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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慕在床事中并不会发出来很夸张的呻吟叫声,他只柔软地敞开身体,温顺的窝在对方肩头,小声压抑的喘息。 但是并不会求饶,又或者说一些很夸张的引诱对方的台词。 像是低声呜咽,怕吵到别人的小狗。 这样的方慕也应该会讨喜欢乖顺一点的情人的老板的欢心,藏揽柏心里暗想。 在早上晨光从未拉紧的窗帘露进来的时候,哪怕夜里没有获得几个小时的睡眠,但是生物钟还是照常唤醒了藏揽柏。 他微微一动身子,他怀里的方慕就醒了过来,藏揽柏视线落到已经转醒的方慕身上。 他们昨天做的次数不少,方慕应该很是疲倦了,没想到却这样眠浅。 藏揽柏刚醒过来,声音压得低,问方慕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低哑悦耳的动人声音在耳边响起,方慕看到骤然印入眼帘的那张出色面孔。 又是一阵控制不住地晃神,方慕在目前的记忆里还从未遇到过容貌出众到这般地步的客人,这样呆愣的表现显然已是失误,没等方慕想到怎样补救。 却看到对方不以为意地起床了。 藏揽柏心情显然是不错,他洗漱出来之后,又对着还窝在床上的方慕,做出一些毫不吝啬地夸赞。 他说:“你做得很好,我觉得很舒服,我想我下次还会来的。” 他坐在床上像是很有闲情的开口:“我叫了早餐,一会一起吃点好吗?方慕。” 方慕却对这个名字并无反应,目光呆愣,像是不知道藏揽柏在叫谁。 藏揽柏终于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他伸手去抬起来对方的下巴,让他眼神对上自己:“方慕?为什么不答应?” 00397很快眼神中透露出一些茫然:“方慕?……是在叫我吗…” 藏揽柏又反复打量手里的这张脸,他绝不可能记错,但是真的细细看来,确实与记忆中的那张脸有些细微的不同。 更加漂亮精致了一些,甚至美好得有些失真。 看起来不如当年天真自然,藏揽柏很快下了定论:“你做过微调?” 00397眼睫轻颤了两下,昨天夜里流了些眼泪的眼眶有些发红,像是摸不准眼前这位特别的客人奇妙的心思,只诚实又透露着怯意地回答:“是…打了针,但是是有时效性的,没动过别的。” “哦?打了多久了?” “刚开始打,十天前打的第一针。”00397回答。 藏揽柏很快就想接着说,不要打针,你原来的脸蛋儿就很好看,但是想来这件事还不是他能够做主的,显得有些突兀和不礼貌,毕竟对于现在的方慕来说他们不过一夜之缘。 “那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方慕?”藏揽柏很快扯开前一个话题,目露疑惑地望着对方,又试探性地问:“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00397语气里有些慌乱,明明藏揽柏明明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态度更像是一种闲聊,00397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窘迫。 “小狗就是小狗,小狗没有名字。”因为是被抛弃的狗,所以之前获得的名字也被剥夺,这让00397感到一点羞耻和难堪。 藏揽柏看着那双偏圆的杏眼里透出来不安,开始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他缓缓松开捏着对方下巴的手,在手收回来的时候,方慕突然伸出来嫣红的舌头在藏揽柏手臂上舔了一下。 那种舔法,是没有任何情欲性质在里面的,藏揽柏看到的更多是一种讨好。 00397撑起来身子,四肢还是趴在床上的姿势,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来带着暧昧绯色痕迹的肌肤。 他摆出来塌着腰的姿势在藏揽柏面前,然后把脑袋放在藏揽柏大腿上,又去轻舔他的手。 藏揽柏手背感到一阵湿热,有点发痒。 他终于明白了是哪里不对,不是所谓的情趣性的角色扮演,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个有点陌生的方慕摆出来这样的姿态,藏揽柏出于并不了解但是也算是听说过这个圈子,像是也想尝一下鲜,于是没有过多的制止干涉方慕的接待方式。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按理讲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但方慕却还是这样。 方慕不仅不记得藏揽柏,甚至连自己也不记得。 他变成了一只小狗,在拍卖场谁出价高谁就可以随便带走,他不记得自己的从前,从心理上完全的认为自己是一只狗, 藏揽柏的好心情截止在早上的八点钟,虽然手被方慕舔的湿热,手心却一阵发凉。 藏揽柏望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他猜测方慕应该是接受过很高强度的催眠洗脑,才能这样完全地抛弃过去。 套房的门被敲响的时候,原本体态放松的方慕身子瞬间紧绷了一瞬,藏揽柏安抚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说:“可能是我叫的早餐到了。” 确实是藏揽柏叫的早餐,推着餐车进来的侍应生身后紧跟着进来一个人,制服看起来和普通侍应生不一样,在这家酒庄应该是属于管理层。 侍应生在一旁把餐车上的餐点摆放在房间内的桌面上,那位看起来像是管理层的男人走过来很是恭敬地叫了一声:“藏先生,这是您的单据,请您查看确认无误后签单。” 藏揽柏看着方慕这一夜下来的价码,像是在打趣,跟方慕说道:“你还是蛮贵的,这样来找你一次要二十万。” --