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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下捉婿,我捉到皇帝了 第57节

    包括赵酀,几人都讶异地看向他。

    余心乐对赵酀道:“你还在生病呢!不许喝酒!我来帮你喝!”

    “这——”几人犹豫。

    余心乐已经仰头先喝了一盅,他将酒盅倒挂:“喝了!再来!”他给自己满上,朝第二人举杯,“陈兄,来,我们喝!”

    余心乐都主动敬酒,陈兄也只好跟着喝。

    就这样,余心乐连喝五杯酒,也有那看热闹的,发现余心乐终于开始喝酒,纷纷跟着凑过来,也要敬酒,赵酀拦都拦不住,余心乐早就灌进去,到最后,余心乐喝了足有十杯不止。

    余心乐又喝过一杯,脚一软,往后倒去,赵酀在他身后将人抱住,他便再也起不来。

    酒席自然而然地到此为止。

    西园、刘小武等余家下人,与泰和园的管事一起送这些少爷公子们出门,大家虽然醉了,心里也还纳闷呢,怎么泰和园的管事们也在呢?又想想,人家赵兄是怡亲王世子,这也是理所当然嘛!

    众人被扶上马车,一刻钟后,泰和园门口才清静下来。

    章景天一直留到最后。

    余心乐喝醉后,倒在赵酀怀里不动弹,赵酀不得不抱着他先进屋里安顿,将人在床上放好,再要起身去给余心乐做些解酒的汤,余心乐双手死死抱住他,就是不肯放人,嘴里嘟嘟囔囔的,赵酀认真分辨很久,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后来有人进来告诉赵酀,章景天还在。

    赵酀哄了半天,余心乐才迷迷糊糊地暂且松了手。

    听到脚步声,章景天立即转身,想要跪下行礼。

    赵酀抬手:“免了。”

    “学生章景天见过陛下!”章景天站着,恭敬地行了个礼。

    赵酀也不废话,他还赶着进去照顾余心乐,他直接道:“他心性单纯,在国子监中,若有人对他不好,起了坏心思,尽管叫你父亲告知朕。”

    “是!陛下!您请放心,学生一定会看顾好余公子!”

    赵酀点点头,便叫人送章景天走了。

    赵酀回到屋里,余心乐正在床上滚来滚去地喊难受。

    赵酀叹气,已经有人将做好的解药汤端来,晾得温度刚刚好,赵酀在床边坐下,将他扶起来,用小勺喂他喝,余心乐不太清醒,嘀咕着“难喝”,却还是被赵酀硬喂进去半碗。

    别看只喝了半碗,也用了小一刻钟的功夫,余心乐光顾着折腾,赵酀又怕伤到他,喂得很小心、很慢。

    半碗后,余心乐清醒些许,不再嘀咕,也会乖乖张嘴喝汤,眼神却还有些呆。

    赵酀便道:“喝了那几杯就行了,哪有追着别人喝的,拦都拦不住,现在知道难受了,嗯?”

    “呜……”余心乐撇嘴,“他们都不喜欢我……”

    “谁敢不喜欢你?”

    “没人跟我喝酒,没人喜欢我,呜……”

    赵酀失笑,说道:“他们是怕我,才不敢来跟你喝酒。”

    “哼!”余心乐才不相信,“他们就是不喜欢我……”

    “所有人都喜欢你。”

    余心乐哼哼唧唧,又生气道:“没人喜欢就没人喜欢,不稀罕!反正我娘喜欢我,我爹喜欢我,哼!”

    赵酀笑出声,应道:“是。”再问,“你想想,还有谁喜欢你?”

    “谁呀?”余心乐抬起迷糊的双眼看他一眼。

    “你说呢?”

    “啊——”余心乐目光呆滞,歪着脑袋看他半天,忽然笑道,“啊呀,你是赵兄啊!”

    “是我。”赵酀哭笑不得,“下次再不让你喝,唔——”

    赵酀眼睛倏地瞪大,手中汤碗更是直接落地,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赵酀的脑袋却是空白,耳边唯有清静。

    因为,余心乐忽然吻住了他。

    第55章 贴贴

    赵酀的心脏从未如此跳动过。

    甚至, 他从来都是冷静的。

    五岁,在山谷中差点被野狼咬死时,他非常冷静。

    第一次动手杀人, 被鲜血溅满脸时,他非常冷静。

    十岁,他离开岭南,一路逃亡, 还曾遭遇巨大地动,身边的人死得只剩邓容, 他非常冷静。

    十五岁,为筹银两, 他头一回出海做生意, 直接被海那边的部落绑回去,想要杀了他留下所有货物, 他亦是非常冷静。

    等等。

    关关难过,但他关关过。

    他虽已是皇帝, 也曾祭天祭地, 实际他从来不信什么天命, 他只信自己。

    他从来不知道, 原来心脏一旦剧烈跳动起来, 竟是如此。

    他也头一回发现,他以为无所不能的自己, 原来也是这样一击即溃。

    甚至不需要千军万马, 也不需要任何阴谋阳谋。

    只需要余心乐的一个吻而已。

    余心乐重重地亲在他的嘴巴上, 四片唇瓣相接, 赵酀完全不敢动, 余心乐却是“咦”了声, 还退回去,仔细看了看他的嘴巴,又伸手摸摸,不知道嘀咕什么,赵酀并不曾听着。

    余心乐又很快再次重重亲来,还发出“叭”的声音。

    这回,余心乐自己笑了,说道:“原来亲嘴是这样的呀!”

