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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嫁给他吗

    

要嫁给他吗



    “啊——”施玉从噩梦中惊醒。

    她坐起来,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从急促的呼吸中慢慢平静下来。

    她再一次梦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恐怖的男人。

    相对而言,第一次的强暴行为都让她没有那么难受,第二次被灌了春药后自己的行为才让她真的生不如死。

    她怎么会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做那种yin乱的事情,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敞开大腿,还哀求着他……

    意识模糊的事情在药效过后,都像回笼的记忆一样,清清楚楚地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施玉揪紧了头发,用力捶了自己的头两下。

    不能在想了,在想下去她都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过,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在她被百般折辱后,没过几天自己的家人居然全部都从狱中放了出来。

    她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家里人有没有认识一个叫季峥的,可是没有人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虽然过程很耻辱,不过以自己的清白之身救了全家老小的性命,可以说是她赚了。想到这里,施玉唇角弯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她起床洗漱过后,来到凉亭里,收拾自己的心绪。

    “玉儿。”温柔和煦的男声传到她耳中,她抬起头来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眼前一亮。

    “陆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陆景皆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伯父今天找我来商量一些事情。你呢,刚才在想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施玉有些羞赧地低下头,说:“没什么,午睡时做了个噩梦而已。”

    陆景皆将手里提的一盒糕点递给她说:“吴记的芙蓉糕,今天路过顺便给你带了点过来。”

    施玉看到眼睛都亮了,高兴地说:“陆哥哥你太好了。”然后迫不及待地掀开食盒,看到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粉色糕点拿出一块咬了一小口,顿时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唔……好好吃!”

    陆景皆看到她那副小馋猫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好吃也要少吃点,这东西不好消化,吃多了又闹肚子疼,小心你爹以后再也不让你吃了。”

    “唉,知道知道,我有分寸。”

    “那我先过去找伯父谈事情去了。”陆景皆非常自然地伸出手将她嘴边的糕点屑抹去。

    “嗯嗯,你去吧。”施玉有些呆楞地看着他青衫玉立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是嘴里的糕点再甜也压制不住的那种苦。

    “陆哥哥……”她自言自语道,然后长叹了口气。

    她和陆景皆是有婚约在身的,两个人家境相当,而且从小青梅竹马,施玉是喜欢他的。如果不是出了三年前的那场祸事,她可能已经嫁给他了。

    陆景皆来到堂中时,施仁礼已经在等他了。

    陆景皆将头上的礼帽拿下来放在胸前,微微欠身鞠了一躬开口道:“伯父。”

    “陆贤侄不必多礼,坐。”随后吩咐下人上茶。

    陆景皆坐定后拿起茶杯用杯盖撇了一下浮沫,然后抿了一口道:“今天的茶似乎有所不同。”

    施仁礼哈哈一笑,“今天来找你便是为了此事,你觉得这个茶叶如何?”

    陆景皆仔仔细细嗅了一下,又小酌了一口说道:“芽壮叶肥,白毫显露,色泽翠绿,是上品的庐山云雾。”

    “哈哈,不瞒你说,我从一个茶商手里以这个价购入万斤之数。”施仁礼伸出五个指头笑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陆景皆蹙了一下眉心说:“这种品质的茶叶就是高价怕也是会有人趋之若鹜,何以如此低价卖给伯父?”

    施仁礼捋了捋他的八字胡,不在意地说道:“诶,他家里有难,急于脱手回笼资金,这数万斤的茶叶怕是没有别人可以一下买下。我还是倾全部家业之力买了下来,他对我还不胜感激呢。”

    陆景皆惊讶道:“您这样太冒险了,如果有什么万一,后果不堪设想啊。”

    施仁礼摆摆手,“商场如战场,不冒险何以有高回报,而且这个明显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这批货再压一段时间,市场茶叶供不应求的时候出手,我就可以一举成为邺北首富了。”他高兴的拍手道:“看来我施某大难不死,果真有后福。”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被施仁礼打断了,“没什么可是的,陆贤侄你就是太谨慎了,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看情况,自己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了,于是陆景皆岔开了话题,“说到这里,三年前我不在邺北的时候您遭遇牢狱之灾,后来是如何脱身的?”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都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竟然被放了,我问那些关押我们的军官,他们只说有贵人相助便再不愿多谈。”

    “贵人?您自己心里有没有头绪?”

    “嗨,别提了。”施仁礼喝了一口茶将茶杯重重地放下,“我刚进去时,施以重金恳求之前一些好友,然个个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我发家之前确实不择手段过,仇人不少,贵人我着实没有什么头绪,都是些生意往来的人。”

    陆景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我总感觉那件事情之后小玉变了很多,性子压抑了不少。”

    施仁礼叹了口气,“可不是,她之前是被我娇生惯养长大的,受了那样的皮rou之苦,可不吓坏了。”

    “可是这都三年了,我感觉她还是没有走出来。”陆景皆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内疚道:“也是怪我在您遭此大难时没有帮上忙。”

    “唉,你人不在邺北,不必自责。”施仁礼清了清嗓子说:“今天让你过来还有一事。”

    “您讲。”

    “就是你们两个的婚事,玉儿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差不多应该把婚事办了吧。你们两个从小在一起,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把她交给你我放心。”

    陆景皆闻言温柔一笑说:“我当然没有问题,就是怕小玉那里……”

    “那个丫头啊,可是从小就嚷嚷着要嫁给你呢,我回来给她说一说,挑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地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伯父您放心,我定不负她。”

    施仁礼本来要留他吃晚饭,他还有事要忙,于是只能作罢。

    陆景皆走出长廊时看到施玉又趴在窗户上发呆,她那双曾经灵动曼妙的双眸无神地看着门框上挂着的一只风铃。

    他远远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出了施家。

    或许,他要查一查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