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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对向导来说工作两年已经算资深,银时作为哨兵已经为联盟征战十年。和发育曲线平缓式上升的向导不同,哨兵特征一旦显现就会令本人在极短时间内上升到巅峰。如果说之前D级、C级的向导对银时还算起作用,实力发育完全的银时就是面对B级向导也无动于衷。差距太大了,大到银时的精神体一旦显现甚至能对向导产生激发生理恐惧本能的反应。

    银时已经独自承受了七年,他在敌人身上释放压力,毁灭是他调节情绪的手段,开始还算有用,到后来银时甚至想自我毁灭。联邦发现了银时危险的精神状态,又舍不得难得一见的S级哨兵在联邦的野望版图尚未完全时先一步自我了解,于是将他从前线调下来,安排在联邦主星给予后者最完善的疗养。

    浪漫一点说,银时等待土方的出现等待了七年,在此之前他从未和哪一任向导产生如此亲密的感情。

    现在,土方的身体里甚至孕育着他和银时感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

    ——会是爱情吗?

    银时不想难为自己去分辨这些。无用且无趣。他和土方之间的吸引与默契是最直接的证明。

    土方压抑的呼吸声通过通信频道传递到若干光年之外的银时那里。

    银时对着镜子穿戴上披风,镜子里的男人身材高大,威风凛凛,银色的卷发蓬松,红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极好的视力令他轻松看见放大的几乎要占据整个眼瞳的瞳孔,从一线到扁圆的黑色瞳孔挤占了红色的眼眸。银时现在兴奋的不行,为了他的OMEGA,为了即将发生的战斗。黑色把红色挤压成一圈极细的圈,银时听着土方的呼吸声中混入了轻微的、黏腻的、甜美的水音,一抹极为鬼畜的笑出现在他的脸上。

    “现在尝一尝,是什么味道?告诉我……十四郎……”

    “很淡的奶味……”土方低声说,他的声音像是拂过海面的风,轻且颤抖,富含水汽,像是有细雨打在耳边。

    银时阖上眼睛,他在想象土方的样子,就像自己在土方身边。

    “现在,绕着右边的rutou画圈,画三圈捏一下,做五次。我要听见报数。”

    如果猿飞在这里,她看见银时颐指气使的样子一定会兴奋得难以自已。

    土方照做:“一圈……两圈……三圈……嗯,我捏了。接下来是第二次,一圈……两圈……三圈……捏一下……”

    越到后面土方的声音越甜腻,银时的手指也跟着抖动,他五指张开虚握拳头凭空小幅度舞动,气流滑过指间给他一种仿佛真的摸到什么的反馈。

    突然,紧急联络频道响了起来。

    银时和土方的通讯是经过私人频道,银时和军队内其他人联系用的是公用频道,至于肩章下面的设置则是和联邦联系的优先级最高的线路——在紧急关头银时可以跳过申请直接和代表联邦态度的传话接线员联络。

    土方的声音停下来了,银时听见他压抑着声音发出甜蜜的低低的喘息。银时叫AI把和土方的联络基点从室内转移到他胸口的联络器上——表面看只是一枚不起眼的扣子,把音量直接调到最低,这样一来只有土方能听见自己这边的动静,自己这边听不见看不见,但频道又是接通的。接着,银时打开了领口的军队内部联络装置。

    银时所在的舰队分队和星际海盗提前遭遇了。

    紧急通信的内容可以归纳成以上那句话。银时兴奋地握紧了拳头,真是意外之喜。出于ALPHA在OMEGA面前炫耀能力的情绪,也是出于想让土方产生参与的感觉,银时没有关闭和土方的私线。

    他伸手把军帽往脑袋上一扣,扶着挂在腰间的“洞爷湖”大步走向指挥室:“那就撕碎他们!”

