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都是妖女(03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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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伸出手按在我的脑袋上,通过法术告诉了我那句音符的意思:“娘亲”。 我脸色一呆,随后瞳孔骤然收缩,嘴慢慢张成了一个O形,一脸见鬼的表情——不是惊讶于异界仙法的玄妙,而是月夕颜竟然让我叫她“娘亲”! 一瞬间,我心里闪过了无数念头,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什么异界的情趣玩法……这个“娘亲”,她正经吗? 但看着月夕颜期冀的神色,我又不忍让她失望,只好忍着心里吐槽的欲望,口不对心地小声喊道: “娘…娘亲。” 这句“娘亲”喊出口后,我心里其实是有些失落的——除去梦中所见的那个女子,月夕颜大概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了……而且那双浑圆硕大的美乳也是我生平仅见。 但我从此以后只能老老实实当她儿子了。先前她对我做的那些举动兴许是因为异界风气比较开放,但再开放也不可能允许母子luanlun啊……而且虽然我前世挺喜欢看母子里文,但要我把小说中的情节付诸实践,这种畜生事就算是在异界我也干不出来——人总要有底线,要不然真成畜生了。 月夕颜听到后,脸上立刻便现出了一抹好看的粉红,一双凤眸也弯成了一道弧线,眼睛里闪着欢欣的神采。 她仔细体会着自心底涌现的从未有过的别样幸福感,兴奋地将我举了起来,然后把我抱在了怀里,俯首亲上了我的脸颊。 一旁看着的四位贴身侍女均有些无语。她们很想告诉月夕颜:“陛下,教孩子说话不是这样教的……”但却不敢出声质疑。 而我则闭眼细嗅着美人芳泽,心下宽慰想道:“就这样其实也挺好。我既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也没有金手指,就算她不是我娘亲又凭什么喜欢我?现在这样我已经很幸运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不光要对自己有b数,还要知足。” 就这样,月夕颜依着这个方法教了我一个时辰,期间她的四名贴身侍女就一直站在案前,也不知道在等什么。而我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日常交流用语以及……知晓了月夕颜的名姓。 我装着一副学累的模样趴在了月夕颜身上,脑海里默默回想着昨晚做的那个梦……梦里的那个“月夕颜”。 而月夕颜似乎向四名贴身侍女说了些什么,我刚想了没多久,她便再次把我抱起来转了个身,对着那四名女子,玉手抚在我的脑袋上,向我传递了一段讯息: “这四人,以后你想让谁跟着你?” 我脸色一红——因为这感觉像是在对着那四名女子说自己喜欢谁一样…… 那四名女子表情不一。穿紫衣的兴味盎然地盯着我,穿黄衣的面露期冀之色,穿青衣的神色淡然,像是与她无关。至于那白衣女子……她还是像先前一般低垂着眼帘,只不过嘴角挂上了浅浅的微笑,如凝脂般的面颊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因为前世互联网的发达,我得以见识了各路烧鸡:来自推特的,来自抖阴的,来自米哈游的……所以我对女子衣着暴露的开放打扮已经有些审美疲劳,反而那些穿着严实的女子不经意间显露的一抹风情能让我微微一硬——因此我理所当然般喜欢上了古装女子,其中又对两汉三国时期的大袖深衣情有独钟。 那些女子可能美貌身材不比隋唐,但却有种让我在学生时代异常迷恋的气质——一举一动间充满了成熟女性独有的娴雅与大方,如姐如母,能够微笑着包吞接受青春期小男生的所有…… 于是我果断抬手指向了那名白衣女子。 月夕颜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白衣女子,下意识地把我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然后面色冷漠地对着那白衣女子道: “鸿鹄,以后你便是我儿子的通房丫鬟……一会儿去文轩阁,把和房事有关的书都看一遍。” 