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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咕嘟咕嘟喝了半杯,嘴唇被水沾湿了,显得比平常更红了些,衬着张白皙的脸明显出来几分勾人的艳色。 “怎么了?”方慕察觉到藏揽柏停留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藏揽柏接过来方慕喝好的水,回答说:“没事。”他握着水杯,自己把剩下的水喝了几口,然后动作自然地拧上了保温杯的盖子。 方慕看着他把两人共用的保温杯放好,车里的暖气打得足,他们现在要去藏揽柏的朋友家吃饭。 这氛围太温馨,太能蛊惑人了,就好像是他和藏揽柏已经恋爱了很久一样。 方慕有些心神飘忽,手放在椅座上,双腿甚至有些不自觉地想要晃荡两下。 车行驶了一会儿,藏揽柏听到了车里熟悉的曲调,忍不住侧目,是方慕在无知无觉地哼唱出声了,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藏揽柏没有打扰他,怕脸皮薄的方慕听到自己出声反应过来了害臊。 罗宴知道今天藏揽柏要带方慕过来,提前让他常吃的一家餐厅送餐过来,那两人进门的时候,桌上菜也刚刚摆放好。 方慕进来罗宴装潢风格奢靡的独栋别墅时,还有一些拘谨,但是罗宴态度很好,在餐桌上也很能调动气氛,能说会道的。 方慕那顿饭吃了不少,藏揽柏给他夹了很多菜。 而且这段时间,方慕都是在家里吃的,全是藏揽柏的手艺,今天来罗宴这里,算是尝了个新鲜。 罗宴口味重,菜品点的都有些辛辣,少有的几个口味偏淡一点的菜几乎都被藏揽柏夹到方慕碗里了。 方慕最后没吃完,而且饭后有点撑。 藏揽柏似乎是没有回去的打算,午后方慕有午睡的时间,这是藏揽柏作息计划表里的。 方慕被安排在客房休息。 但是因为中午确实吃得有点撑,他有些睡不着,勉强闭了一会眼,最后还是坐起来,他走到门口拧开门,往前走了几步,听到藏揽柏和罗宴谈话的声音。 “你疯了吧!别开玩笑了,你这是异想天开,这件事我就当你没和提过,这样的想法你最好赶紧打消!” 藏揽柏不由蹙眉:“你小声一点,他还在睡觉。” 罗宴听完,压下来情绪和声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鬼迷心窍了吧,你睡睡玩玩就算了,还想怎么样啊。” 藏揽柏有些不认同:“怎么了?他之前也演过电影拿过奖,长这样一张脸,性格好,吃苦耐劳,又敬业,我让他重回荧幕,继续发光发热不行吗?” 罗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知道藏揽柏这会儿抽的什么风,看着对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经历了什么心理挑战。 这回没人提醒,他已经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其实你跨年夜那天来我家拿走的资料并不完整,我还有一些查到的事情没来得及和你说你就走了,当时他不是要跳楼,事发紧急又突然嘛。” 藏揽柏听他找借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是没来得及说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 罗宴有些咬牙切齿地语气:“藏揽柏!” “好好好,你继续说,到底还有什么有关他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藏揽柏收回来故意叫罗宴下不来台的态度。 “徐渡铭,徐家五六年前认回来的那位私生子,你知道吧。”罗宴开口说道。 藏揽柏点点头:“知道啊,听说过,挺励志的还,不是一开始徐家没打算让他认祖归宗,后来当导演拍了很多片,早年也拿过含金量高的奖,在娱乐圈遇见贵人和他一拍即合,为他投资拍了些叫座的商业片,后来赚的盆满钵盘名气双收,摇身一变,开了娱乐公司,成了娱乐公司大老板,有头脑有手段,最后不仅被徐家请回来,现在徐家大部分的产业也攥在他手里吧。” 不过这位徐渡铭在手握资本之后就没再拍过片子了,可能是不如他做老板来得赚钱,在娱乐圈现在知道他七八年前还做过导演的都少之少。 电光石火之间,藏揽柏突然想起了什么被自己忽略掉的细节,罗宴总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来这个人,眼前浮现一些色彩冲击很强的画面。 《镜的第三重》方遇慕主演的电影,是徐渡铭导的片子。 “他和方慕?”藏揽柏蹙眉问出。 罗宴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一股脑说了出来:“他和方慕,从初中就认识,高中同学,高中毕业之后就在一起了,后来上了一所电影学院谈了六年,徐渡铭早年的时候拍的片子你也看到了,很冷门的文艺片,而且画面台词太云里雾里,几乎是拍什么赔什么。后来他实在是拉不到投资,加上欠了一屁股债,他被逼急了最后把方慕推出去卖了。” “什么叫把方慕推出去卖了?” 罗宴似乎是也极为不齿徐渡铭这样的举动:“还能是什么啊,方慕长什么样你也看到了,又没身份没背景,从出道就跟着徐渡铭混,出去跟投资人聚会,面对一些想要潜规则他的,徐渡铭一开始还阻拦不愿意,后来把方慕推出去卖了一回,电影投资的事就顺利解决了,一回生二回熟的,人走捷径走多了戒不掉的,况且……” “况且付出代价的又不是他,这样一本万利的事情,他怕是越做越顺手了。”藏揽柏眼神变得幽暗。 “可不是吗,徐渡铭早前受的刁难搓磨太多,顶着不被认同的私生子身份,又在事业上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性格那时候就有些愤世嫉俗,做事特别极端。我听说方慕时候不愿意,结果他把他……”罗宴说到这里甚至有些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