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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正在欢快地游来游去。如我所料,厨房也是一样。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心就是 比男孩的要细致,也更爱干净一些,我对我的新邻居很是满意。真的是「无巧不 成书」,我昨天才贴完租房广告回到家前后不到三个小时,个接到的电话竟 然是她打来的,这简直不可思议,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注定我和她以这样的 方式相识,在去上班的路上我这样愉快地想着。难得她还记得我,都那么久了, 都有半年多了吧! 去年那个秋天的黄昏,我走在大街上,昏黄的路灯的光在地面照出我的长长 影子,一阵阵的秋风吹过来,冷得我直打哆嗦,才想起秋天已经无声无息地来了 很久了。是该加件外套了,我那两件外套都是在高三上半个学期的时候买的,都 快穿了一年多了,有一件都皱缩得几乎无法再穿出去了。重庆的秋天总是比北方 的秋天来得晚一些,不像北方的城市,萧索的秋风一起,只需要一场冷飕飕的秋 雨,仿佛一夜之间枝头上的树叶尽数落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虽然当时已经 是十月份了,天气白天变化不是很大,只是一早一晚有点凉,人行道上的树木的 叶子也不见萎黄,挂在枝头迟迟不愿凋落。 我走进了路过的家服装店。买衣服就像选女人一样,贵的不一定适合自 己,这一点我很清楚。而且对于在图文店上班的我来说,一个月上班的工资基本 上没有结余,所以我首先看的是衣服的价位。对品牌我也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我进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看店面的招牌。进来之后才知道这家店叫「以纯」,随 便看了几件衣服的吊牌,价格基本在两百到五百之间,比较平民化,还是能够接 受。服务员相当热心,一直依依不舍地心怀警惕地跟在我后面,我不知道她们是 害怕小偷还是担心我只是看看,总之我最讨厌这样了,这样让我感觉不太自在, 让人有点想赶快逃离的念头。我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讪讪地走开了,远 远地看着我。我走到男装区,选了一件休闲西装和一条水磨牛仔裤,其实我并没 有什么品味,不知道什么风格什么搭配之类的,反正穿到身上就知道了。店面太 大了,我不知道试衣间往哪个方向走,服务员被我刚才的一瞪,都远远地跑开了。 正在我无助和迷茫地时候,一个女孩笑吟吟地向我走来,甜美而又不失礼貌 的询问:「你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想试一下这套衣服,不知道试衣间在哪里?」我微微显得有点窘然,为 自己刚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感到有些抱歉。 「请往这边走,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我就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叫 我好了。」她像酒店服务员那样,彬彬有礼地把手掌摊开指示了一下方向,同时 微微鞠了一下躬。 我换上衣服走到穿衣镜前,裤子倒是蛮合身,就是衣服感觉有点不对劲,具 体是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真应该找个女朋友的,可是我实在是太忙碌了, 上完二十四小时的班就赶紧睡觉,根本没有时间去认识公司以外的女人,这会才 知道有个女朋友原来是好的,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会给出一些可供参考的建议。 我走回男装区,走到她面前,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她,向她寻求帮助。她微笑 着得体地上下把我打量了一下,简洁地说:「衣服肩膀部位太宽了一点,看起来 有点松弛,我帮你找一件你试试看。」原来是这样,问题在肩膀部位,我点了点 头。她转身到衣架去挑选衣服,那么认真,像给自己的男朋友挑选的一样。我这 才从口面看清了她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纯真快乐的女孩,二十 岁不到,她走路时蹦蹦跳跳的,把身子的重心放在足尖上,像只快乐的小鸟要飞 起来。鹅蛋型的脸蛋红润润的,柳叶眉很淡很细,有着一双羚羊般善良的大眼睛, 双眼皮,眼眸清澈如水,里面闪动着伶俐而热情的光芒;说话时声未出而笑先闻, 一对小酒窝在脸颊两侧,随着浅浅的笑若隐若现,话语里也充满笑意,甜美得象 在歌唱一样。精致乌黑的头发用浅紫色头绳扎在脑后。她那身素净的工作服—— 一件棉质的淡青色连衣裙,一双后跟磨得很薄的平底小皮鞋,和她的性格很不相 称。