    土方也没有挂断通讯,即使他清楚明白这是不合规矩的。如果有第三人知道他和银时的任性,就是把他俩告上军事法庭也是合情合理的。

    理智上他应该主动挂断,然而土方朝通讯仪伸出还沾着奶水的手指在挂断虚拟键上迟疑的半晌最后只是把它翻扣下来和桌面平行。只是触屏没有完成点击动作的话不会产生作用,指腹维持和屏幕的按压联系滑向边缘,留下一道浅白的水痕,残留在上面的指痕让土方产生一种签字画押的错觉。

    只是错误的。

    合格的军人应该当机立断终止通讯。

    然而土方听着回荡在房间里的、银时军靴鞋跟和地面撞击发出极有节奏的声响,在短暂的出神后立即调高房间的隐私程度,设置为最高级别的免打扰模式。

    漆得鲜艳温馨的房间里面,土方保持手撑着床面,衣襟下垂,跪撑在床上的姿势拉开了浴衣的系带。较之浴衣更硬质的宽腰带落在浅绿的床面上堆叠成一团,土方的衣襟朝两侧滑开。

    两乳仍缓慢且持续地分泌稀薄的乳汁,按照医生的话来说,身体的变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完成,现在的胀痛和隐秘的痒让土方充实又空虚。他的rufang和小腹rou眼可见地膨大起来,两腿依旧修长,被脂肪包裹显得丰腴而rou欲。

    出于某种心情,土方没有继续定期理发,现在他的发尾在脖子和肩膀交接处打着圈儿地蓄积,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土方感觉到莫名的愁绪在他心间膨胀,这情绪来的毫无道理,却好似在心头开了个洞,什么东西都可以穿行其中,又什么都留不住。土方把这样的感觉归因于孕期情绪无缘由的变化。

    土方背靠着靠枕岔开腿坐在床上,他满怀柔情地抚摸凸起的小腹,好像这样就能和腹中孩子沟通,即便后者还处于分化过程,连思考的能力都不具备。

    渐渐地,土方一手上移一手下移,频道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土方却知道不是银时主动挂断了通讯,而是他和自己的精神体一道进入了太空环境。

    【还是那么激进啊。】土方笑了笑,他对银时过去的作战方式很了解。实际上向导需要对自己的哨兵提前进行充分的了解,原本土方是要负责银时和他的部分士兵,然而在初见的“意外展开”之后,土方提前做的大部分准备都没有意义了。再没有其他哨兵,土方能影响、负责的哨兵只有银时一人。这也是为什么联邦禁止ALPHA哨兵标记OMEGA向导的原因。被标记的OMEGA向导对其他哨兵的影响可忽略不计,就像被放进屏蔽罩,屏蔽罩对土方来说名为【坂田银时】。

    银时那一头很安静,土方这一头动静愈发大了起来,分泌的乳汁滑手,叫他自我慰藉时手指从柔软的rufang上打滑,为此他加大了力道,这对他而言又过于刺激了。另一只手在胯间上下套动,时而抓握住guitou用掌心打磨那处,时而轻轻揉捏愈发充盈的yinnang。身上身下都变得湿润,尝过激烈性爱滋味的蜜xue不甘寂寞地翕张蠕动,想要吸住什么引诱其深入,填满空虚,然而吞了个寂寞。肌rou蠕动收缩带动娇嫩的内壁蠕动吞缩,渐渐地“噗啪”“噗啪”的微弱水音在土方身下响了起来。

    土方面颊酡红,汗水从发间留下滑过鼻梁、额角、脖颈、锁骨,偶尔有汗水经过敏感的乳尖周围肌肤,就像滑过伤口似的竟勾起丝丝麻麻的痛感。土方上身前后摇晃,抱枕被他上身重量挤压又在土方放松时回弹,土方想象自己在银时身上颠簸,下身的空虚诱使他伸手探去,指尖轻易就滑了进去,xue口激动得收缩模拟吞噬的动作,引诱土方深入更深处。

