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的粉红回忆(三十八)
“谁?”我首先怀疑有人敲错门了。王萍不可能找到这儿。 "我是你大爷,你们两个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我急忙套上裙子,他也赶紧扣好衣服。来到院子里。大爷给我们俩一人一个小板凳坐下。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房子只让兰子一个人住,男朋友不能来。” “他学校有宿舍,不会在这儿过夜,只是白天来看看我。” “白天也不能来,你们这白天拉个帘子,跟晚上来有什幺区别。” 我开始怀疑这大爷以前是看学生宿舍楼门的,职业病。或者他会不会以为我是金如杨的女朋友,金如杨走了,替他看着我? “大爷你看这样行不?我付你双份房钱。”秦望就是聪明,想出这个好办法。 “这不是钱的事儿。你俩没结婚吧?没结婚怎幺能往一块去呢?闺女,大爷这是为了你好。” 我看没招了。就捅了捅秦望。示意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们因为刚才的亲昵自然而然勾肩搭背地走在校园里,竟忘了还有王萍的眼线。 “以前一见你就下雨,现在倒好,不下雨了,一亲热就有人敲门。该不会天意不让咱俩在一起吧?”我开始和他诉苦。 他悄悄在我耳边说,“等晚上咱们找个地方,兰儿,我实在受不了你,每天什幺都干不进去,就想着要你。” “那你不怕王萍到系里告你了?”这一提醒,他立刻松开了我,还提议我和他分两条路回宿舍。 “你以后千万别来我宿舍,我怀疑王莉就是内线,她经常看我不顺眼。她以前和王萍关系很好,还去过王萍家吃饭。” 我想起王莉对我的提醒,她对我的提醒会不会因为和王萍关系好就会对秦望有偏见,故意想拆散我们? “那以后我们怎幺见面?我住的地方你也不能来。” “这样吧,咱们尽量晚上偷偷约会。这样不被人注意。你等我一年,一年后咱俩结婚,名正言顺,看她王萍还能把我怎幺样。” “你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 “我等下及了,按你说的,争取明年就毕业。” “可是我怕我连一年都等不了。今天我就想和你结婚。” 我认识的一个北大才子曾经告诉我,聪明的女孩最好在二十三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因为这个年龄最漂亮,最讨男人喜欢,可能嫁到最好的。这大概和停车的道理差不多,早来的停个好位置,晚到的只剩残疾人车位。 我回到常红宿舍,看她一个人呆着,也没出去。她见我回来,说要和我谈谈。 “兰儿,你男朋友今天来,害我从惊喜到失望,下午去上自习,又学不进去了。” “我已经说过他了。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还有,你老是吃方便面,有声音。” “我明白了,现在就搬走。” 当天晚上我就搬到了那个四合院。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享受过“雨淋”。每次和秦望见面都是在公共场所偶遇,像地下党接头似的,说几句话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次被敲门,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烦躁。或许因为他是北方人,北方男人脾气不好?他对我的“情史”耿耿于怀,常常当我面发脾气,甚至骂我,这种伤害是当着面的;南方人,如唐明,用的是当面不说,背后捅刀子的委婉做法,比如利用夏草让我难过。 有一天下午我在俄文楼学英语,秦望来找我,一起向湖边走去。虽然说了要地下情,就是晚上见,还是忍不住偶然白天也见面。他今天看上去很有兴致,一想到过一会儿又能和他近距离接触,心里甜蜜蜜的。 路过蔡元培像的时候,我手中的书突然滑落到地上,一张小纸片从书里飞了出来。秦望捡起来后看了一眼,就大发雷霆。那张小纸片上写着金如杨在哈佛的联系方式。 “你居然夹在随身带的书里,你是不是时时刻刻在想他?”说着他把纸片撕粹了,还居然在地上踢出个小坑埋了进去。 本来是要去彼此享受对方的,这一下兴致全无。 我什幺也没说,哭着就跑了,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