衣服显得有点宽大,但是依然掩藏不住她身上完美苗条的线条:丰腴诱人的 臀部和纤纤的细腰,特别是那裸露的肩膀,有柔软而完美轮廓——的的确确是个 小美人儿。 衣服很快选好了,她迈着轻盈的脚步笑吟吟地朝我走来的时候,我还独自沉 醉在那种美好的打量里。 「试试这件吧,看起来挺合适你的。」她轻声地说,也许是我太过直白的眼 光让她有所觉察,她的脸泛起一抹微红。 我回过神来,又到试衣间把之前自己选的衣服换下,换上她选的这件,扣好 纽扣走出来,她在试衣镜面前等着我。 「呀,真帅气,就是这件了。」她惊讶地叫起来,我在别处听过类似这样的 赞美,不过都和这句赞美不一样,我听得出来这不是虚假的恭维。 决定权在我手里,我走到穿衣镜钱挺直了腰板,仔细地试图挑出毛病,我又 转过身,扭头看看背部,我的天啊,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是如此的完美,仿佛就 是专门为我定制的一样。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满 意的微笑。 「好吧,就要这件了,还有这条牛仔裤。」我吐了了一口长长的气,下定决 心地说。 她走过来看了看衣服上吊牌的价格,又准备捞起衣服试图看裤腰上的吊牌, 我和她却发现这该死的吊牌是放到裤兜里的,她犹豫了一下,准备伸手进去把它 掏出来,我着急地抓住她的手,她红着脸缩回去了,我自己掏出来躬下身看价格, 跟她说:「一百九十九。」 她飞快地转身到收银台,跟收银员要了计算器,噼噼啪啪算了一下,扭头跟 我说:「总共打下折来是五百二十七。」 「这……」我的脸一下烫了,我太敏感了,并不是觉得贵了,而是我出来的 时候才带了五百块钱。 「噢,怎么了?」她走过来善意地看着我。我小声地把钱没带够的事实跟她 说了,我不想太多人听见。 「哦,是这样啊,你可以先带走一件,另外一件我给你打好包,你改天来拿 就可以了。」她建议我。 「恩,好吧。」我也正这样想来着。 我突然想起她们买衣服是要拿提成的,虽然微不足道,也可以顺便表示一下 我的谢意,在付款的时候我对她说:「后天我来找你拿吧?」因为明天我就要上 一整天班了,只有后天才是休息日。 「好的,你直接来找我就好了,我叫方小馨。」她显得有点高兴,从她的眼 神里我知道她相信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半年前她的信任,就像我昨天相信她 那样。每次穿上她帮我选的那间外衣我都会记起她来,以至于时过半载,我还记 得他的样子。我怎么也想不到租到一个熟人,更想不到竟然会是她,总而言之, 我运气真好,租到这么爱干净的女孩,这让我心情格外地好。 第十一章拉肚子的纸条 今天上班事情可真多,来了一个大单,又是做展板又是做文本,连胖子也从 网吧上来支援了,我们从下午忙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休息,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早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的时候,饥肠辘辘,什么也吃不下,身体的 水分仿佛凭空流失了一样,躺在床上睁着眼就是睡不着。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得 先吃点东西,要不我会在睡梦中被饿醒。那时候就惨了,想起来又没力气,不起 来的话又饿,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趁现在还残余了一些力气,迅速地把肚子填 饱方是上上之策。吃完早餐精神就来了,明明很想睡觉却很兴奋,只好在客厅里 躺在长长的木沙发上眯缝了眼看电视,这样一折腾就到下午两三点钟才能安静地 睡去,睡醒的话都午夜十二点了,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半夜爬起来到厨房叮叮 当当地胡乱敲打,肚子总算填饱了,回到房间里调好闹钟上着网等着睡意来袭…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疲惫地周而复始,单调地循环,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至少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馨儿和华住进来之后,我们并没有多少交集,这样有时候一 个星期都见不到一次面。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上班了,晚上她回来的时候 我在睡觉,如果说还有什么交集的话,就是半夜上卫生间时候,卫生间被谁霸占 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彼此之间互不干扰,倒是落得清净。快半个月了,终于 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我白天吃的面条,半夜醒来的时候肚子里面闹腾得很凶,仿佛有一条河在肚 子里面哗啦啦地流动。