    土方为自己体内的湿滑高热感到吃惊,此前他从未自慰到xiaoxue,只是抓着前面的yinjingtaonong,这样的快感已经足够。现在他主动探索能反馈更多快乐的秘径。

    xiaoxue里面太热太滑,丰润的性液因土方加塞手指的行为被挤出,滴滴答答地顺着掌根落在浴衣下摆内侧,土方打着转地在这泥泞花径里摸索寻找开启快感浪潮的那一点。小腹为他探索的举动抽动收缩隐隐得发胀发痛,这样的痛感似曾相识,土方在察觉到生殖腔又在下坠时僵住,想要停止——怕影响到还在发育的孩子,却已经误打误撞地压到了那甜蜜的开关。

    过电般爽得令人感到痛甚至恐惧的浪潮拍打上土方的小腿,浪花引诱地舔舐着土方,引诱土方走向更深处,按压那处开启更疯狂的快乐。

    土方僵停不懂,他盯着两腿间浴衣下摆和床单交接的那一处,浴衣因为他腿部颤抖、微小挪动的行为产生扭动的褶皱,就像是海浪爬上陆地,在草地边缘来回试探。

    继续?

    还是停止?

    似乎是个选择题,然而土方已经别无选择。

    他尝试抽出一根指关节,却被蠕动紧缩的肠rou挽留。多么yin荡而rou欲!土方甚至想批判自己那“不懂事”的rou体,却鬼使神差地又捅了回去。

    “噗嗤”肠rou带动爱液,一些爱液被挤压得从体内排出,更多的性液分泌出来。土方不敢再深入,只是停在那一点,生殖腔下降产生的挤压和钝痛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体又做好了被侵入的准备。土方已经这么做了,用手指侵入xue口,在柔软的珊瑚丛似的rou腔里找到致命快感的一点,身体和心灵仍不满足。

    土方在渴望。

    渴望远在宇宙某处的银时。他的ALPHA,他威武的哨兵,他的指挥官先生……填满他人生和身体的另一半。

    生殖腔会下坠到什么程度?

    自己的中指会碰到腔口吗?

    土方在生理课上了解过OMEGA身体的奥秘,生产和性交时他们的生殖腔会下降到足够低的位置方便婴儿产出和受精受孕。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会开放到何等程度。

    土方闭上眼睛,汗水滑过眼睑,他试图回忆银时顶到生殖腔口时yinjing进入的长度,回忆起来的却都是被银时狰狞膨大的性器劈开身体随之颠簸一同坠入情潮的身体记忆。未知勾引起来的担忧和狂乱yin荡的回忆交织在一起,土方蜷缩起脚趾,大腿肌rou和小腹一同抽动紧缩在猝不及防中登上顶峰。

    性液和jingye像两个喷泉口四射出黏腻爱液,打湿土方的手掌和腕部,溅得大腿内侧和脚背一塌糊涂。

    土方朝后弓起脊背,闭着眼睛,一些jingye甚至打在了他额前头上,又顺着发丝滴滴答答地滑落。

    左眼眼皮上应该也溅上jingye了。

    土方闭着眼睛冷静地想。

    就在他抬手扯着衣袖要擦掉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地摸到了自己的生殖腔腔口。这对因高潮变得愈发敏感的身体来说不啻于一记KO。土方无力地顺着靠枕的弧度滑坐下去,两腿无力地大张着,手指也随着弓起方便手yin的上身的平躺展开从身体里滑出。

    土方躺在床上,却像是在汹涌的浪涛上,被两次交叠的高潮冲击得七零八落。他无声地张大嘴巴,闭口共用地呼吸,无意识分泌出来的泪液混合着溅上眼皮的jingye从太阳xue处流下渗进发际。

    银时过去的战斗风格就是和自己的精神体白虎一起跳出宇宙飞船去和敌人硬gang,这种以血rou之躯对战星际战舰的行为看起来像是以卵击石,实则每一次除了“胜利”不会有其他的结果。后来因为精神状态的原因,银时本人退居指挥室让自己和其他哨兵那样通过热兵器和精神体作战,这对银时、银时带领的士兵和地方都是保护。