名唤鸿鹄的白衣女子轻声应是,然后和其余三人一起对着月夕颜屈膝一福,倒退着出了月夕颜的寝宫。 …… 鸿鹄,是月夕颜给那白衣女子起的号,而她的真名叫作诗清漓。 因为那日我刚学异界语言,所以我并没有听懂月夕颜对诗清漓说的话,自然也就不会知晓她通房丫鬟的身份。我见她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我身后,便以为她只是我的贴身侍女。 至于月夕颜,她在教完了我异界语言后,便叮嘱诗清漓照顾好我,自己据说要去闭关推演功法。 而我便在诗清漓的陪同下游玩起了仙宫。 仙宫是由无数独立建筑组成的悬在云雾之间的立体建筑群。最高处是月夕颜的寝宫,那里永远有明月高悬,四下尽是一片点缀着浩瀚星云的湛蓝夜色;最低处是神凰仙朝的前廷外朝,是群臣每日议事的场所,身为神凰女帝的月夕颜逢上重要典礼也会偶尔临朝;中间星罗棋布地分布着富丽堂皇的殿宇、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泛着粼粼彩光的宛转仙河、以及遥阔无际,赤红丹顶祥鹤成群飞舞,飘着淡泊雾霭的瑶池。 这些奇异绚烂的美景虽好,但我看得并不走心——因为我恐高。 虽然诗清漓一直牵着我的手,但我踩着脚下的云雾还是很没安全感,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感觉头皮发麻。这云雾在仙法的加持下虽然变得能够踩踏,但那感觉就像是踩在了一层韧性极强的保鲜膜上…… “为什么一定要腾云驾雾……就没有会飞的轿子之类的飞行道具么?” 我嘴唇已经有些发白,说话时很是小心,努力不让诗清漓听出我话音里颤声。 诗清漓见我脸色不好,便一边携着我的手朝着瑶池中央的一座雅致小亭飞去,一边语气有些无奈道: “这不是殿下您自己选的吗……一般修行者初次飞行时选择的道具都是飞剑,刚开始就驾云的确会不适应的……但那也只是少数。轿子那种笨重之物,只有各大仙朝之主作为出行时的座驾可能会早一个……可惜陛下嫌不实用,所以就没造。” 我回想了一下她一开始让我站上去的只有三指宽的长剑,心里默默道: “我宁愿摔死,也不愿在体验高空走钢丝时吓死!” 然后我指向了云雾下仙河上,一列列踩着莲叶往返于各处殿宇的白衣宫女,略有不满道: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她们一样踩莲叶?” 诗清漓垂首看了那些宫女一眼,然后耐心解释道: “每片莲叶在河中的漂流路线都是固定的,就连那些宫女所熟悉的也不过是往返于她们工作休息之所的那几片……若要临时找出几片可以自由cao纵的莲叶也不是不行,只是仙宫内水路狭窄,且依着宫里的规矩,那些宫女见了奴家和殿下都需停下问安,甚是无趣繁琐……想来殿下是不会喜欢的。” 我一边凝神听着她的解释,想要转移注意力……但目光落在她云白色的大袖上后,又不知不觉地将她的衣裙与先前所见的白衣宫女对比起来——诗清漓的白色深衣很是素雅,但细看便会发现衣料上印着的那些繁美精致的银白色纹样,就如她的性子般,看上去含蓄但又不失高贵…… 等诗清漓说完,她见已到了瑶池中央那座小亭的不远处,当下便解了驾云的仙法,在我的惨叫声中携着我的手缓缓飘至了亭中。 落地时诗清漓抬手扶了我一把,以免我站不住直接瘫倒在地上。她见我一脸沮丧的神色,便略微屈膝摸着我的脑袋柔声宽慰道: “没事的殿下……等多尝试几次,适应了便好了。” 我双眼无神 地看着亭外在半空中优雅游过的长着龙须的锦鲤,有些绝望道: “可是清漓jiejie,我…我恐高啊!” 诗清漓微微一愣,然后便有些不敢置信地惊讶道: “怎么会…殿下您可是陛下的亲子,生来便是注定要翱翔天宇的……殿下您不该恐高的啊……” 她说着说着,见我脸色越发颓丧,忙转移话题道: “殿下还没出过宫吧?要不奴家带着殿下去逛逛仙宫下的神都吧!” 但她说完,看到我带着探询之意的狐疑神色,接着有些无语道: “殿下放心,神都内是有人行道的……” 我听完便爽快答应了,代价是又要乘一次云雾。 在仙宫最下面的宏伟宫门下,趴着两只仙兽。我见了忙让诗清漓停下来,在她的看护下朝它们好奇地凑了过去。 那玉麟瞧见了我,立时站了起来,也没看出来有什么敌意,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面色古怪道: “你就是月夕颜那妮子口口声声要找的儿子?” 