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书迷正在阅读:心肝,别不要我了好不好、今天女主她学废了吗、守寡多年的摄政王妃有喜了、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钓系美人成长指南、年代锦鲤文的炮灰大嫂重生了、心机助理要上位,全团绯闻满天飞、穿唐后,导师和我面面相觑、金玉[重生]、总裁捡了个胆小鬼
“你也是比较倒霉啦,怎么会招惹上他那种脏东西嘛。” 女生的语气时而欢快时而娇嗔,却并不像正常人类的声线,其中含着nongnong的寒意。 跑道上被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徐武星接近晕厥。 “ok,任务完成!”女鬼将徐武星直接丢到了陈白水面前,她笔直地站在原地,长发蒙着半张脸,她幽幽地笑起来,“嗬嗬嗬。” 徐武星从地上爬起来,他狂咽口水,嗓子里面都是血腥味,他的眼神终于聚焦。 徐武星在原地疯狂地喊叫起来,往后退,quot;有鬼,有鬼!陈老师,学校里有鬼!quot; - 江橘白躺在床上,他还没睡着,自然也听见了徐武星的叫喊。 他知道肯定没人把徐武星的话当真,说不定还会觉得他是借机闹事,但江橘白相信他说的话。 虽然看不见学校里到底有什么,但从返校开始,周围给他的感觉就一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很快,宿舍里的人都喘着粗气回来了,没人讲话,有一部分拿了脸盆去冲澡,一部分则直接踹了鞋子回到了床上。 “要是江橘白当时帮我们说一句话,陈白水也不会罚我们。” “还不如徐武星。” 不知道是哪两个人,在路过江橘白的床边时,窃窃私语了两句。 一只拖鞋直接就抛向了他们的后背,砸得重,但落得轻。 江橘白手肘撑着床,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前,眼神却凌厉,他冷冷道:“捡起来。” 李药香缓缓转身,彻底转完之前,他脸上已经出现了讨好的笑容,他弯腰把拖鞋捡了起来,放回到了江橘白的床前。 放完,他跟小马一起一溜烟地跑出了宿舍。 江橘白又躺了回去。 刚躺下来,走廊外面传来一声高亢的“啊!”,很是凄厉。 很快,江柿急匆匆地跑进宿舍,“李药香摔了一跤,头上撞了好大一个洞!” 江橘白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这次,他真的要睡觉了。 外面的吵闹声就宛如催眠一样睡意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这几天他用脑过度,没有精力再分心给别的事情,加上身体情况大不如以往,还得保持着跟以前一样的状态。 要是被这些人看出来他精力不济,应付不来,他们就会立马化身为秃鹫扑上来。 少年沉入梦乡之后,他面朝的墙壁里,探出一只手来,给他捻了被子,同时擦了下唇角的口水,又在江橘白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指。 还算是一夜好梦,后面寝室因为李药香脑袋破了个洞的事情闹翻天,也没能吵着江橘白。 起床铃是在早上六点二十敲响的,外面的天还只是蒙蒙亮,窗外成片的柚子树,像立着一个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那里。 全宿舍只有江橘白起来了,他缓了缓神,下了床。 离开宿舍去教室时,天比之前要亮了一点,但宿舍里的人还全部都在呼呼大睡。 江橘白在路上碰到了也正好出宿舍的徐文星,徐文星看见他,一脸惊讶,“你起这么早” 改头换面人人都会说,但不是人人都会做。 徐文星还真是没想到,江橘白居然还是认真的。 早起去教室自习这种事情通过江橘白来做,尤其是他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脸,怎么看怎么违和。 江橘白草草地“嗯”了一声,单手拎着连帽卫衣的帽子盖住了头,快步朝教学楼走去,没有要跟人闲聊的意思。 徐文星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怔,这人怎么这么难搞? 末班的教室,早上六点多的时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学生的身影的,江橘白打开自己那一块的灯管,看见摊在桌面的作业,他蹙眉,心情十分不好。 只是刚一走到课桌边上,还未来得及坐下,他就愣在了原地。 江橘白伸手快速地翻阅着自己昨天晚上刚做完的题目。 他是用蓝色的中性笔写的,上面不该有别的颜色,但入目所有的题目都被红笔修改批注了一道。 这肯定不是他写的,因为许多符号他都是昨晚刚认得,画不了这么流畅。 批注比题目和课本上给的公式以及资料给的详解要更清晰好理解,江橘白对着自己做错的地方,一看几乎就能明白一道题的考点在哪里。 他拿着资料怔怔地坐下来,不用猜了,肯定是徐栾写的,在昨天晚上他离开了教室之后。 一瞬间,江橘白对对方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他以为徐栾逼他学习是在满足自己什么奇怪的恶趣味,或者,只是在享受恶鬼对人类的完全掌控。 少年坐在凳子上,脸上的提防和冷漠幻化成一丝丝无措。 “咔嚓” “哎哟!”