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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知道,藏揽柏一直是很细心周到的人,但是却还是没有想到他身上的味道还有这一层意思。 车窗外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车流的灯光划过他们的窗口,扫过藏揽柏苍白英俊到有几分失真的侧脸。 方慕听到藏揽柏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声哼唱起了一首陌生的小调,他又问:“是最近新写的曲吗,怎么有时间啊。” 藏揽柏勾了一下嘴角,回答说:“我偷偷的……”他偏过脸来,正好对上方慕张合的嘴唇。 一个隐秘缠绵的吻在昏暗狭窄的车里发生。 等到数分钟后,方慕呼吸声都有些乱了,他才伸手按住了藏揽柏已经探到自己上衣里衬里的一只手。 方慕心神不稳,听到藏揽柏颇为遗憾的语气,他说:“好吧。” 前面司机还在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仿佛对后面刚才那些后座传出来的引人遐想的急喘,包括那非常露骨的唇舌交缠的黏***都充耳不闻。 藏揽柏甚至都没有叫车停下来又或者说让司机转进一个隐秘的角落,从车上下去。 方慕感觉到自己在表明拒绝的态度后,藏揽柏有几分恋恋不舍从自己腰腹处抽离的手,突然抬眼看了藏揽柏一眼。 他在此刻毫不怀疑,藏揽柏在伴侣的允许下是能够做出来在公开场合zuoai的那种人。 回想起来,那一次在特纳莱他神态坦然地赤身裸体从台上走下来,方慕忍不住轻吐出来一口气。 藏揽柏对展露身体并没有常人的羞耻心,而且对性也可以说是非常地随心所欲。 而且他大部分的神情状态都显得他不管是做任何事都很游刃有余,不被什么拘束,也不会被什么难倒。 不过并不包括现在。 藏揽柏郁闷的心绪在和方慕求欢被拒后仿佛加深了一些。 像是出于一种安抚的姿态,方慕有几分不太熟练的伸手搂住他,小声说:“我们可以回去再……” 藏揽柏没有说话。 方慕又眼珠子动了一下,继续又说:“我想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你就不用再那么辛苦,也不会心情不好。” 藏揽柏低笑了一声:“怎么这么信任我。” “你总是很勇敢,我相信你可以。” 藏揽柏的脑袋放在方慕的肩膀上,两人相拥,所以他没有看到方慕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非常深远地落在半空,哪怕是一个暖橘色的灯光晃过也未能照亮他那幽深的瞳孔。 S市的同城摄影爱好者的群里最近有一位资深的摄影玩家接到了一个大单。 对方付了非常高昂的定金,然后发给了他一个压缩文件包。 这位神秘的顾客不仅出手大方,要求也很奇特,想要把那些不堪入目的色情图片全部换成一张脸,这对于他来讲并非很有cao作难度,况且图片上的那张脸和要换的那张脸还有几分相似,甚至有些模糊的侧脸,都不用多做什么,就已经能够以假乱真。 比起来cao作这件事情的难度,接下来这明显看起来意图不明的要求才对他来说更具心理考验一些。 心理考验在对方又再价格后面加了一个零之后烟消云散了。 周末的上午,李恩诗工作室的门被礼貌地敲响两声后,方慕推门进来。 这是他照例做心理咨询的时间点。 方慕坐下来,对给自己递过来一杯温水的李恩诗说了声谢谢,然后在对方又再以闲聊带入咨询的开场里,非常配合,甚至主动提出想要李恩诗再对自己做一次催眠,帮他找寻一段已经失去的记忆。 李恩诗对方慕这样的配合和要求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一口气。 患者配合治疗和咨询是好事,但是方慕确实情况特殊,那些过去的记忆,到底是彻底遗忘了更好还是找寻回来对方慕面对自己更有帮助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李恩诗有些犹豫,甚至有些想要先和藏揽柏聊一下。 方慕似乎是看出来了李恩诗的顾虑,说了几句让她放心的话并且告诉李恩诗这件事他已经和藏揽柏聊过了。 他态度太坦然了,而且做出来请的手势,开口说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和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李恩诗和方慕之间的信任建立得并不容易,这是近两年来努力的结果,所以李恩诗并不想在方慕面前表露出来任何不信任对方的端倪,而且她完全没想过方慕会撒谎。 方慕的不配合都很直接,有些不喜欢的问题,他会直接不回答。 所以当李恩诗给藏揽柏拨打了两个的电话对方都在忙线之后,她就没有再在这件事上耗时间了。 两个小时之后,方慕满头是汗地从咨询室走出来,刚下了电梯,他从兜里拿出来不断震动的手机,都没看一眼上面的来电就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出来藏揽柏的声音:“慕慕,一个多小时之前你怎么一直在打我的电话但是又不讲话呀,我给你回拨过去你也不接。” “是吗?”方慕神情未变,语气有几分吃惊:“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吧,抱歉。” “没事就好,以为你要找我。” 方慕又问他:“今天还是很忙吗,晚上回不回来。” 藏揽柏沉默了一下,直到手机里出现了一些杂音,像是有人在旁边说话,藏揽柏捂住了手机。 过了几秒钟,藏揽柏的声音才复又传来,他说:“不一定呢,我尽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