我听了后顿时一愣,倒不是因为这问题有多难回答,而是这几日所见所闻,人人提到月夕颜言必称“陛下”,神色皆是敬畏与仰慕……但这麒麟一副以长辈自居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在我身旁站着的诗清漓像是没听到玉麟对月夕颜冒犯的话语般,抬首望天,与平日里表现出的对月夕颜的恭敬与顺从大相庭径。 而那玉麟似是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回答,紧接着自言自语道: “幸好本座当年机智,没选择化形重修……人族是真他妈会玩儿…啧啧……” 它还想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下去,但嘴里却突然塞进了一个紫红硕大的guitou——玄武的头。 玉麟倒退两步,不满地甩动脑袋,将嘴里含着的guitou吐了出来,愤然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拿你那guitou堵我的嘴!她月夕颜又不是龙姑娘,还不让……” 它的话音戛然而止,似乎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瞬间趴伏在地,两只前爪捂住了脑袋,看上去可怜弱小又无助,瑟瑟发抖.jpg 一旁的玄武也把guitou缩进了壳里,闷声道: “离我远点儿,血别溅我身上。” 看得我那是直摇头——谜语人…啊呸,谜语麒麟,怂别说说别怂,像它这样说话说一半,就好比前世的那些小网站,免费让你看完前戏和koujiao,等到要插进去的时候突然蹦出来让你充会员一样可恶!对于它最后像是要被丰掉的表现,我只想说:好死,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但我在一旁晾了半天都没等到可能存在的幕后大佬出手,便跟着诗清漓直接出了宫,站在了神都的人行道上。 “比起腾云驾雾,我还是更喜欢站在地上的踏实感。” 我侧着身子避过迎面走来的行人,回头冲着诗清漓感叹道。 诗清漓抿嘴一笑,然后上前牵住了我的手,就此带着我逛起了神都最繁华的商业街。 神都城内,用天上人间来描述可谓贴切。街道两边是和仙宫一样悬在白云上的琼楼玉宇,有些像是前世的高楼大厦,分了无数层,每层都鳞次栉比地挤满了五花八门的店铺。这街道正中央没有路面,是一片除了云雾没有任何东西的空域,给往来的修仙者提供了充分的飞行空间——而我脚下踩着的所谓人行道,只是一条由各店铺门庭前供修仙者降落的空地连成的小道罢了。 诗清漓带我逛的是最顶层,据她所言这些都是仙宫的产业,而且因为接待门槛过高,人行道上也得以不像下面几层那么拥挤。 我逛了一个多时辰后,自觉有些乏累,便想找个安静地方休息一会儿。抬头见不远处有一书坊,心想正好看会儿书放松一下,于是我扯了扯诗清漓的衣袖,指着那处书坊道: “清漓jiejie,咱去书店里歇会儿吧!” 说完,我便拿着诗清漓的腰牌,不顾她有些古怪的神色,径直跑向了那书坊。 书坊门口的侍女见了诗清漓的腰牌后,面色恭敬地对我屈膝一福,并没有发生前世的一些爽文里的情节——比如说面色刻薄地夺下腰牌,质问我是从哪偷来的…… 我顺利进了书坊大门,但一个像前世书店一样迎面摆放的柜子却立刻让我面色一僵——柜子上摆了很多绘着美艳女子的书籍,皆衣着暴露,摆着种种诱人姿势……这些书上面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近日新作! 《仙子yinxx》、《绿x仙路》、《神女修行录》、《仙妻の沉沦》…… “这些放到前世高低得是个版主首页……” 我心里暗暗吐槽道,但并没有上前翻阅那些看起来极为诱人的书籍,而是绕过这柜子走进了这书坊深处。 大致逛了一圈后,不出所料,这书坊里卖的全是些黄书,再不就是房事技巧……而且在经典文学区,我见到了整整一排锁线精装的《琼明神女录》——我绷不住了。 我嘴角抽了抽,见四下无人,便抱着看看是不是重名的动机,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躲在一处角落里翻阅起来。 