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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罗宴散发着巨大怨气端进来热水,方慕脸上浮现出来几分不自在。 看着地上空掉的酒瓶,方慕想了想,从行李箱里拿出来那块表,递给罗宴:“我用这个补偿行吗?” 罗宴却完全不买账,他将手里的热水“砰”一身放在桌上,然后抬手推了一把方慕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谁稀罕要你这表!” 方慕手不稳,手里的表“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表掉到了地上,那一瞬间,罗宴脸上也浮现出来几分不自在,他其实并不想真正的伤害到方慕。 只是在他心里,方慕太像是娇气脆弱的玻璃猫,他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方慕就喝了这么多酒,醉得摇头晃脑的,还在卫生间吐得撕心裂肺的。 虽然对藏揽柏给他安排得这活满腹怨言,可是抱怨归抱怨,万一方慕真在自己这里有什么好歹,他简直没法交代了。 “你以后不准再乱动我家里的东西。”罗宴故意沉下来脸,放完这句他认为足够狠的话,他转头甩上方慕房间的门离开了。 罗宴来到客厅的冰箱前,开始把里面的酒拿出来都放进了客厅的柜子里,锁了起来。 他没看到,方慕完全没有因为他那句狠话产生什么触动,他正低头望着地上摔开了的表出神。 他神情困惑的弯下腰,捡起来因为后盖开裂露出来的一块发黄的纸片。 灯被拧开,方慕在灯光下看着纸片上的蝇头小字,是五个人名,还有下方的一串陌生号码。 第40章 如果说对着纸片上那几个蝇头小字,方慕被酒精麻痹的一片空白的大脑还处在无法正常反应的情况下,那么当他打开自己的手机,手指哆哆嗦嗦在屏幕上敲出来第一个人名,从搜索结果里看到拿人脸的时候,原本空白的大脑却仿佛像是被当头砸了一棒子。 方慕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按照常理来讲,屏幕上那张脸应该是映入了他的瞳孔之中的,但是方慕发现他无论如何的靠近自己手中的屏幕,眼前显示的始终是一片像是无信号的电视机上的一片雪花,伴随着哧哧啦啦的响声。 方慕开始发现自己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他越靠近屏幕,那股窒息感就越强。 但是他却执拗地坚持一点一点靠近了屏幕,甚至眼睛就贴在屏幕上,大块的不规则光斑开始充斥着他的视网膜。 他的眼睛被光刺激地流下来眼泪,手中的手机掉落到地上,在手机于手中脱落的那一瞬间,方慕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 刚吐出了一次的方慕,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不断发颤的身体,还有剧烈抽搐的胃部,他这次甚至都没来得及走到卫生间,就扶着墙摔倒在了地上,低头撕心裂肺地干呕起来。 他胃里的东西在刚才已经吐得干净,这会儿无论那股翻涌的呕吐感多么强,他也只能吐出来一些酸水。 眼前开始慕模糊不清起来,方慕眼前忽明忽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方慕看到了冲进来的罗宴惊慌失措的一张脸。 南风知我意 方慕于这天晚上深夜发病,而且因为剧烈呕吐,身体都有些脱水。 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了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是医院的天花板,他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感觉到左手有些痛感,眼珠转动,发现自己在输液。 “醒了?” 方慕原本又想要合上的眼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又瞬间睁开了,是藏揽柏的声音。 他偏偏头,看到了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的藏揽柏。 “你怎么在这里?”方慕嗓子有些哑。 “罗宴下午通知我你吐脱水了。”藏揽柏起身走到了床边看着方慕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现在几点了?” “下午五点。” 方慕竟然一觉睡到了这个时间点,他昨天意识太混乱了,而且因为饮了酒,现在大脑还是昏昏沉沉,伴随着一些轻微的抽痛感。 “你昨天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又偷偷喝酒了?”藏揽柏坐在方慕的手边,神情显出来些难得一见的严肃。 他好像把方慕今天的住院归咎于方慕昨日的自我放纵。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些酒瘾?” 方慕逃避一样避开他的视线:“我下次不会了。” “你信誉度很差。”藏揽柏批评一样讲。 “这次是真的。” 方慕信誓旦旦的话引得藏揽柏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的一动不动的徐渡铭,放在身侧的手指突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这个细节并没有逃脱正在为他做按摩的护工的眼睛。 三日之后,一脸倦容,但是眼神却闪烁着亢奋的光亮的金硕急匆匆奔进了病房。 徐渡铭此时正被护工用勺子往嘴里喂着清水,眼睛往脚步急促慌乱冲进来的金硕那里淡淡扫去了一眼,金硕原本因为徐渡铭醒来的消息而亢奋不已的心脏骤然一凉。 他很快就在徐渡铭面前收敛了神色,恭敬地低头叫了声:“徐哥。” 金硕这段时间过得着实煎熬,徐家那些背地里蠢蠢欲动的小动作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使得他这段时间实在分身乏术,没能再往徐渡铭这边跑,没想到就这么几天,徐渡铭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