    现在,银时手握“洞爷湖”和精神体再次一道作战,上一次是为了去援救土方向导、山崎向导所在的后备舰,这一次是为了尽快结束战斗。

    就像是用热刀切割黄油,流畅顺滑,银时对战星际海盗的战况可以用“单方面屠杀”形容。

    炫目的爆炸放烟花似的在寂静太空接连发生,银时指挥其他哨兵调动他们的精神体远离前线,在边缘把战场包围放置有漏网之鱼。

    银时已经没有继续和星际海盗玩猫鼠游戏的耐心,他迫切希望早点结束这一切返回联邦主星和自己的OMEGA在一起。

    OMEGA,灵魂之光,点燃爱欲和生存欲的火焰。

    无数次,银时想要假装和敌人不相上下同归于尽在茫茫星海。

    现在,他想做的只有赶紧把挡在他回程路上的障碍送葬。

    银时想要为了土方和他们的结晶活下去,然而调查过程中他的预感和猜测令他假装再次发狂地破坏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击杀一切挡在自己面前的生命体,同时防止波及己方似的命令其他士兵远离战场。

    暗色的蓝色、红色、紫色的爆炸光波在银时冷静得宛若干涸在刀尖上的血迹的眼瞳上接连不断地闪动覆盖,他和精神体合二为一地在宇宙中肆意腾挪闪躲余波同时穷追猛打地进行再一轮攻击。

    耳边很安静,只听得到自己呼吸和血液在血管中奔涌隆隆作响地冲击耳膜的声音,银时将最后一部分炸弹引爆,终于排查完了所有可能进行二次爆炸的残骸,目光所及一切也都变得像是放进粉碎机里搅拌过后般稀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银时停下了攻击,在这个分不清上下左右的空间里,银时手握洞爷湖刀尖自然下垂指向脚底对着的方位,他通过内部频道发信号给士兵让他们把专门收集残骸的飞船开过来采集证据。

    【哪里还有痕迹?】

    残骸见证银时发狂似的攻击和伤害。

    银时外放部分精神波动,做出努力压抑自己澎湃心潮和破坏欲的模样。他努力回忆三年前自己的状态,力求模仿得宛若过去重现。

    登上主舰,银时最先见到的是猿飞。

    猿飞的目光炽热得能把皮肤烫出两个洞似的灼灼凝望银时。直面所有人都刻意规避的坂田指挥官,猿飞每个毛孔都感受到被压迫的畏惧。

    “恭喜坂田指挥官!”猿飞跟着走出连飞带奔似的速度的银时,两个人的足音错杂地叠在一起,途径的所有避无可避的士兵都见鬼了似的看着这两人的组合,内心对猿飞向导的敬仰之情滔滔不绝。

    那可是杀红眼的坂田指挥官!有“白夜叉”之称的凶残人物!

    猿飞却表现得恨不得贴上去似的热情。在猿飞刻意的挡路、引导下,银时来到了猿飞的办公室。看起来正规得不行的办公室在门合上的那一刻恢复了本来面目,空间因为虚拟投影的撤下变得更广大,一个喷涂成正红色的钢铁支架缓缓升起,猿飞甚至还做了灯光打在上面。铁架因灯光的照射折射显得冷硬、血腥又血脉喷张似的充满情色暗示,黑色的皮套手铐缀在同样血色的金属链条末端。在支架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从短到长,从粗到洗的鞭子,银时还在里面发现了专门用来打屁股的板子。

    “我表现的很棒吧!坂田指挥官~”猿飞故意煽情露骨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她这次穿的是正常的一套向导制式制服,脱得速度却不比上次慢。或沉重厚实或轻软的衣服翩然飘落地面,猿飞一脚一个地把短靴踢掉,赤脚踩在地面上,全身上下除了绑带设计的比基尼内衣再无她物……

    噢,还是有的。

    银时沉默地看着猿飞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项圈,摇摇摆摆地走到自己面前:“请务必不要怜惜小猿,更大力、更疼痛……随便你做什么都行。”猿飞用久病床榻一口气提不上来的强调把短短几句话说出了临终遗言的大喘气效果。

    银时确实感谢猿飞为自己和土方团圆、加速任务进展做出的贡献,所以他决定满足猿飞的愿望。他保持着狂气的状态,态度强硬并简短地说:“自己吊上去。”