不好,拉肚子了!我脑袋里一下清醒过来,就光着身子从 床上跳下来,顺手呼啦呼啦扯了几张手纸,光着脚板就往卫生间里冲。冲到客厅 的时候我一下懵了,卫生间的灯是亮着的。我刹住脚步扶着沙发扶手,蹲下来夹 紧双腿死死地憋住,肚子经过这一番跳腾,闹得更凶了,里面的河流哗啦啦直往 下坠,我着急地「咳咳」了两下,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听见没有,卫生间里还是没 有任何动静,或者并没有人在使用卫生间。我伸着头朝卫生间的们看了看,卫生 间的门果然是虚掩着的,我大喜过望,原来是馨儿这个粗心鬼上完洗手间忘了关 灯了。我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客厅直接冲了进去。 「啊……」一声尖叫,吓得我心都快凉了,我定睛一看,馨儿正坐在马桶上, 用手捂住嘴巴,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夹紧白嫩嫩的双腿在瑟瑟发抖,睁着惊恐的 双眼看着我。 「噢……」我吃了一惊,大半天才回过神来,急迫地说:「快哦,我……不 行了,拉肚子呀!」说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低着头一动 不动,脸一阵阵的发烫。 她没有言语,我听到她拉动手纸的声音,然后是衣裤摩擦声和冲马桶的声音。 她急急地从我身边经过,小声地说:「不好意思。」飞快地走出去,回自己屋去 了。 不好意思的是我呀,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腾身而起,坐到了马桶上,哗 啦啦就是一气,好像打水枪一样。 总算是把这头号问题给解决了,心里有说不出来的舒畅,俗话说「人有三急」 这话一点不假。马桶上还有馨儿屁股留下的余温,我好像看到了她褪在膝盖上的 的黑色的内裤,好像是蕾丝的,又好像不是,其他除了白花花的大腿和粉红色的 睡衣之外,我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上完洗手间,我在客厅的抽屉里翻出装药丸的白色塑料瓶,倒出一颗痢特灵, 就着冷开水灌了下去,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有点虚脱的感觉,不过还 好,肚子里总算安稳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昨晚上抢占卫生间的事,觉得有点过 分了。我撕下一张便签纸,找来找去找不到一只黑色的签字笔,连支黑色的铅笔 也没有,最后迫不得已只好使用那支红色签字笔,这是我读书时用在书本上写写 画画的,我读书的时候有这种坏习惯。我很想写出一段优美得体的话来给馨儿道 歉,可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最后憋来憋去只写一句话:「昨晚真的 很对不起,我不是是故意的。」完了要写上称呼和署名的时候让我左右为难,其 实写不写也无所谓的,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人,一看也知道是谁写的。如果不写又 觉得有点不礼貌,显得这道歉也不真诚。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写上吧,开头 写上她的名字「小馨」——如果单独写一个字「馨」太亲密了一点,我们的关系 还达不到那个程度,如果写「方小馨」三个字又显得生疏,毕竟我们半年前就认 识了。在末尾署上了我的名字就容易多了,写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字写的不好, 平时我写字还是可以的呀。我把便签纸故意放在吃饭的矮脚玻璃茶几上,用一只 水杯压着,就匆匆去上班了。走在路上去公司的路上的时候,我觉得刚才的事情 真可笑,不就一张道歉的便条嘛,害我纠结了老大一会儿,这让我想起那青涩的 岁月写封情书的时候,写了又涂,涂了又写,总是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到最后,一沓信签纸都写完了,只好用作业本来代替信纸草草了事。 第十二章桃花迟迟开 走进公司让我倍感无聊,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我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这气氛 ——舒姐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主动跟我打了招呼——这让 我有点受宠若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舒姐吃错药了,我来这里上班已经 一个月了,她每天板着个脸,更不要说友好地说声「你早」之类的话了。我吃惊 地回答「你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