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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叫救护车。自己找了一根胰岛素的针管,给娜美 救回来了。」 「为什么不敢叫救护车?」我问。 「因为满屋子都是违禁品嘛。」阿绿解释说。 「而且那时候我也神智不清醒。」安娜补充说。 小日向对着我笑笑,眨了个眼。 「收起来!」安娜再一次对着小日向发号施令。这回小日向终于收起了他的 烟卷。 天色变得更暗了,公园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安娜和阿绿似乎无话不谈,两人 一直在聊着一些娱乐八卦的话题,间或安娜还放肆地大笑。有人开始在荒川河里 放水灯,渐渐地很多人开始效仿,很快,近岸的河面被密密麻麻的水灯覆盖了, 远远看去,就像幽深的宗教场所一样。 「砰!」 河对岸发出一声巨响。伴随着公园里人群的欢呼,夏祭的烟花秀终于开始了。 我们就这么站在河边的青草地上,面对着最后一缕微弱的夕阳,一起望向河 对岸的夜空。我们看着五色的烟火一个个升腾起来;周围的人群发生出惊叹的笑 声,闪光灯在不断地发亮。这时,我感到自己的右手被轻轻触碰了一下,接着又 是一下。我知道那是阿绿的左手。我张开手掌,小心地握住了这只手。和之前在 情侣酒店时一样,这是一只温暖而且安全的手。我转过头看阿绿,发现她的心思 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烟火吸引了。她姣好的面容被火光映衬得一会发红,一会暗淡。 当发红的时候,能看到她眼里兴奋的神色;当暗淡的时候,则只留给我一个模糊 的剪影。我看到,她的额头到鼻尖再到丰腴的嘴唇形成了一条蜿蜒并且舒缓的曲 线,像是五月玉荷包的荔枝一样新鲜可人。 我捏了一下她的手掌心。她感觉到了,回过头望着我,笑盈盈的,露出门牙, 意外地冒着傻气。 「怎么了?」阿绿这么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觉得这样的时光真是好极了。 「怎么了?」阿绿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说话?」 「我们怎么手拉手了?」我问。 阿绿低头看了一眼我们的手,自然地用自己的手指缠绕住了我的食指和中指, 说:「是你先握了我的手嘛!」 「我以为是你先握了我的。」 「算是吧。」 「这样也挺好的。」 「可不是嘛。」阿绿说,「就这样握着吧。」 「火鸟!」人群中有人惊叫着。我们同时看向河对岸,发现一只火红的巨大 的凤凰正在展开它的翅膀。它全身所有的羽毛都在燃烧,颤抖着发出了惊人的尖 叫。从凤凰的一只翅膀的一端,到另一端,跨越了大半个未墨的天空。很快,这 只火红的凤凰变成了耀眼的黄色,接着又瞬间变成绿色。火药爆炸的哔啵声从河 对岸传过来,伴随着人群的欢呼声,这只火鸟开始慢慢变淡,直到最终消失,只 在天空的幕布中留下看得不是很分明的烟雾。空气中开始有明显的硫磺的味道, 但并不至于让人太难以接受。绚烂的庆典结束之后,激情也难免会变得空虚而且 难以忍受。 沈从文说: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也许正是如此吧。 当我们一起回到阿绿在尾久的住处时,已经是深夜了。一进门,小日向就走 进厨房,拿出了一瓶杰克丹尼,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客人!」安娜抗议着,和阿绿一起进了里屋。我和小 日向一起喝着酒的时候,两个鲜活的女人换上睡衣,陆续又出现了。 阿绿穿着白色的背心和蓝色格子短裤,坐到了我的身边。 「来战吧!」安娜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开始往每个人的酒杯里倒酒。 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当我再一次有清楚的记忆的时候,发现已经置身 在阿绿昏黑的卧室里了。阿绿抱着一把木吉他,和我一起坐在床边。我只能通过 依稀的月光看见她在那里。我的指尖和脚尖都发麻了,看起来我还是不胜酒力。 就这样,我靠在床头,她在床尾。似乎我想让她唱一首歌给我听,也许并没有。 我不记得她和我提过她会乐器。不过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她没有和我提过很多事 情。 「你还记的在里,小林绿为渡边唱了一首歪歌吗?」阿绿问, 「名字叫。」 「我记不清了。」 「男人都是健忘的。」阿绿说。她把木吉他靠在胸前,右侧的rufang恰好被吉 他托起,我能隐约看到她凸出的rutou。她捋了捋自己的刘海,说:「那我也为你 唱一首我自己写的歌吧。不要忘记我哦,负心汉。」 「不会。」我说。 阿绿点了点头,笑着说:「下面有请优秀歌唱青年、女权主义者、骄傲的东 京野兽、保守长辈的乖乖女和御宅少男们永远的手yin女神,水野绿小姐为来自遥 远异国的张君唱一首,悲伤的歌,名字叫。」 阿绿弹着吉他开始唱。她的歌声略带沙哑和慵懒,像娟细的溪水流过青草地, 流过山间狰狞的石头,一滴一滴地滴在湿润的沼泽里,源远流长。她唱道: 「我愿为你等候六个月的时间, 也愿为你再等六个月。 我会为你等候一年的时间, 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但我不会为你等候太长的时间。 如果明年的这个时候, 你还没有出现, 我就会离开宇多川湖。 「我离开你已有六个月, 我离开你已经整整满了一年。 我为你等候了一个冬天, 和另一个冬天。 「我不会为你等候太长的时间。 我只能等你六个月, 或者再等六个月。 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 「我离开你的时间太长了。 我只能等你到这个冬天, 直到又得和宇多川湖说再见, 永远不会再见。」 她潇洒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轻轻地拨了一下弦。她的 刘海挂下来,挡住了她的前额。我透过她的发帘看见在那之后深邃的眼睛,清澈 透明。 在这一刻,如果有人告诉我,摄人心魄这个词是专门为这个女人而造出来的, 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我挣扎着起来,离开舒适的靠枕,向阿绿移过去。我从她怀里抽走木吉他, 放到床边。我看到阿绿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似乎在等待着我。我因此受到了鼓舞, 捧起她的脸,尝试着去吻她。 但是她用力推开了我。我倒在床上,看到她一只膝盖跪在我的两腿间,自上 而下看着我。她的目光似乎略带挑衅。伸手向背后,阿绿解下了自己的胸罩,丢 到了一边,然后缓缓压了上来。她的胸脯,她的肚皮,和她健硕的大腿都肆无忌 惮地和我贴在一起。我们的大腿缠绕在一起,她的脚踩着我的脚,紧贴着我已经 麻木的皮肤。 我硬了。我知道她能感觉的到。 阿绿的脸和我近在咫尺。我们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