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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早朝,于是谁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楚岳峙还在半梦半醒间,趴得久了许是有点不舒服,便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呢喃道:“……难受……” 司渊渟其实两刻钟前便清醒了,却也不太想起,便一直抱着楚岳峙没动,睁眼看着床榻顶想事情,突然听到楚岳峙说话便垂眼看他,问道:“哪里难受?” 楚岳峙半睁开眼,下巴抵在司渊渟胸膛上,皱着脸说道:“腰疼……” 这些年他是什么都跟司渊渟试过了,近这一两年便渐渐回归到寻常的欢好方式,有时候司渊渟状况不太好便用玉石多些,那些鞭子与蜡烛之类的玩意大多都已经束之高阁。 但昨日他跟司渊渟去东宫时恰好瞧见楚慎独在院子里荡千秋,他也不知自己是脑抽了还是怎的,居然作大死跟司渊渟说胡话,笑言好像还没试过这玩法听闻感觉很不一样,结果当晚回撷芳殿就被司渊渟办了,久违地被抱到那个他们洞房花烛夜后另行建造的小密室里头,切身体验了一把恩爱夫夫应该如何荡秋千。 司渊渟兴致上来跟他折腾了一整夜,他这有陈年旧疾的老腰到后面有些扛不住,司渊渟便又抱他回寝殿床榻上,床榻一头的帐帘后来被他扯坏了,他好像还在狂乱间说了很多胡话,司渊渟把他抱在怀里扶着他的腰问他受不受得住时,他还一边抖得厉害一边哭着要司渊渟继续,到最后他意识不清地被司渊渟吻着,因司渊渟凝视他的灼热眼神而再次攀上欢愉巅峰。 他时常都会因司渊渟看他的眼神而心颤,因为他就想让司渊渟眼里盛满他一个人,就喜爱被司渊渟那样专注渴望地看着,他所有的归属感都是司渊渟给的。 “娇气。”司渊渟低笑一声,他总觉得这些年楚岳峙年纪是长了,可在他这里却越来越娇气,若这一面被那些让楚岳峙面对反对压力时展现的铁血手腕震住的朝臣们看到,怕是眼睛都要脱眶了。本就揽住楚岳峙侧腰的手移到后腰上,司渊渟力道温和地替楚岳峙揉后腰,问道:“抱你去御池泡一泡吧。” “司九……”楚岳峙用左腿勾缠住司渊渟的右腿,很低地嘟囔道:“你想不想,跟我把蛊药解了……林亦说,他可以试试,也许,能解开……” 替楚岳峙揉按的动作缓缓停下,司渊渟用另一只手扣住楚岳峙的的下巴,让他好好抬头看自己,一双眉头已经皱起,带着一丝审视道:“为什么突然想把蛊药解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没跟我说。” 还是有些泛凉的指掌从司渊渟胸前的陈年旧疤上抚过,楚岳峙还是慵懒的神色,说道:“就,你也知道,我现在关节都不大好,有些旧疾发作起来挺难受的,我知道你都能感受的,我有些怕这样会对你身体造成负担,所以就让林亦去找找看有没有解蛊的方法,虽然当初说是无解,但试试也没有坏处。” “不需要,我挺好的,并不觉得有什么负担。”司渊渟一口便回绝,他已经习惯透过自己的身体去感知楚岳峙,从情绪到身体状况。 “渡君”的感知效果随着年月的增加而逐渐加强联系,这几年,楚岳峙身上那些大小毛病,每次发作他身体同样部位都会有感觉,并不痛但他知道楚岳峙在不舒服。楚岳峙从来不会跟他抱怨这些,尽管楚岳峙将自己经历过的大小战役都告诉了他,但从来都没有跟他抱怨过自己身上的伤。 楚岳峙的确没有缺胳膊少腿,但身上全都是征战留下的伤疤,他从第一次抱楚岳峙开始,就不可避免地对那些伤疤感到在意甚至是痛,他总觉得那些伤疤都是他无数次差点失去楚岳峙的证明。 任何一个成功的战士,身上都会有数不清的伤疤,这是必然的。他也很清楚,那是楚岳峙从一个皇子真正成长为一个心怀百姓的王所经历刻下的印记,也是他当年在其中出于对整个朝局的考量推波助澜亲手将楚岳峙送上的战场,但如果可以,他希望由始至终上战场厮杀的人都是他。 他曾好几次目送楚岳峙出征,没有一次他有过后悔,然而其实他也从来不敢也不能去想,若是楚岳峙回不来了,若是有一日送回来的军报是楚岳峙阵亡的消息,他该怎么办。 “这蛊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想解开,你别想再瞒着我偷偷做决定!”司渊渟将人抱高了,张口就咬上楚岳峙还留着齿印的肩头,只是这次他极为用力,发狠地将楚岳峙肩头都咬出血了才放开。 楚岳峙一动也不动,就那么让司渊渟抱着咬下见血的深刻齿印,然后才抬起手去轻抚司渊渟的长发,软声说道:“不解就不解,你不要生气。”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太多,本意是不希望司渊渟日后因为蛊药的关系而受到他身上这些毛病的牵连,毕竟吕太医这两年也几次提及自己已真的年岁过高,怕是也没有几年能再继续看护司渊渟。为此他也交待了林亦,好好跟吕太医了解清楚司渊渟这些年的身体状况,等以后吕太医离开了,林亦就要同时负责他和司渊渟两人的调理了。 不想让司渊渟太过担忧他,他离倒下总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他也学会让自己平常心对待朝政之事,再如何cao劳也都有分寸。 虽被他安抚了,可司渊渟再抬眼看他时狭长的丹凤眼却已眼尾发红。 司渊渟是最不爱听楚岳峙说生分的话,这些年他一贯宠着楚岳峙,很多事都放下了顾虑也渐渐少了,可若是楚岳峙有什么事他却是根本接受不了,他很清楚自己断无法在拥有之后再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