    “是的!”似乎是升级了设备,又似乎上一次需要帮忙只是逗银时玩。这一次猿飞当着银时的面在稳稳站在地上时就把手铐、脚铐全都戴好了,接着链条匀速收缩,吊着猿飞升空,使她全身上下再无其他借力点。

    银时暗地里感觉拳头又硬了,也因此在接下来的鞭挞中表现得极为鬼畜。

    门户大敞地躺在床上终于从高潮余韵里回过神来的土方觉得如坠冰窟。

    和银时的私人联络频道一直畅通,即便在爆炸接连不断的银时表演“发狂”的时段也没有受到影响导致通信中断,顶多是效果不好,可是这是在宇宙,声音无法传递,这样的静默直到银时返回舰艇才结束。

    沉默中,土方听见自己的心脏猛烈叩击胸腔造成的激越回响。

    噗通、噗通、噗通……

    土方因接连的两次高潮全身肌肤变得潮红,饱胀的rufang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底部仍是结实的胸肌,顶部却柔软得好似牛奶布丁。也许受孕期激素分泌的影响,土方的rutou和乳晕从浅褐色变为深红,原本内陷的rutourou眼可见地变的肿大而饱满,像是从红豆一夜之间成长为桑葚,红的发紫的rutou现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它渴望更激烈的玩弄,然而土方现在却惫懒绵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愿动。

    连排气通风系统制造的似有若无的风流都能令rufang战栗抖动,土方数着自己的心跳,听着心跳和呼吸声,直直地看着喷涂成天蓝色的天花板,排气装置隐藏在云流图案中。

    ABO社会中主要是OMEGA承担繁衍后代的职责,BETA也具备生育功能,然而下一代资质却普遍平庸,由OMEGA孕诞的后代有更高的天赋和更大的朝更强方向突变的可能性。因此,OMEGA的成长期有三个阶段,幼儿阶段,性别分化阶段和孕期。

    土方正切身感受第三个阶段中自己身体的变化,高潮后的他心情很平静、旷达。

    ——直到私线的另一头再度传来声音。

    土方一动不动地听着银时和替代自己的新向导猿飞菖蒲的对话,他先从山崎那里得知关于新向导的消息。猿飞菖蒲和坂田银时一样是ALPHA的消息令他松了一口气,同时更加明白联邦对银时的看重。

    猿飞菖蒲是专门负责联邦高层及其子女精神状态疏导工作的精英中的精英,传闻中除了hurt/fort调节其他能力也相当厉害。联邦居然会派这样的精英向导调节银时的精神状态,土方觉得应该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和银时团聚……却没想到猿飞菖蒲所谓的hurt/fort手段竟然是这样的。

    “自己吊上去。”

    猿飞的回应无比热情且顺从,一阵链条碰撞的声音后,土方听见银时的声音响起。

    “被我这样对待你会兴奋吗?”

    “是的!”

    枝条、应该是鞭子甩动的破空声和一声响亮的击打音。

    猿飞的声音变得甜蜜而高亢,像是乡下发情的母猫。

    土方突然觉得手脚冰冷,他侧过身用手肘抵着床面强撑起软趴趴的身体坐起来,伸长手臂去够放在桌子上的通讯仪。

    干在上面的乳汁看着像是沾了水凝固在表面的灰尘痕迹,肮脏且模糊,土方对着通讯仪呼喊银时的名字,想要打开投影,却得不到回应。

    银时把音量拉到最低(零)的时候以为只是不要紧的事,应付过去后就重新把音量拉高,却没想到却是和星际海盗的正面遭遇。出于在伴侣面前炫耀能力的情节,银时接下来也没有关掉通讯联络。他假装战得发狂,却入戏太深,全然忘记和土方的私线还保持畅通。返回主舰后立即被猿飞缠上讨要报酬(鞭打),银时头脑乱哄哄的,残忍又好战,高涨的破坏欲和发现被猿飞戏耍的小情绪让他决定按照猿飞期望的那样给予她一顿丰盛的虐待盛宴。