书中的情节与前世所看的大都相同,但不知为何,我手里这本删掉了有关邵神韵的所有情节描写……我快速翻着书,看着那些熟悉的rou 戏场景,心里越发肯定此界肯定有穿越者——先是梦里的“终南山”石碑,然后是被称作“羽文”的异界文字,而手上这本《琼明神女录》则肯定了我先前的猜测。(“羽文”通“语文”) 正当我一边思考,一边把手上的书翻得起劲儿时,耳边骤然响起了诗清漓轻柔的声音: “殿下可把这书瞧明白了?” 这声音听起来虽然很是温柔,但却渗着些许冷意……像是暮春三月吹拂新柳的清风,和煦温润,吹在脖颈间又凉丝丝的。 我闻声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合上书本藏在了身后,抬眼看去,只见诗清漓微微屈膝,双手撑着白色深衣下摆,俯身垂眸看着我,也不知在这儿站了有多长时间。 她虽然嘴角像往常一样挂着柔和的笑意,但那双盯着我的眼眸却充斥着审视的意味,还泛着些许冷光……我见状忙辩解道: “清漓jiejie,我…我就是好奇……” 诗清漓见我脸色慌乱、结结巴巴地辩解,不像是整日偷看yin秽书籍的早熟小孩模样,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心下暗道: “殿下毕竟是个男孩,对这些书籍有好奇心也是正常……只是需得加以引导,以免将来养成些恶心癖好。” 于是她当下便牵过了我手,引着我到了正对着门口的柜子旁,随手拿过一本书,翻到一处rou戏,蹲下身来将我搂在怀里,指着文字对我耐心道: “殿下,您看这处……作者把这所谓的仙子写成了一尝到男人的粗大阳物便食髓知味、为了追求rou欲快感沦为男人性奴的母狗……这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那些私生活最为放荡的女修,也不会被一个男人用阳物在床上征服。” 接着,她似是没看到一旁侍女们异样的表情,嘴角含笑地接着道: “至于殿下先前翻的那本书……若是将来殿下想要像书中反派一般玩些别人的仙子或是未婚妻,奴家倒是不反对……反倒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诗清漓话音刚落,我便从她怀里挣了出去,尴尬得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书坊,直到确保自己出了那些侍女的视线,这才停下来等诗清漓,好半天心情才平复下来。 太社死了! 而诗清漓看着我小脸通红地落荒而逃后,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冷着脸对一直呆愣愣站在原地的侍女道: “以前我记得这儿还有些勉强能入眼的小说,那些yin秽书籍只是少数……现在是怎么回事?不仅把那些那些脏东西摆在门口卖,还尽是些无能苦主的yin妻文章……殿下一个小孩子,看了以后会怎么想!”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管事的侍女闻言委屈道: “回禀鸿鹄大人,婢子们也不想卖这些书……可是那些顾客说就得这种书才刺激。而且就算我们不卖,这神都里还有其他书坊。” 诗清漓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讥寒的笑吞,冷声道: “亏你们还是仙宫的人……你们为何要死心眼儿和其他书坊竞争?直接去告诉他们,以后什么书能卖什么书不能卖,愿意遵守就接着干,不愿意就滚出神都!” 然后她便径直走出了书坊,脸上也重新挂上了她温柔的微笑,见我一脸不满地看着她,便眼眸含笑地轻声问道: “殿下这般看着奴家,可是奴家做错了什么?” 我一听此言顿感热血上涌,于是气愤道: “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讲那些东西?” 而诗清漓听了后嘴角一挑,故意道: “那些东西?奴家有些听不明白……殿下能否给奴家讲讲是哪些东西?” “你…你……” 我闻言气得抬手指了她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嗯?奴家怎么了,殿下?” 诗清漓把我抬起的手按了回去,然后弯下身来摸了摸我的脑袋,在我耳边柔声道。 我突然像只扎破的气球般xiele气,憋屈地垂下了头——憋屈,那可真是太憋屈了! 这就是我前世在网上与人嘴臭对线的报应吗?