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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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万福。” 袁长行叉手为礼,她相貌普通,但身形高挑,体格健美,一看就与常在宫里服侍的其他宫人不同。 “不用多礼。” 元贞摆了摆手。 “安庆学得如何了?” 袁长行面色犹豫。 “有什么就说,你知我性子。” 袁长行这才道:“安庆公主虽练习多日,却还是难改惧马秉性,如今也不过只能小跑,疾奔怕是有些勉强。” 诸军百戏过半,女子击鞠队会上场亮相,而上场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策马疾奔至场中,若是连这个动作都无法做到,怕是会很麻烦。 “我已经把开场要演的动作,尽量改得简单了,可若是连疾奔都无法……” 元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忽然笑了笑。 “你不用担忧,她肯定行的。” 袁长行还以为公主这是信任meimei,说的鼓励之言,可公主脸上的笑,却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她有些不解。 “人希望得到某样东西,总要付出与之相等的辛劳。” 当年她也怕马。 那么一匹庞然大物,随便动一下,就能将她甩下来。 可她也克服了,那一年她不过十二岁。 “你们可别瞧轻了安庆,别看她这时怕,等到上场时肯定就不怕了。” 因为在那梦里,安庆就没把开场搞砸。 . 明明日头还不大,安庆却香汗涔涔。 她心中又恐惧又紧张,却还是强行命令自己不要将马腹夹得太紧。 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元贞走过来她都没察觉到,还是在帮她牵马宫人的提示下,才反应过来。 “jiejie。” “看你这样,一会儿可要去宴殿接驾?” 安庆抹了抹脸上的薄汗:“怕是去不了了,我还想再练练,也免得等会儿露怯坏了场面,枉费jiejie为我安排一番。” 其实之前安庆也犹豫,一边是接驾,一边是练马,那必然是接驾重要,哪有父皇来了,当女儿不去接驾的? 可她也明白当下关键是什么。 她若是时真因惧马弄砸了场面,不光父皇会厌恶她,自己的安排也会功亏一篑。 再说,她素来是个透明人,她去没去父皇还真不一定能发觉。 “那你继续练,我去了。” 元贞倒也不意外,像梦里那样说了两句鼓励之言,便离开了这里。 . 此时的宴殿里,早已是宾客满座。 都是一些提前到的皇亲国戚、高官勋贵,以及他们的女眷,在此等着迎候圣驾。 男人和女眷不在一处,一个在东配殿,一个在西配殿,女眷所在的西配殿也被屏风、盆栽等物,巧妙地分成了两个区域。 年纪大一些的命妇在一边,年轻的则聚在一处。 见元贞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一些品阶低或是没有品级在身的贵女们,纷纷站起身行礼。 “公主万福。” “勿要多礼。” 安定侯家大娘子平阳乡君素来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她本身也出自萧氏宗室,有封号在身,年纪比元贞也大不了几岁,见场面有些尴尬,忙笑着迎了过来。 “就知你会来,快进里头先坐一会儿,圣驾还没到呢。” 元贞随她往里面去,越是往里走,落座的贵女身份地位越是高,处在中心位置的则是几位已经出嫁的公主。 “七姐,八姐,十姐,十一姐。” 年纪长些的怀宁公主和庆阳公主皆是面上含笑,颔首示意。倒是一旁坐着的淑惠公主颇有些皮笑rou不笑的架势,懿康公主的脸色则有些尴尬。 气氛凝滞。 众人皆是目光闪烁,不敢多言。 