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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是离了司渊渟就不能活,可是这些天,他渐渐也能通过体内的蛊药开始能感知到司渊渟的情绪时,他才意识到,当初司渊渟对他说要他生于光长于光,这句话有多重。 之前两人温存时司渊渟曾说,其实自己亦是不愿意再让他上战场的,因为怕了,每一次摸着他身上那些褪不去的战绩,司渊渟都会感到心悸。 他是司渊渟人生的支柱,若没有他,无论蛊药是否还起效,司渊渟都不会活下去;只有他在,司渊渟才会在。 以官员考课、官学及官学内容同步改制为始,楚岳峙正式开始推行新政。 宴清一年五月,楚岳峙下旨礼部择日举行封后大典,六月封后大典于奉天殿举行,司竹溪正式被册立为一国之母。七月,继承了武将封号的皇甫良钰以副将身份,随卫云霄一同前往边疆戍守。九月,因不满新政的宗室以及地方权贵频频对新的政令阳奉阴违,楚岳峙命傅行云主持整治驿站,以极为严苛的标准重新筛选了一遍管理驿站的官员,将官道严格的管控起来,以确保朝廷颁下的政令能顺利推行。 宴清二年二月,开朝后历经半月朝堂之争,楚岳峙正式下旨对大蘅国律例进行修改,十三省及十三省之外,溺死女婴之恶盛行将纳入杀人罪,以家族连坐重判。 新政推行一年多,政局得以打开新局面。 十二月,边疆传回奏报,守关副将皇甫良钰,提前察觉异动,率将士三千人击退异族部落的大军偷袭,立下军功。楚岳峙收到奏报后,下旨封赏皇甫氏白银千两,上等绢帛百匹。 宴清三年五月,楚岳峙再下一旨,再次对科考制度进行修改,此前贱籍出身者按规定若无地方推荐将不得参加科举考试,如今这条规定将被废除,无论是何出身,只要非作jian犯科者,皆可参加科举考试。 同年十月,在历经整整五个多月的拉锯战后,楚岳峙在内阁以司渊渟为首等辅臣的支持下确定了赋税及徭役制度。合并赋役,将田赋和各种名目的徭役合并一起征收,同时将部分丁役负担摊入田亩;赋役负担除政府需要征收米麦以外的,一律折收银两;农民及各种负担力役户可以出钱代役,力役由官府雇人承应;赋役征课将不再由里长、粮长办理,改为地方官吏直接征收,解缴入库。 赋税及徭役制的改革,最大程度的降低了课税成本,增加了朝廷赋税收入,二则避免侵蚀分款之弊,使征收方法更臻完善。但也因触动到大地主阶级以及宗室亲贵的根本利益,在推行之初遭到极大的阻力。 这一年司渊渟三十九岁,楚岳峙三十五岁。 ———— 作者有话说: 文中提到的赋税改革乃是明朝张居正的“一鞭法”。 因本人对赋税方面的确不算太了解,为避免误导读者,故而直接使用了张居正的改革法。 第134章 给得太少 宴清四年一月,正月大典过后已是新的一年。 外面的天正飘着鹅毛大雪,御池里升腾着白雾,御池里的热泉水则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御池一角,有两道被雾包围的身影,楚岳峙昏昏欲睡地依偎在司渊渟怀里,任由司渊渟替他按揉酸痛的关节。 每年的冬季,楚岳峙都比较难熬,征战时曾经数次浸泡在冰河里留下的后遗症,随着年龄的增长在身上发作得越来越明显,如今几乎日日都要泡药浴,才能保证双膝和左肩的寒湿关节痛不发作。 “我没事,你不用一直帮我按摩。”楚岳峙歇息够了又精神了少许,便按住司渊渟的手,道:“你歇会儿,昨晚你也没尽兴,我真的没关系。” 一到冬季司渊渟总是顾忌他的身体,每次房事都极为收敛;昨夜两人欢好,司渊渟只要了他一次便作罢,也没用什么器具,只抱着他在那立面铜镜前让他脚踩在铜镜上,那是近来司渊渟最常用的欺负他的方式了,对他的身体没有太大负担,但视觉刺激却每次都让他体会到极大的欢愉,而且昨夜在他哭着泄*后司渊渟便退了出来,替他简单清理过后便抱他回床榻歇下,他还是今天醒来才恍惚意识到,司渊渟昨夜是让他满足了,却没去管自身。 最近这两个月,因为之前赋税改革,十一月新政推行时民间不少富贾都遭到地方亲贵的煽动,以至于地方上的交接不顺不说,甚至还有闹起来的;官员这边则让宗室拿捏了一部分,京城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几个重用的大臣根基到底不如老派的党羽深,抗衡起来难免被压一头,以至于这道改革政令颁下去后,推行进展得相当困难。楚岳峙为此经常宿夜难寝,为此还生了几根白发。 那几根白发让司渊渟发现,随手就替他拔了,可楚岳峙为此还是大受打击,说自己怎的三十五岁就长白发了,这么快就开始要年老色衰了么。 司渊渟对此是有些哭笑不得,问他不是常自言是铮铮男儿么,怎的还在意起容貌来了。楚岳峙当即就一眼瞪了回去,直言夫君国色倾城,哪能明白他这个做夫人的自尊与担忧。 这两三年,司渊渟的身份转变为内阁首辅,排场虽比从前小了,可这声誉却渐渐好转。颁下的改革新政,大多都有他的身影在,加之偶尔他在京城里出没,从来都是一身白衣眉眼温润,与过去穿着一身斗牛服整个人散发着阴戾威压的模样大不相同,百姓对他的印象自然也大有改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