心里有一堆话想要怼她,但没一句是这个年纪的小孩能说出来的——因为全是些阴阳怪气的鬼话,说出来怕是我新开始的异界生活就要结束了罢? 诗清漓见我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模样,这才察觉自己似乎逗过头了,于是便轻笑道: “好了……奴家不逗殿下了。” 然后她见我闻言还是低着头,又轻声接着道: “奴家近几日为殿下晨起更衣,见殿下阳物有些短小,比风月图册中所讲的寻常长度要短上两三厘米……适才见殿下进了那书坊,奴家一是怕殿下看了那些yin秽书籍后对女子和男女之事产生错误认知,二来便是担心殿下看了书中所写的粗大阳物后觉着自卑……其实男子阳物和女子牝户,均是为繁衍后代所生。男子阳物能让女子怀孕便好,在床上让女子爽利绝顶的本事倒是次要……至少妾身不嫌弃……” 我一个前世饱读黄书的人听得竟面颊guntang——果然真诚朴素才是最能直击人心的话语…… 我抬手捂上了诗清漓的未唇,没有注意到她最后自称的改变,侧目看了眼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行人,然后看着她蕴含笑意的眼眸语气不稳道: “清漓jiejie…别说了… …” 真的,再说下去我就要爱死这个女人了。 …… 之后诗清漓又带我去了拍卖场——就是那个在所有玄幻修仙小说里都有的机构。 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正好有一轮拍卖会才刚刚开始。 诗清漓领着我来到了一间可以俯瞰整个拍卖场的华贵包厢,然后瞥了一眼拍品长单,遗憾道: “看来今天只是个小场,没什么好东西,殿下看个热闹便好。” 我好奇地拿起长单一看,好家伙清一色的仙器、仙丹……凡在上面的都和“仙”字沾边。然后又低头看了眼下面会场,发现那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就这还是小场,那大场得隆重成啥样啊? 我在心里暗暗评论道,然后开始兴味盎然地看起了拍卖。 这拍卖会兴许是因为由仙宫开设的原因,台下的竞拍者都比较守规矩。等拍卖师一上台,全场便安静了下来,之后除了出价,台下听不到一点儿多余的声音,全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些明争暗斗。 正当我在包厢里看得有些无聊时,台上却突然出现了一名赤裸女子。 她身姿曼妙,只在脸上蒙了一层轻纱,丰满玉白的美乳、纤细的腰身和下身缕缕乌黑的茸毛就直接暴露在全场几千人的视线内。 “这件拍品是一只仙品母畜!出自百鸟轩,尚是处子,无论是买回家私藏yin玩还是各大仙楼买回去配种,都是无二之选……” 我听了拍卖师在台上平淡的声音,顿时一惊,忙低头仔细翻起了那张拍品长单。 只见那长单上仔细介绍了那女子的阴xue品种、花径长短紧窄、受孕难易程度、分娩后奶水量如何……看得我一阵恶心——虽然我已知晓了此界有奴隶这件事,但这是怎么回事?把女子当成畜生一样仔细剖析,像是前世把牲口丰杀了分成不同部位售卖一样。 诗清漓见了我的反应,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神色淡然地看着台上的女子解释道: “那便是上界的凡人……女的称作母畜,男的称作雄畜,是和灵兽仙禽一类的畜籍。” 我揉了揉太阳xue,声音有些走调地问道: “上界不都是修仙者吗?为什么会有凡人!而且就算仙凡有别,那也都是人啊……” 诗清漓半晌没有说话,默默看了我许久,然后轻声问道: “殿下想要帮她吗?我知晓殿下看不惯这些事情,但就算殿下您帮了她,这种事情也不会断绝,或许此时此刻,在别的拍卖会上也有像她一般的女子被拍下,然后沦为修仙者的泄欲工具,或是没日没夜地和公畜配种……上界是修仙界的顶层,凡人想要长生,只能付出这样的代价。” 我低下了头,仔细打量起那台上女子。她那性感的身子上的每一道曲线都像是为了撩拨男人性欲而生,但站在台上却像是一个没有生命人偶……对了,就像是前世那些高档充气娃娃,漂亮,但死气沉沉的。 那张拍品长单上说她今年23岁,和前世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般年纪——她有拒绝长生的权利吗? 于是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诗清漓一字一顿道: “这种事情是不对的,任何理由都是遮掩粉饰它的遮羞布。