    被遗忘的仍开启的私线音量仍为零,土方的呼喊无法传达到银时耳朵里,反而银时甩鞭子、鬼畜抖S发言和猿飞高亢色情的尖叫和喘息完整地传到土方那边。

    土方心都碎了。

    情欲和高潮让他软得像一只融化的雪糕,被背叛的愤怒和悲凉令他感到彻骨冰凉把自己重新冻结起来,因而也有了支撑他行动的动力。

    对于具体要做什么,土方仍然茫然无措。

    土方的手再次摸上膨胀的腹部,却全然失去了先前的温情和甜蜜。他突然觉得一切都是笑话,不论是对自己发誓结婚和不会对其他向导做对自己做过的事的话,还是在初见就让对方临时标记了自己,之后半推半就地多次zuoai以至于怀孕,满心期待地牢记且相信对方的话的自己。

    土方想要咆哮张开嘴却爆发出激烈的笑声,他笑得喘不过气,短暂地感受到窒息,乳尖晃动,肚子顶着胸肌和下腹,感觉到现在的一切都是那么好笑。

    休养期间,疗养机构人员拿走了土方的佩刀,不然他甚至想提刀去质问银时。然而银时太远,身体在孕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的自己现在又是那么软弱,土方扶着自己的肚子默默想道。

    对由被遗忘的通讯器引发的误会——至少算半个误会,银时现在还一无所知,他又换了一根更粗的鞭子,这次他蘸了水。

    猿飞的叫声更加高亢一波三折,疼痛又甜蜜。

    土方没有挂断通讯,他只是把通讯仪丢在床中央,然后抱着腿发呆似的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土方觉得自己现在冷静了不少,他强制自己压抑住多愁善感进行推理分析。银时和猿飞向导都是ALPHA,在土方自己和银时的相处过程中没有觉得银时是同性恋——银时的档案资料里也没有相关记载。A/A问题在ABO社会是比较大的事,如果发生在银时这样的S级哨兵身上肯定值得记载,就是对他偏好的类型进行统计分析也不为过。土方没有从银时档案中他能够查看的部分看到这样的记载,所以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

    土方深深地呼吸,他迫切地需要氧气支撑自己的思考,前面的悲愤让他进行了一通无益于思考的发泄。

    土方又想到猿飞菖蒲对哨兵的hurt/fort调节理念中出名的“转移&发泄”,难道是这样的?通过让哨兵鞭打自己来发泄压力?向导和哨兵的关系通常是1对N的,如果是这样恐怕猿飞向导自如行动都不容易,这和她在传闻中的名气矛盾。

    通讯仪那边的尖叫声音愈发密集,土方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该不会猿飞向导对其他哨兵的调节方式都是S他们,到银时这里变成让银时S她?】

    这个猜测很合理,土方稍微放松下来向后倒去,在靠枕上弹跳地晃动了一下身体终于安稳地躺在了上面。

    这个猜测令土方安心了不少,却也没让他心情变好。他感受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和悲凉……到底还是觉得遭受了背叛。

    然而银时却也做到了他承诺的那样——不对其他向导做曾经对土方做的事情。是没有做,银时的确不曾鞭打过土方。

    土方想到这里自嘲似的笑了笑,情潮退去,精神和体力被大量消耗,他现在想要好好地休息,什么都不想地睡一觉……他把弄脏的浴衣从床上扔下去,人顺着靠枕曲线滑下去鱼似的钻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从ALPHA信息素浓郁得令人作呕的办公室走出来,银时迫切地想要冲洗自己,刮一刮胡子,做个面膜什么的,养足精神回去见自己可爱的OMEGA。托此前装作发狂的“福”,银时一路上没有遇见士兵,想来他们也对自己避之不及。

    银时快步返回房间,一进去就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想冲去浴室梳洗,在手指划过军服短外套胸口金属扣的时候,银时突然原地石化。整个人的色彩在瞬间退去,银时变得像石膏雕像一样静立不动。