庆阳公主目光一闪,笑着拉起元贞的手。 “十三meimei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刚才我们还说起你,说你弄的那檀晕妆甚是好看,如今上京城里各家贵女无不效仿。” “你瞧瞧,”她一边认真地端详着元贞,一边佯嗔地啧两声,又抚了抚自己的面,哀怨道,“如今咱们倒是都弄上了,你却不弄了。” 檀晕妆顾名思义,就是用胭脂、妆粉调成淡粉色的粉,以此在眉下、眼睑或是面颊晕染出颜色来。 此妆若是画得好,可格外显得女子娇媚。 当初元贞首次着此妆出现人前,还有人暗中说此妆难看,像猴子屁股,实际上私底下效仿者无数,甚至在上京城里又引起一波风潮。 又? 确实是又。 像这次的檀晕妆,还譬如上次的鱼媚子、珍珠妆、猫眼妆,乃至之前的梳冠、白角冠、金缠指手串等等。 明明所用之物不算罕见,早先旁人也不是没弄过这些装饰,却偏偏没她弄得好看,也没她巧思。 不过换一种装饰方法,便能让人耳目一新,引为潮流。 因此当下上京城这些年轻贵女们对元贞的态度,大多分为两个流派。 一派是对她甚为推崇,推崇到什么地步? 每逢得知她要出行,或是要出现什么场合,都会争相到场,默默地学她的那些穿着打扮妆容发饰。 即使亲自来不了,也会派人或托人看了,回来为自己详说。 另一派则多少与宫里有些关联。 毕竟元贞得宠,就会触及旁人利益,恨屋及乌嘛,自然不会说她的好。 这些人常常是一边暗中唾骂元贞行事招摇奢靡成性,一边暗中又争相效仿,可谓矛盾之际。 庆阳公主这一番表现,未尝没有向元贞示好之意,同时又隐隐解释了一番为何她一来就冷场的原因。 显然是与这些事有关,也与那淑惠懿康有关。 元贞领了庆阳公主的好意,却不以为意。 不招人妒是庸才,各种嫉妒小动作膈应人,这些年她受多了,自然没放在眼里。 “一会儿要下场骑马,哪能妆容繁复,没得白瞎了功夫。倒是八姐这妆画得极美,甚是衬这身衣裳。” 好嘛,又说到等会要下场了。 真是哪儿疼往哪儿戳啊。 庆阳瞥了旁边的淑惠一眼,笑道:“你这巧嘴啊,怪不得父皇宠你。” “八姐我是说认真的,并非故意奉承。”元贞眨了眨眼说。 恰恰就是你很认真,别人也信你的认真啊。 庆阳笑弯了眉。 “承你美言,今日八姐也美一回。” 见此,众人也附和都笑了起来,纷纷夸赞庆阳公主今日妆美衣美人更美。 一旁,淑惠恨得咬牙切齿,面上还要端着笑。 懿康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两人正尴尬着,幸亏这时有内侍前来说圣上到了,算是给二人解了围。 . 众人齐齐往外面行去。 庆阳公主落后了一步,怀宁公主也故意落在后面。 “你呀你,何必捧她,又得罪那二位。”怀宁公主低声道。 那二位自然指的是淑惠和懿康。 庆阳公主笑得敞亮:“不过是看不惯她们的小动作,都出嫁的人,竟和没出嫁的meimei计较,手段还用得不甚光明。” “得罪她二人,不就是得罪了皇后和陈贵仪。” 懿康公主是由吴皇后所出,淑惠公主则是陈贵仪长女。 “我一出嫁的公主,还怕得罪圣人贵仪?再说,谁的母妃还不是个皇后。” 怀宁恍然。 她倒是一时忘了庆阳也是嫡出的公主,乃先皇后郑氏所出,更与太子一母同胞,只是先皇后去得太久了,总会被人忽略。 “罢,算我多言。” 庆阳挽住她,说:“我知你是为我着想,怕我得罪了人。可以前没出嫁在宫里时,我们要谨言慎行,以免被大臣们斥责说有辱皇家公主的声名,如今都出了嫁,难道还要被那些条条框框管束?” “我倒喜欢她这性格,活得肆意张扬,不在意人言。旁人只道为何她能得父皇宠爱,指不定就是父皇喜欢她这性子。” 怀宁不敢苟同,因为早年也不是没人学过元贞。 或是容貌,或是性子,或是穿着打扮,越是靠近权利漩涡,越是能懂得权利的好处,所以私下手段怎可能少。 皇女们也就罢,早先还有宫妃偷偷学着元贞衣着打扮乃至妆容,因为学得太像,惹来宣仁帝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