不能因为它无法杜绝便置之不理,这些可怜人能帮一个也是好的……清漓jiejie,我想帮她。” 诗清漓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看得我有些紧张——刚才情绪有些上头,话说的有些严肃,她不会对我起疑吧? 谁知她突然掩嘴一笑,一双眼眸像是涟涟水纹漾出了一道弯弯的曲线,随后捏了捏我的脸,轻笑道: “殿下真是孩子气啊……” 然后她朝台上的拍卖师传音道: “把这件拍品下了,然后送进宫里。” 台上的拍卖师正要抱起那女子向竞拍者展示她的下身,突然听到在心底响起的冰冷声音,骇得他刚要抬起的手抖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向了会场内最尊贵的那间包厢,瞥见了一抹白影。 他不敢怠慢,站在台上冲着那间包厢行了一礼,然后便按照诗清漓的吩咐将那女子送回了后台。 台下各大仙楼的管事正眼巴巴地等着竞拍那女子,现在突然见到他们想要的拍品离了场,下意识冲着台上的拍卖师质问了两句,掀起了一阵喧哗。 “安静。仙品母畜拍卖取消,下面开始展示下一件拍品。” 拍卖师的声音不大,但却出奇地有用。“安静”两个字刚说出口,整个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毕竟有资格进这拍卖场的都知晓它的背景。 包厢内,我看着那女子被送入了后台,先前那股宛若上头似的情绪也随之骤然消散。 我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然后抿了口桌上摆着的醉仙酿,来平复一下心里被那女子点燃的埋藏许久的恐慌——我没有灵根,虽然身上不知为何带了一些修为,但在这大乘满地走,仙人多如狗的上界,与废物无异。穿越以来,我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所能依靠的唯有月夕颜一人,而她这根大腿也不甚牢固——因为我是魂穿,说不定哪天便被她发现我不是她儿子,然后一巴掌将我毙了。 若是没有月夕颜,我估计会混得连那女子都不如。因为她至少还有美色,而我自从学了异界语言后,便知 晓几日前那女捕头和妖女对我的称呼是“侏儒”…… 虽然我觉得自己现在长得还算不错——偏黄色皮肤,五官端正,细看还有些清秀。前世要是长这样,好好打理打理说不定偶尔也能钓钓妹子。但在这个平均颜值颇高的异界,我这放到前世能算得上中等偏上的外貌就显得有些磕碜…… 我脑子里正胡乱想着,抬手再次伸向了盛着醉仙酿的玉杯,却突然被一只素白纤细的玉手给按住了。我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发现诗清漓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鬼使神差的,我突然没过脑子地笑了笑向诗清漓问道: “清漓jiejie,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问这干什么?《邹忌讽齐王纳谏》? 谁知诗清漓安静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直接很实诚地笑着回答道: “依奴家看…不怎么样,挺丑的。” 我闻言愣了一下——这算什么,邹忌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妾就被他老婆一剑刺死了?难不成邹忌他老婆是荆轲娘家人? 我在心里吐槽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失落感。就好像前世虽然清楚自己的毕业论文写得不怎么样,但发给导师得到“依托答辩”的回复后还是会感觉不好受;又好比虽然知道自己jiba不大,但交了女朋友后还是希望她能说“慢点,下面有点疼”,而不是“你进来了吗?”或“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 诗清漓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失落模样,柳眉微微一蹙——她本想像先前在书坊外那样再逗逗我,却不曾想我听了后这么受打击。 