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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晨昏线 第17节

    他眼里是狡黠的笑意,温书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江淮序,你……做梦,睡不睡,不睡回你家去。”

    什么叫和她用,她才不要。

    温书渝钻进被子,背过身去,拒绝和江淮序再多说一句话。

    谁知道他嘴里还会说出什么流氓的话。

    江淮序摁下开关,平躺而卧,“睡,大小姐生气了。”

    再逗下去,怕是要被赶下床。

    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同床共枕的两个人,心思各异。

    温书渝心底琢磨江淮序,确定结婚到领证后,他的的行为和话语,逐渐脱离她的认知和掌控。

    好似江淮序不想和她互不打扰。

    什么叫他会吃醋,说的好像他喜欢她似的。

    还有避孕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倒不稀奇。

    床的另一侧的男人,无声叹息。

    江淮序摸不清温书渝对陆云恒的想法,有一个他很确定,她不会回头。

    现在他才是法律承认的,合法上位的。

    温书渝的丈夫。

    至于其他,在意了又能怎样,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

    夏日清晨,露珠打湿了嫩叶,太阳徐徐升起,挂在东方低空。

    江淮序悄悄拿开搭在他腰上的,纤细白皙的手臂。

    温书渝又跑到他怀里,对他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换做是旁人,不可能有旁人。

    微张的嫣红色嘴唇,呼吸的热气洒在他的肩膀,江淮序喉结滚动,果断掀开被子起床。

    听到脚步声,温母回头看到江淮序,“鱼鱼,还在睡呢。”

    温家没那么多规矩,一个女儿,自是娇惯宠着。

    “是,妈,我来帮你。”江淮序改口十分自然。

    繁梦惊醒,温书渝猛然睁开眼睛。

    摸了摸一旁的床铺,冰冰凉凉,江淮序早已起床。

    站在镜柜前,温书渝望着自己,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

    锤着自己的脑袋,温书渝喃喃自语,“忘记,忘记,一个破梦而已,都怪避孕套。”

    路过垃圾桶,温书渝余光瞥到,里面有四个拆开的避孕套。

    是江淮序丢进去的。

    这是证明他很行是吧。

    四次,他可真敢想。

    梦里才一次,还未遂。

    别人的新婚夜,激烈到下半夜,甚至整夜。

    他们的新婚夜,平静到清晨,睡到自然醒。

    楼下的人在聊天,温书渝去吃饭,视线略过江淮序。

    他眉目疏淡,安静专注,浅蓝色衬衫衬得他谦和温润,一副清雅的世家公子做派。

    与梦里的他,反差极大。

    江淮序和她一同去餐厅,“怎么了?”

    一股视线时不时偷瞄他。

    “没怎么。”温书渝头低下去,像个小鹌鹑。

    做春.梦梦到江淮序,被他知道怕是要嘲笑死她。

    江淮序坐在温书渝对面,阳光落在他的肩上,半明半暗地勾勒他线条清晰的轮廓。

    衣袖挽到半臂,露出精壮有力的手臂,梦里挑弄她的修长手指,正在给她剥鸡蛋。

    江淮序将剥好的

    鸡蛋递到对面,“鱼鱼,给你。”

    “啊,好。”现在这淡冷的气质,和梦里太不一样。

    梦里的江淮序,身着黑色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白皙皮肤与性感的喉结。

    一滴汗从脸颊没入衬衫领内。

    江淮序宽大的手掌禁锢住她的后腰,紧紧贴在他的怀里。

    他俯下身,咬着她的耳垂,故意放慢语速,“老婆,想要吗?”

    而她点头了,江淮序抱着她,将她压在床上,眸子里情.欲燃起,依旧不紧不慢,慢悠悠解开她的衬衫扣子。

    扣子难解,江淮序直接撕掉。

    衬衫撕开的那一刻,梦戛然而止。

    怎么还回味起来了,温书渝拍拍自己泛红的脸蛋。

    江淮序望着发愣的温书渝,“下午去搬家。”

    “搬什么家?”沉浸在梦中,温书渝忘了表情管理,声音不自觉加大。

    江淮序:“婚房装好可以住了。”

    “哦,好。”前段时间商定的婚房,这么快就确定好了。

    买在沁和园,搬家省了事。

    装修全权交给江淮序,温书渝提了几点意见后,一次没有过问过。

    是温书渝第一次来婚房。

    不得不说,江淮序是懂她的,奶油白搭配抹茶绿,清新、简约。

    整个装修风格,参考她现在居住的房子。

    不是死气沉沉的黑白灰,也不是老气横秋的红木。

    这套房子400平,名字写了她和江淮序两个。

    温书渝绕着房子走了一圈,三个卧室,三张床,不用同床共枕,挺好。

    270度阔景阳台,一览无余小区的中央景观,温书渝站在阳台极目远眺,是南城最大的未央湖公园。

    厨房隔壁的休闲室,改成了花房,江淮序种了月季花、绣球花、桔梗花,还有一些温书渝不认识的品种。

    她喜欢花,但没时间种。

    温书渝蹲下来摆弄小花,脸上溢满笑容。

    从花房出来,温书渝看到江淮序将他所有的私人物品放进了主卧,连忙拉住他,“爸妈又不在,你的东西放次卧。”

    之前几次一起睡,那是迫不得已。

    江淮序绕开温书渝,整理自己的衣服,“做样子啊,你也不想被拆穿吧。”

    每每都用演戏、做样子来说服她,温书渝靠在衣柜旁,“江淮序,我怎么感觉我掉进你的陷阱里了。”

    江淮序缓缓起身,将温书渝圈在自己的怀里,“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陷阱,为她布局吗?

    他眸色深深,盯着她等待答案,温书渝昂起头,抱住胳膊,“不怎么样,反正搭伙过日子,不能过就离呗。”

    她一个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还会怕这个吗?

    想得倒挺开,江淮序放开温书渝,“放心,不是陷阱。”

    明明是他,甘愿画地为牢,一直走不出“温书渝”这个陷阱。

    放好衣服,江淮序并没有在主卧逗留,回到了次卧。

    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花了一个晚上,江淮序终于完成。

    “鱼鱼,请柬写好了。”

    电子请柬盛行的时代,打印技术日益成熟的今天,江淮序一笔一划书写他们的结婚请柬。

    请柬打开用一条红绳相连,左边是婚纱照,右边是江淮序手写的时间、地点和名字。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左下角盖上印鉴,温书渝囍江淮序。

    他真的特别用心,楷书书写,端庄秀雅,赏心悦目。

    温书渝收好请柬,夸赞一句,“江淮序,你好用心啊。”

    江淮序收起钢笔,温声又坚定,“因为是第一次结婚,更是唯一一次结婚。”

    最重要的是,和你结婚,鱼鱼。

    “这样啊,江淮序,我去睡了。”温书渝假装打哈欠,离开了次卧。

    江淮序的话显得她不上心,而且什么叫唯一一次结婚。

    迈入同居生活,成为同个屋檐下的熟人,一大早,江淮序在餐厅等她,“送你上班。”

    吧台上放着做好的三明治和牛奶,温书渝拿起就走,“怎么,扮演三好老公啊,用不到,我出外勤比较多,自己开车方便。”

    “那真可惜,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