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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他已经是皇帝,这世上的一切都应该属于他,所以他要司渊渟也属于他,像其他女人甚至男人一样。司渊渟是怎么想的,不重要,不过就是一个太监而已,才情学识再高,也不过是个残废,区区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竟一直在他面前端架子,他一定要让司渊渟知道,他是皇帝是主子,既然做了太监还这么不懂规矩,那就让他再好好教教司渊渟,让司渊渟知道太监的本分是什么。 可即便他让司渊渟侍了寝,让司渊渟脱光了衣袍口侍,极尽羞辱,司渊渟眼里还是没有他,还是不会朝他笑。他想不通是为什么,明明就那样低贱,明明他一句话一道圣旨就能将人赐死,为什么司渊渟就是不怕他,就是不向他屈服? 拇指按在司渊渟的嘴角上,楚岳磊着迷地看着这张不受时间侵蚀的绝美容貌,看着时隔数年后终于又再见到的笑,道:“朕皇弟的命,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那么简单,想要朕的恩赐,爱卿又能用什么来换?” “陛下不是想要臣侍寝吗?”司渊渟一动不动,无论心中如何恶心楚岳磊的碰触也没有闪躲,道:“陛下所想,臣皆竭力满足。” “可爱卿还没告诉朕,这些天,到底去安亲王府做了什么。”楚岳磊到底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并没有那么轻易让司渊渟把重点模糊过去。 “安亲王让臣在审讯室里关了一日夜,回到府上时大怒,臣后来去登门谢罪,只可惜安亲王在气头上,始终拒而不见,臣一个四品宦官,就此得罪亲王,只怕往后的日子再难好过,这才日日前往安亲王府求见。”司渊渟面不改色地说着早已准备好推托之词,又道:“昨夜安亲王终于见了臣,却也是好一番明嘲暗讽的言语侮辱,臣当年为了救安亲王而重伤,却不想安亲王半点也没放在心上,所以臣斗胆,求陛下恩典。” “呵,行军打仗的人,又如何会看得起宦官。”楚岳磊笑了起来,还踩在司渊渟肩膀上的脚又用力地碾了几下,道:“爱卿想侍寝,朕又哪里舍得拒绝,你若伺候得朕舒服,七皇弟的命给你又如何。” 勾起的唇角又落下,司渊渟静静地与楚岳磊对视,道:“谢陛下对臣的恩典,臣必将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岳磊看着司渊渟那又变得如同面具一般毫无表情的脸,忽然又扬手再给了司渊渟一巴掌,道:“连一个小小的案子都摆不平,还说什么赴汤蹈火?方本和既然没用了,就杀了,但皇甫良祯,这人怎么还会活着?居然还敢露脸,皇甫氏当年在群臣面前顶撞父皇,惹得父皇大怒下令处斩,这皇甫良祯是如何逃脱的,朕要你查清楚!” 司渊渟知道楚岳磊早晚会想起皇甫良祯是何人,故而也不见慌乱,道:“陛下,当年皇甫将军落狱被斩时,皇甫良祯并不在京中,远在江湖修行,多年来刑部、锦衣卫与东厂都在追查他的行踪,此番他主动露面,臣已将他关押起来。只是他当众状告工部尚书,证据确凿,即便臣想以其罪臣之子的身份为由称其所递交的证据来源不法,也恐难服众。” “百姓们不过就是想看到一个交待,查得差不多了,挑几个人杀了公示,有了结果有人死了,那些贱民自然不会再闹。礼部和工部这么查下去,丢的不是朝廷的脸,而是朕的脸面!再让朕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你这东厂提督也别做了!跟朕滚回宫里来伺候朕!”楚岳磊不耐而暴躁地用力想要将司渊渟踢倒在地,然而不管他脚上如何用力,司渊渟始终都直挺挺地跪着,纹丝不动。 楚岳磊收回脚,眼里蓦地就腾起了狠意,司渊渟总是这样,不过是个太监,那脊梁骨却怎么都折不断,不论他如何踢打,就连侍寝的时候,也将背脊挺得笔直,好似无论他如何践踏都没法将司渊渟真正地踩在自己的脚底下,也无法让司渊渟成为自己的玩物。 他的父皇把这样一个人赐给楚岳峙当侍读,连他都不曾有过侍读,楚岳峙却得到了司渊渟。 可,那又怎样呢? 楚岳磊眯起双眼,狰狞地笑着。 楚岳峙已经把司渊渟忘了,这辈子都想不起来;而司渊渟再怎样不愿屈服,现在不也一样主动要来为他侍寝吗?更何况,司渊渟还想要楚岳峙的命。等到楚岳峙死在司渊渟手上那一日,他会把真相告诉司渊渟的,到时他一定要好好欣赏,得知真相的司渊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美人啊,就该破碎了,才能真正体现出那份美。 “陛下,礼部和工部,并非杀几个人便能了事,工部一案,涉及多年来各地河道河堤等工程的施工,因尚书贪污行贿导致工程疏漏,遇洪即成灾,各地百姓死伤无数,如今被皇甫良祯举报,民怨之声四起,若没有一个妥当的交待,难以服众。”司渊渟所言,字句属实,他深知楚岳磊在意自己的皇帝名声,又岂能容忍昏庸二字落在自己头上。 “臣斗胆,请陛下让臣继续往下查,将礼部和工部的案子查明,把一干犯事官员依法处置,陛下再广发告示招纳贤才,方为上策。” 有理有据,字句都在为皇帝分忧,可楚岳磊却越来越觉得,自己被摆弄了。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司渊渟,楚岳磊道:“爱卿,你是真的,在为朕办事吗?” 司渊渟抬起眼见,平静无波的双眸望进楚岳磊的眼中:“以身报国乃臣不变的初心,陛下提携臣,从司礼监普通太监到首席秉笔太监,再到今日的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大恩大德,臣没齿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