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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话落在傅行云耳中,却并非如此。 额角有青筋跳动,傅行云冷声道:“督主,你与安亲王如何恩爱,属下并不想知。” 司渊渟整理常服的手一顿,斜眸瞥向傅行云,随即收回目光,道:“当初我只让你看好卫副将,并未要你色诱骗身骗心,你与卫副将行至今日这般境地,怪不得我。” “属下不敢。”傅行云也知此事并不能怪在司渊渟头上,然而司渊渟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他心中多少有气,更何况,他根本不是司渊渟说的那般,“我从见他第一眼,便想让他做我皇甫家的人。” “所以,你是见色起意?”司渊渟的这张嘴,也不知道气坏过多少朝廷大臣,甚至还曾把老臣气晕在早朝上,要说毒,怕是没人能比他更毒了。 傅行云咬牙,道:“司渊渟,你学富五车,难道就不能挑个好听点的词吗?” 难得把傅行云逼成这模样,司渊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最后说道:“既然如此在意,就放下身段。卫副将无法原谅的从来就不是你是我的死侍,而是他对你倾囊而出毫无保留,可你却由始至终都欺瞒于他。” 第50章 并世无两 从安亲王府的侧门进入,司渊渟到的时间不算早,进了府里便一路快步走到寝室外。 周楫见到司渊渟,恭敬行礼:“司公子,王爷正在屋里等候。” 司渊渟多年来察言观色很是敏感,立即便感觉到周楫对他的态度较之前更多了些尊重,要推门进寝室前又看一眼周楫,道:“退下吧,本督带来的死侍会守着。” “谢司公子体恤。”周楫自然也是察觉到司渊渟是带着死侍来的,司渊渟的死侍与他这个贴身侍卫不一样,往往都是藏在暗处不现身,就连那傅行云,都是见到卫云霄才会主动露面。 司渊渟推开了门进寝室,周楫在他身后又帮忙把门关好,他径直走入内屋,瞧见楚岳峙趴伏在床榻上,正在看手里的书卷。 楚岳峙听到开门声也没急着起身,司渊渟走进来了他才放下书卷半撑起身子,刚一抬头还未来得及说话,行至床榻边的司渊渟已经俯身落下一吻。 唇瓣相触,楚岳峙又顺势往后仰了仰头,感觉到司渊渟用手扶住了他颈后,便抬手握住了司渊渟的小臂。 司渊渟的唇总是微凉,趁夜而来还狭着夜里的寒意,可舌却是温热的,直直探入楚岳峙口中搅弄,楚岳峙极温顺地张口承接司渊渟的给予,两人唇舌交缠间,一丝水渍从楚岳峙嘴角滑落。 放开楚岳峙的时候,楚岳峙迷蒙着一双桃花眼看司渊渟,平素英气俊朗的脸上一片浅红,薄唇微张嘴角染湿,令司渊渟深刻领悟到了色令智昏的涵义。 依他看,楚岳峙比他更有惑主的潜力,光是一双桃花眼就将他勾得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夕。 擦去楚岳峙嘴角湿痕,司渊渟在床榻边坐下,道:“等很久了?” 楚岳峙恹恹地趴到司渊渟腿上,道:“不算久,你来之前我处理了一些琐事。” 听出楚岳峙声音里那点隐含的不快,司渊渟将他额角的发丝拨到耳后,捏住他的耳垂问道:“怎么了?是事情进展不顺,还是身子难受?” 楚岳峙先是静默,而后支起身坐正,虽说床榻上铺了被褥,但他坐稳时还是皱了皱眉。今日他最痛的都不是坐着,而是如厕时,自己虽看不到里面伤成什么样子,可如厕时那火辣辣的痛楚,也当真是这辈子都未有过的滋味。以至于连晚膳,他都是吃了两口白粥便再不想吃其他。 忍下身体的不适感,楚岳峙伸手去解司渊渟的衣领,只是还没解开便被司渊渟抓住了手。 一旁的衣架上挂着司渊渟的寝衣,但司渊渟并不打算当着楚岳峙的面换,他胸前被砚台砸的那一下太重,他皮肤上虽然疤痕交错,但因为太瘦本身就容易出淤青,因此即便用了伤药胸前那一块被砸出的淤痕也很是明显,包括膝上被楚岳磊踹的那一脚也留了淤青,他不想让楚岳峙看到,所以楚岳峙这么直接来解他的衣领,他想也没想就抬手阻止了。 楚岳峙板起脸,道:“我心里难受。” 司渊渟一时有点摸不准楚岳峙的意思,这话也不好接,只好默不吭声地看着他。 “皇兄对你动手,你还想瞒我。你是不是以为,脸上没痕迹,我就不知道?你都会在安亲王府加派东厂侍卫,我就不会往宫里派人吗?”楚岳峙反手挣开司渊渟的手,趁着他讶然之际解开了那高束的衣领,拉开里面层叠的里衣,看到胸前那块淤青时,面色完全沉了下来,道:“觊觎我的男人,还要动手打骂,这些年他就是这样对你的?只要不高兴就拿你撒气?!” 司渊渟知道是瞒不住了,叹了口气,承认道:“首席秉笔也好,掌印或是东厂提督也罢,总归是太监,陛下打骂,拿我撒气都是正常的事,不是什么大伤,这淤青过两日也就散了。” “陛什么下!莫说是你,便是对其他宫人也不该如此,太监就不是人,不会痛吗?!”楚岳峙怒声道,司渊渟在他身边的时候,莫说是打骂撒气,他就没让司渊渟受过委屈,同吃同住同睡,那会依照他的吩咐,司渊渟在他身边做侍读的吃穿用度都是比照着他的标准来。 他失去记忆的时候没往宫里派过人,只以为楚岳磊倚重司渊渟,司渊渟身为权倾朝野的宦官,日子想必比普通太监要好过得多。结果到了今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