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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臻说:“在明年二月份之前,把我所持有的所有纳特莱酒庄的股份全部抛售出去。” 那边似乎是愣了一下,因为据他的财务助理所知,特纳莱酒庄的盈利能力,每年给予这边的分红都是非常可观的,因为背靠徐家,尽管前段时间陷入一阵舆论风波,但是对其经济影响只造成了一小段时间的下滑,很快就又反弹回来。 好在他没有什么质疑老板的习惯,很快回答了:“是。” 齐臻站在屋檐下面,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两年倒是总做一些赔本买卖。 “车呢?”方慕坐在藏揽柏的身后搂着他的腰,声音从头盔里闷闷的发出。 “卖了。”藏揽柏头盔前缀着细细密密的水珠,有些遮挡视线。 方慕已经迎来了又一次的到期,藏揽柏这是第二次续费,但是那辆沃尔沃卖掉之后,也不过是勉强再续费一个月的零头。 藏揽柏拿出来自己的所有积蓄,东拼西凑才凑出来。 身后的方慕没有问为什么要卖掉,只是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后说道:“摩托车也很酷,我觉得很好。” 藏揽柏发出来闷笑:“是挺刺激凉快的,就是遇到雨雪天不能遮风挡雨了。” 听着藏揽柏情绪上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方慕不由松了一口气。 “今天怎么自己出门了,不害怕了?”藏揽柏问完,又说:“是在家里有点闷吗,我最近是有些忙,过几天会空出来时间陪你出来。” 方慕听他没有责怪自己独自出门又迷路给他造成的麻烦,反而这样讲,于是赶紧说道:“没关系,没关系的,我现在… 现在已经能独自出门了!” 他语气有些着急,像是在急于证明什么一样。 “而且你看。”方慕紧紧圈着藏揽柏腰的胳膊微微松了些,然后翻转过来手腕,向藏揽柏展示他今天的纹身。 因为是今天刚纹上去的,那号码的边缘还有些轻微的红肿。 藏揽柏低头看了一眼,再抬起头却没有说话。 这让方慕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疼不疼?”藏揽柏在一个等待红绿灯的路口停下来。 手腕内侧的皮肤薄嫩,方慕尤其,他那里白皙的似在透光,能从中看到他青色的血管。 方慕闻言愣了一下,疼不疼?这当然很疼,但是方慕是吃过许多苦头后变得擅长忍耐的人,而且…… “没有找不到你疼。”方慕这样回答完,然后重新圈紧了藏揽柏的腰,头抵在藏揽柏的后背上。 “啊,那我这辈子岂不是都不能换手机号了。” 藏揽柏总是爱以这样说笑一样,讲出来意义暧昧的话。 脸皮很薄的方慕这个时候一般都会配合脸红,躲在头盔下的时刻也不例外。 摩托车驶进小区,两人乘坐电梯回到家里,像是属于二人的温馨小家里亮起来暖色的灯光。 方慕进家之后就去了卫生间里,在洗手池前洗手的时候小心不让自己的纹身沾上水,在水龙头里的水把他的双手冲的冰凉的时候,心里已经意识到藏揽柏已经为了包养他被掏空了全部的家底,不知道下次续费还能不能坚持,可能摩托车也会被卖掉,再来接方慕的时候会不会骑着自行车来。 倒是自行车车速慢,要是雨天可能好打伞一点。 像是苦中作乐一样的念头出现,逗得方慕自己发笑,这一秒笑出声,下一瞬间却掉下眼泪来。 第29章 金硕在跨年夜之后的第二天出了院,因为去年“丧尽天良徐渡铭”这条热搜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 他被徐渡铭在办公室一脚踹断了两根肋骨,出院的时候虽然坐在暖气打得很高的车里,但是每吸一口气却还是觉得,有凉气往骨缝里面钻。 那断过的两根肋骨尽管也有了一定恢复,却让他每次都生出来错觉似的阵痛。 这样的阵痛在看到《半湾中月》定档这条消息又上了热搜之后到达了顶峰。 藏揽柏在工作变得繁忙之后,发现了方慕的自理能力开始不断的增强,他甚至开始照顾起来那些本就不需要照顾的花草。 而且在藏揽柏不在家的时期里自学了几首简单的钢琴曲,不过在藏揽柏要求他展示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卡,不过这些他都有和藏揽柏解释,是因为他在这里观看欣赏的态度太认真,致使他有一些紧张的缘故,才会卡壳或者弹错。 方慕不再总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态度让藏揽柏感到几分欣慰。 在一个周末的晚上,藏揽柏回到家里的时候,第一次吃上了方慕亲手做的晚饭,菜色非常简单,数量也不多,炒了两个小炒,打了一个汤,但是足够他两人吃了。 这让藏揽柏在当天晚上,用了无数夸张的措辞赞美了他,羞得方慕在饭后洗碗的时候,耳廓上的薄红都未消下去。 这晚之后,似乎是所有的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方慕真的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为晚归的恋人做饭,可以独自外出,不用再像一个大型挂件一样吊在藏揽柏身上。 纹在手腕内侧的那串手机号码像是一道护身符,在方慕在不熟悉的街道或者被挤入拥挤的人群中的时候,不断地摩挲那里,就会获得一些短暂的安宁。 方慕的微博下方经常会有一些充满鼓励关爱的留言,方慕有时会点开看,看到的时候会回复简单的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