教室前门走进来几个女生,她们打开教室全部的灯后才注意到了最后面的江橘白,惊讶出声。 江橘白飞快把资料合上,还盖了两张试卷在上面,要是被人发现了……他还没想好怎么编。 他的动作把压在试卷底下的断笔给带了出来,两截一块儿掉在了地上。 是他的笔,江橘白捡起来一看,但为什么是断的? - 住宿的第一个晚上,李药香受伤,额头上贴了块方形纱布,而徐武星也变得魂不守舍的,一进教室就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班里的人以为他们是被陈白水罚的,好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说活该,徐武星平时尽知道欺负人,不仅欺负其他班的人,也欺负自己班的人。 “今天考个试,”数学老师摸着脑袋走进来,“两堂课,下课交卷,班长上来发一下试卷。” 老师把试卷丢给了班长,自己则坐了下来开始批阅一同带进来的试卷,看也不看底下的学生。 说是考试,教室里一直有人在不停讲话,不少人连抄都懒得抄,选择题全选c,填空题全空着,大题写个解,一分钟,完事! 只有零星十来个人还在埋头认真地解着题,但时不时也需要翻一翻书。 江橘白也想翻,但翻书还不如翻徐栾给他批过的资料。 但一想到现在是考试,数学老师不管,徐栾不一定不管,说不定徐栾现在就在哪儿看着自己,要是抄着写,说不定又会折腾他。 江橘白写得鼻尖都冒出了小汗珠。 一旁趴着睡觉的江柿一觉醒来,匆匆看了一眼江橘白的试卷,发现对方居然写了不少,草稿纸也写满了好几张。 江柿不可思议地呆了很久,要不是江橘白确确实实还是原来那张脸,他甚至都快要怀疑江橘白是不是被另一个人给替换了。 下课铃响了。 江橘白给试卷写了名字,他正要交,就看见数学老师卷着自己带来的试卷离开了,根本没有要把他们班的试卷收上去的意思。 也是,末班的试卷收上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批改的必要,完全是浪费时间,用作擦屁股的纸还嫌拉屁股。 换做以前,江橘白早就不屑一顾地把试卷揉了丢垃圾桶里去了,但如今—— 江橘白咬了咬后槽牙,一把抓起试卷,追出了教室。 数学老师拎着水杯,夹着试卷,已经打算去下一个班接着上课了,他哼着曲,猝不及防被人叫住。 叫他的是末班的江橘白,他哼着的曲戛然而止,“干什么呀?”他口吻不耐烦。 江橘白把试卷递出去。 “干嘛呀?”老师也没接,看也没看。 “我自己写的,”江橘白不怎么跟老师打交道,对方明晃晃的嫌弃和瞧不上让他恨不得把卷子一巴掌拍到对方脸上,他忍着口气,“你不是说要考试?考完不收上去你考什么考?” “诶哟!”陈芳国被吓了一跳,不过他身为老师,也没直接把“你们班的试卷什么好改的”这种话说出口,他打量了江橘白一会儿,谁不认识他?谁不认识他?学校出了名的刺头儿,他交试卷?陈芳国都怀疑他在试卷上抹了屎故意来恶心人。 “行,跟我来办公室,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陈芳国说。 江橘白面无表情地跟上去。 陈芳国是数学老师,一科一个大办公室,课间时间,办公室里的老师不少,见陈芳国气冲冲地回来,身后还跟着江橘白,瞬间就想到,肯定是江橘白又惹事了,陈老师明显被气得不轻啊! “还是小孩子,陈老师消消气,别计较。”有女老师打圆场。 陈芳国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从笔筒里抽了支红笔,一把抓过江橘白手里的试卷。 “错!” “错!” “还是错!” 陈芳国一个一个地打着叉,他几乎可以肯定江橘白就是故意来浪费他的时间以及故意来气他的,他的脸都气黑了几个度。 直到他打出了第一个勾。 陈芳国的笔尖顿住,撩起一只眼看着江橘白,“不错,终于做对了一个。” 可能是因为整张试卷走的是先抑后扬的风格,后边接连又对了好几个题,陈芳国看着江橘白那鸡抓出来的字本来打算直接略过那写得一塌糊涂的大题,但由于前面对了不少,他愿意花点心思看看后面的大题。 他埋头认真地一行一行地看着解题过程,一个小勾一个小叉地打,最后小心地在隔壁打个整道题的总分。 “3分,2分,4分,1分……”陈芳国总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他哟呵了一声,“47分?不得了不得了!” 他心情明显好了太多,打趣道:“鬼上身啦?”往常,江橘白都是“6分”“9分”这样的分数,十几分就算高分试卷。 “起先你班主任和我说你最近在认真学,我还不信,”陈芳国把试卷卷了卷,塞到江橘白手里,“考得不错,再接再厉,下次争取考个60分。” 江橘白直视着陈芳国的眼睛,淡淡道:“你下回收不收试卷?” 嘿! 陈芳国摸了摸脑袋,“收,但你们也没几个人交得上来啊。” “这样,我收,你们交不交随意,好吧?” 江橘白点了下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说了句谢谢后才转身走出办公室。 “那是江橘白啊,又惹麻烦了啊?”在他走后,好几个老师凑过来问道。 “不是,这小子追着我让我给他改卷子,我还以为他没事找事,结果一改,他还得了几十分,估计是要好好学习了。” “不会是抄的吧?” “那不会,末班的学生不兴抄作业。”陈芳国摆摆手,对这一点很是自信。 “……” 江橘白一边往教室走一边把试卷展开看,这是他数学考得最好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