她学着月夕颜的样子将我紧紧搂在怀里,然后想了一会儿,顺着刚才的话柔声道: “这世上多的是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一具皮囊而已,殿下不必在意,人最珍贵的其实是人心。” 我听了后自觉有些惭愧地讷讷道: “可我当时就是觉得清漓jiejie好看才……” 诗清漓听了微微一笑,轻声道: “蒲柳之姿能得殿下的赏识,是妾身的荣幸……” 我半晌没有再出声,贪恋地隔着几层衣料感受着她的体温,鼻尖嗅到的淡雅体香像是镇定剂般,渐渐安抚了我自穿越以来、潜意识里一直惶恐不安的内心,心头那股倾诉欲也跟着水涨船高,于是我终于带着几分醉意迷茫地问道: “清漓jiejie,你说,如果我不是我娘的儿子,也就不会见到你……我会不会和刚才的凡人女子一样啊?” 诗清漓听了后螓首微垂,眸光追随着我的眼睛,语气坚定地断然道: “殿下,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有的只是缘分里的命中注定——您是陛下的亲子,并且亲手选择了妾身……” 我缩在诗清漓怀里,听了她的话后安静了片刻,然后闷声强笑道: “可是我怕啊……你和娘亲都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害怕现在发生的这些都是一场梦,醒来自己还窝在冰冷的巷子里。” 诗清漓听了后叹了口气,然后有些无奈地哄道: “不要怕,殿下您只是醉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乖~”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醉,嘴唇微抿,趁醉把这几日心底一直存着的想法说了出来: “清漓jiejie,你是因为我娘,才和我这么亲近吧……毕竟我不能修行,你其实心里是看不起我吧……” 诗清漓这次听了后没有立刻回答。她像是要确认什么般,微微扬首望向了会场内,眼神发冷地看着竞拍者们像是争抢腐rou的秃鹫一样抢拍一柄仙剑,然后收回了目光淡然道: “长生就像是吞没万物的深渊,我站在上面往下看,只觉得刺骨的冷。无数人想方设法要得到它,把身心觐献给它,丢掉了情,抛弃了爱……把人心最美好的感情全都摒弃,只留一身狼心狗肺,空有具人的皮囊,人不人鬼不鬼……这就是修仙界。” 随后她垂首看向了我,眼眸中的森寒无声消散,染上了一抹闪着奇异光彩的温润水意,像是女子见到好看的花朵时所流露的欣喜神采……诗清漓摸着我的脸柔声道: “所以依妾身来看,殿下不能修行反倒是一件幸事……而且妾身想要亲近殿下还来不及,哪会看不起殿下?您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清漓多亏了陛下,才能有幸能陪伴殿下左右……” 诗清漓的语气愈发舒缓,眼中所映的我的倒影随着她的呼吸、心跳轻微颤抖,然后越发清晰,似是要印在她的心底。 她似是在安慰我的同时,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与感情也看得更加透彻。 末了,诗清漓语气平静,宛若吟唱般低吟道: “龙神在上,万物生灵为证——清漓愿以此身侍奉殿下、千秋万载……不渝此誓。” 然后她捧住了我的面庞,轻轻吻了下去。 就在此时,台上的拍卖师“梆”的一声敲了一下锤子,完成了最后一件拍品的交易,同时宣告了此次拍卖会的圆满成功。 “睡一会儿吧,殿下……醒来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其实没有听清楚诗清漓最后说了些什么,只觉酒劲上头,昏昏沉沉如在梦中。 但我虽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却感觉那声音像是夜莺啼叫般悦人心魄,宛若情人深情的告白。 我感觉心里突然一轻,穿越以来的那些忧虑仿佛冰雪消融一样,一瞬间全都释然了……随之而来便是身心放松所带来的疲惫困意。 于是我便在诗清漓的怀中沉沉地陷入了梦乡。在意识即将陷入昏暗前,我感觉自己的双手被诗清漓紧紧地握住,耳边也同时传来了一道异常清楚的声音: “无论光阴如何荏苒,清漓会一直陪着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