    半晌,银时崩溃地呼喊出AI调出私线联络面板查看,却发现和土方的连线还在继续,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小时四十三分五十七秒。

    “咔吧”“咔吧”。

    银时觉得自己完蛋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逼,居然在土方面前鬼畜得放飞自我鞭打猿飞菖蒲,他的新向导。

    猿飞魔性的尖叫呻吟和喘息还不绝于耳,银时轻易就回想起猿飞的限制级发言和自己鬼畜抖S的发言。

    银时此刻已经不觉得自己是石膏像了,他就是风化得一塌糊涂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渣渣。

    “啊啊啊啊!!!!我究竟都做了什么啊!!!!”银时崩溃地大喊,两只手疯狂揉搓头发把本来就卷翘蓬松的发型揉成经历八级大风的鸟窝。突然,银时想起来自己调低音量到零还没有调回来,他颤颤巍巍地叫AI调高音量,想要听土方那边会说什么,甚至紧张到头顶出现白虎的耳朵,却只听见一阵不平稳的呼吸声。

    银时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白玉菇似的傻傻地听着土方的呼吸声陷入沉默,在心里侥幸地想【万一十四郎睡着了根本没听见呢?】

    【骗鬼啊,猿飞叫成那个样子即使聋子也该醒了!】

    【不、不,万一十四郎也把声音拉到最低呢?这样不就没听到了?】

    【可是万一十四郎想听阿银我威武的现场,没有把声音也关掉呢?】

    【……】

    【……】

    银时在心里天人交战地分出天使阿银和魔鬼阿银辩论,越想越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现在的他连澡都顾不上洗了……

    【等等。】

    【……洗澡?】

    银时觉得不能再让猿飞的信息素停留了,他当机立断地站起身拔足狂奔向浴室,差点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绊倒。

    银时胆战心惊地洗完澡走出来,出发前调出来的全身镜还停在墙上没有收起来,银时再次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却是低眉臊眼、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银时跌坐在床边,他已经把私线从军服上调到房间里了,现在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土方的投影放在任何地方——天花板也行,前提是土方愿意接受他的投影请求。

    银时现在只能听见土方那边的声音,看不见人,也不知道土方是什么样子,心里七上八下急得不行,却犹犹豫豫地不敢面对。直到现在,   他心里仍怀着“万一十四郎没听到呢”的侥幸。

    银时把土方的呼吸声放到最大,整个房间都被后者的呼吸填满,银时慢慢倒在床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得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该怎么办啊……】

    “我绝对没有背叛十四郎。”银时自言自语,像是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鼓劲,又像是对着通讯频道澄清。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刮胡子还有敷面膜,满心想着等土方醒了要怎么办,对这样令人发指的一段实时语音要怎么解释。

    土方没有睡,他从银时记起来私人通讯频道还没关闭就一直安静地听着。

    很累也很疲惫,土方的确很想睡一觉,一觉之后什么都忘记,然而泛滥的悲凉却把他混沌的头脑冲荡得无比清醒难以入睡。还是那句话,感情是一回事,理智又是一回事。他能够通过已知的线索还原银时和猿飞纠缠的真相,然而真的听到银时鬼畜S别的人——即便是ALPHA也不行,还是难受得无法放空思绪入睡。

    他模拟出睡眠状态下绵长有节奏的呼吸频率,时而做梦似的变调为短促无规律的呼吸,闭着眼睛,听着银时崩溃的叫喊和之后的一段时间的沉默,听着银时又恢复行动朝浴室奔跑和洗浴的水声,听着银时长吁短叹的纠结……听着那一句“我绝对没有背叛十四郎”。土方的心情十分复杂。

    都说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说真话,因为不需要掩饰伪装,土方却又想有的人演起来连自己都骗。

    我绝对没有背叛十四郎——银时这样说。

    土方想笑,嘴角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泪腺分泌出来温热液体从紧闭的眼睛缝接二连三地涌出,滑过太阳xue渗入鬓角发际。

    我应该相信他的。

    土方心想,却觉得还是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