉她小动作,忍不住在心底暗笑这丫头,忘了正好,忘的极好。 他抬起她的一只腿,沉声道「瞧我纵得妳,就是欠我调教」 温香软玉再怀,已是蠢蠢欲动,欲求不满。韩东烨不想再忍,直接填满那来不及乾涸的甬道,紧的让人倒吸一口气,舒畅直冲脑门。 说不做的人,亦早已渴望被他狠狠地治一治。酥酥麻麻的滋味上瘾的很,像侵蚀了她所有神经,苏婉之攀着韩东烨的肩,在他怀里不住颤动,最后飞上了云端。 她再患得患失,再讨厌韩东烨,也都不及此刻销魂的美妙了。 而那句“哪个好看“的问题,到如今她更是再也不曾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