    听清楚这话,赵酀终于从方才的震惊中醒过神,再看余心乐美滋滋的样子,他当然哭笑不得,他知道余心乐醉了,也以为不过到此为止。

    岂料,余心乐再次扑过来,噘起嘴巴,囫囵道:“再亲亲!天天亲!气死他!哼!”

    “……”赵酀也不知道他是要气死谁,他立即将余心乐推开,暗哑着声音问,“你在亲谁?”

    余心乐毫不犹豫:“赵兄呀!我在亲赵兄呀!”

    赵酀这才松口气,又失笑,这样一个小祖宗竟然把他弄得这样患得患失。

    余心乐很不满,挣扎开他的手,又扑过来,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仰起头:“亲亲!”

    当真是个急性子,赵酀还没如何,他又再次主动亲来。

    赵酀虽也没有经验,却能感受到,余心乐完全就是在瞎亲,亲得毫无章法,还这里咬几口,那里啃几下,亲得赵酀心里痒痒的,他自己还要更急。

    赵酀索性将他搂得更紧些,直接撬开他的牙关。

    舌尖相触,余心乐一个激灵,随后便睁开双眸,看向他,眼中全是水光。

    赵酀暂且退离,贴着他问:“喜欢吗?”

    “嗯……”余心乐鼻子里哼出声音来。

    “我是谁?”

    “赵兄!”余心乐还想往他脸上撞,哼哼唧唧,“再亲亲!再亲!”

    赵酀却用双手控住他,不让他贴过来,再问:“喜欢我吗?”

    余心乐一个喝醉了的人,哪里顾得上这些呀,他不满意,一直要亲亲,不给亲都要哭了,赵酀最后也只能叹口气,继续给他送亲亲。

    安静的夏夜,窗外是明月清晖,窗内是水声甜腻。

    亲着亲着,余心乐已经无法呼吸,赵酀放开他,余心乐还不满意,往他怀里蹭,口中嚷嚷着难受,赵酀道:“再亲,你嘴巴都要肿了,明天还要不要见人?”

    赵酀觉得自己也快要出事了,一直在强忍,也不敢再跟余心乐腻歪。

    余心乐却要哭了,一味地说着难受。

    赵酀当然是心疼的,伸手轻抚他的脸:“你喝多了,先睡,好不好?睡着了就好了。”

    “不好,不好……”余心乐脸颊逐渐染上薄薄的红,蹭得也越来越厉害,赵酀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他顿了顿,手微动,果然如此。

    而余心乐从他怀中,忽而抬头,双眼荡漾着的全是最为纯真的潋滟,那样期待地看着他。

    赵酀不停深呼吸,却敌不住余心乐这样乞求的眼神。

    他声音更为沙哑:“你是要我命,是也不是?”

    小醉鬼余心乐噘嘴:“我难受……”

    赵酀认输,叹着气伸手而去,余心乐浑身微颤,眼睛半眯。

    仅这一眼,赵酀也知道,在余心乐这里,他是输得一败涂地。

    夜渐深,赵酀拿着用掺了鲜花瓣的热水浸过的布巾,将余心乐擦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再用丝被将他裹好,轻轻放在床上,待赵酀收拾掉那些布巾再回来,余心乐趴在床上睡得酣甜。

    赵酀站在床边,弯腰轻轻扯了扯他的耳朵,也只能恨恨又亲昵地说了句:“没良心的小猪猡。”

    赵酀并未久待,部分原因是因为房中气氛暧昧,某种独属于余心乐的味道久久不散,赵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接受最艰难的挑战,他怕自己做错事。

    余心乐如此澄澈,他不想因为一时失控而造成日后的大悔。

    再者便是,他也需回到宫中处理朝政。

    他没想到今日余心乐会醉成这般,更没想到会留宿在泰和园。

    原是打算将余心乐送回家,他便回宫继续干活的。

    既如此,余心乐睡熟后,又陪了约莫半个时辰,赵酀起身到主桌前,留了几笔,告诉余心乐下午放学时,在国子监后门的胡同口相见,将纸叠了三叠,放到余心乐的枕边,这才离开,此时刚到子时。

    西园、刘小武在外间都不停点着头打瞌睡,见他出来,两人立马起身,纳闷道:“方状元,怎么了?”

    赵酀对他们俩还是颇为亲切的,他温声道:“我还需回宫当差。”

    “啊?这么晚了还得回去干活?!”西园不可思议。

    刘小武更是道:“这真是把人当畜生使啊!狗——”

    西园用手肘将他用力一撞,刘小武才没把“狗皇帝”三个字说出来,刘小武有点讪讪地对着赵酀笑,赵酀倒是不生气,他还不至于如此没有气量,余心乐在宫里都敢直接骂“狗皇帝”,在他们俩面前肯定说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