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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将至,陶可、柳浩、元林的基础不好,宋季秋只能费心费力先带他们弄懂最基础的知识,把开头那几道基础题拿分。 元林有来自家里的压力,但架不住没基础,这会儿对着比脸还干净的试卷发愁,一只手握笔一只手里藏着个东西,飞快地填空。 宋季秋彻底被他那副又努力又没用的样子给气笑了: “元林,你把你手给松开。” 元林讪讪一笑,连忙将手心里的骰子搁到草稿纸上:“秋儿,这可好用了!你要相信玄学的力量。” 柳浩抬头:“是啊,我寻思我自己做对的概率怎么比我蒙的还要小呢?” 宋季秋无奈:“哪儿有一步登天的事。” 许嘉平没什么学习的压力,老神在在摆了张卷子做样子,笔尖点在桌上。 元林咂嘴,十分不爽:“闲杂人等滚出去。” 许嘉平也没生气,瞥过元林搭在宋季秋凳子后的手,神色不明,对宋季秋说: “我有道题不会做,要问你。” 天要下雨,许嘉平要问题。 宋季秋一激动,敲了敲柳浩面前的桌子:“我俩换位子,我给他讲题。” 元林愣住围观身边的人换成柳浩,好半天反应过来。 许嘉平你这个心机婊! 宋季秋身上有清爽的橘子沐浴露气息,一凑近就往鼻子里钻,许嘉平的眼神闪了闪,装模作样在稿纸写了几个符号。 奶茶店的玻璃窗外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笑意盈盈的隔着挺远的距离和他们打招呼。 柳浩戴起眼镜眯眼一看,拍了拍陶可的肩膀问:“这不是老大从五中那群废物手上救下来的那个小男孩吗?” 他自信大声打招呼:“嗨,要来玩吗?” 陈问老远儿跑过来,一边说着“不介意我坐这儿吧”一边毫不犹豫一屁股坐下。 元林再次见到陈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偷偷问宋季秋:“这小老弟怎么劲儿劲儿的?” 宋季秋微笑扭过他的脖子:“写你的作业去。” 自从上回找陈问帮忙以后,宋季秋就没怎么见过陈问,但据他了解,闫凯家的生意似乎出现了问题,闫凯自顾不暇,应该没时间找陈问的麻烦。他和陈问打了声招呼,不知为何,总感觉陈问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打量。 “我脸上有什么吗?”宋季秋不喜欢猜来猜去,直接问出声。 反倒是陈问被宋季秋的耿直吓了一跳,摇头飞快找了个借口:“你们在补课吗?我也想一起。”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也厚脸皮坐到位子上,他就是不服气,想要瞧瞧宋季秋到底有多好,宋季秋除了天生的富贵命以外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他努力从装满化妆品的包里企图找出一张任何写字了的东西,最后皱皱巴巴翻出一张护肤品使用说明书。 柳浩凑过来,大声念出来:“本产品每天早晚使用,取适量本产品于手心轻拍……” 陈问悲愤地想轻拍柳浩的嘴。 宋季秋好脾气地递给他一张多打印的试卷:“没关系,我这里有,又不会的可以问我。” 陈问端回原来阴阳怪气的人设,举起手要拿过来:“麻烦你了,你朋友不会生气吧。” 许嘉平在空中截过卷子,转向陈问,平静又冷淡:“我教你。” 陈问手一抖,笑容僵住,手慢慢收回放到书包上。 谢谢,已经想跑了。 宋季秋好笑:“你教他?” 元林跟着满脸问号:“许嘉平,你哪儿来的勇气教人?” 许嘉平没有理会他们,只冷冷看着陈问。 陈问一哆嗦:“突然就头晕脑胀,我走了。” 陶可热情地拉开书包,脸上有种“大郎吃药了”的神采:“怕不是中暑了吧,我有藿香正气丸,你吃一颗观察观察再走。” 陈问:“……” 许嘉平已经把卷子塞到他面前,言简意赅:“写。” 陈问听着和“死”没太大差别。 陈问心里疯狂骂许嘉平神经病。 由爱到恨原来他妈只要一张卷子就够了。 一张桌子上忽然兼容两种氛围,一个如同春天般温暖,一个如同冬天般雪花飘飘。 宋季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嘉平自告奋勇要教,但他心知许嘉平哪里是教人的性子,掐好时间点关怀陈问:“你还好吗?” 陈问眼角含泪:“我把卷子吃了你能放我走吗?” 宋季秋:? 陈问现在看宋季秋就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全身冒着圣光,对许嘉平最后一点旖旎的心思消散得一干二净。 宋季秋有什么错呢? 宋季秋被许嘉平这种疯狗看上真是太他妈惨了。 陈问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在紧张的气氛中迎来了五校联考。 重生三个月以来,宋季秋头一次安安静静坐在考场上考完了所有的完整场。 最后的英语考试打铃,人人松了一口气,等老师收完卷后离开。 关注了宋季秋整场考试的叶女士也松了一口气,这次宋季秋要是没有别的神来之笔指定能回一班。 窗外的绿色郁郁葱葱,容城的夏天悄然而至。 他们的高一即将结束。 考完的同学自觉回班等待老师布置暑假作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